第36章 既分胜负，也分生死
澹台璇秀眉微皱，有种别样的美感，惊心动魄。 她看向秦九歌，秋水般的双瞳依然平和，但秦九歌从其幽深的眼眸深处，却是看出了一丝别样的神色。 “那是……审视？” 秦九歌心中微动，也不确定，澹台璇的养气功夫极强，就算是他也不易解读。 那丝别样神色一闪即逝，随即消失，她绝美的俏脸微微板起，扭头对澹台宗低声呵斥：“退下！” “秦师兄实力冠压东荒年轻一代，你又岂是对手，不得胡闹，退下！” 闻言秦九歌神色带笑，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澹台璇，以他的心智，又岂会看不出来，对方这是看出来了澹台宗的处境。 此话，明着是训斥澹台宗，实则是在给她的胞弟解围。 她一开口，场中的紧张气氛，顿时荡然无存。 “呼……” 澹台宗暗中长出一口气，闻言也不再倔强，顺着台阶下。 他犹自面带后怕，深深地看了一眼秦九歌，作出一副悻悻之色，冷哼道：“哼！既然今日姐姐开口，此事便就此作罢！” 说着，他拂袖坐下。 在此期间，秦九歌一直不曾说话，笑呵呵看着。 相比其姐，澹台宗实在太嫩，方才的那番表演或者可以骗过旁人，但在秦九歌眼中却无所遁形，当然，后者也懒得点破。 区区澹台宗而已，不入他法眼。 倒是澹台璇，接触至今此女不显山不露水，令秦九歌对她的评价又高了几分，不愧为书中女主。 阻止澹台宗之后，澹台璇对秦九歌歉意一笑：“秦师兄，我这弟弟从小家里惯坏了，太过骄狂，冲撞了秦师兄，师妹在此代他向您赔罪！” 说着，她微微一躬身。 澹台宗瞳孔一缩，他为人桀骜，连元初圣子都敢扬言挑战，但对自家姐姐却很是信服，最是见不得她受委屈。 放在平日，见到他姐姐因为自己原因，向旁人赔礼，他定会当场发作！ 但当那人是秦九歌，他下意识心中一突，硬生生停了下来，十指紧握，手臂上青筋如虬龙盘卧，显然又惊又怒，但最终还是控制住自己。 “秦九歌”三字，已经快要成为他的心魔！ 对于澹台宗的反应，秦九歌心中了然，却视若无睹，对澹台璇一笑道：“澹台师妹言重了，大家同为圣地子弟，相互切磋实属正常，只有不伤和气便可。” “秦师兄所言极是！” 澹台璇一笑道，如春雪解冻，百花盛开，压过满堂春色！ “说到切磋，今日和师兄一聚，甚为欣然，不过我等武道儿女相聚，只是饮茶言欢，未免单调。”她接着道，“师兄神功盖世，我这弟弟定然不是师兄对手，但小妹向秦师兄讨教几招，想来应当不辱没师兄吧，也正好助兴一番！” “不知师兄意下如何？” 澹台璇道，一双迷人明眸半眯，紧紧盯着秦九歌的眼睛，似是要将他看穿。 “在这等着我？”秦九歌心中一动。 澹台璇的一番话语，看似平和正常，实则柔中带刚，秦九歌如若不答应她的话，那便是秦九歌认为和她动手“辱没”自己。 想到这里，秦九歌深深看了澹台璇一眼，发觉对方也在紧紧盯着自己，更是心中凛然。 联系到方才对方疑似“审视”的目光，现在又要和自己切磋…… “难道……这是在试探于我？”秦九歌暗道，捉摸不透。 以他的状态，根本不可能是澹台璇对手。 而且，一旦交手，他身体出问题之事，铁定暴露，到时……就算澹台璇不杀他，多的是人想要他的命！ 秦九歌星眸微微眯起，投射出凛然的光芒，如同其中深藏着野兽般，细细打量着眼前的澹台璇。 后者寸步不退，同样眯起明眸，直直盯着秦九歌双眼，似是要从他眼中将之看透。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出言，就这么不退半步的对视，场中的气氛渐渐凝结，压抑得可怕！ 半晌。 秦九歌忽然一笑：“呵呵。” 随着他一笑，场中气氛也如春雪解冻，瞬间缓和下来。 不过，随着他下一句话语落下，顿时又变得剑拔弩张。 “好啊！”秦九歌爽快点头，“但我有个要求……” 他温和的眸子，刹那锋锐，化作斩尽一切的绝世神剑，凌厉的锐气逼人！ “既分胜负，又分生死！” 说着，他一张俊脸重新恢复似笑非笑的模样，大有深意盯住澹台璇绝美的俏脸。 闻言，澹台璇一滞，脸色缓缓凝重下来，面沉如水。 一双温柔如水的美眸，此刻蕴含凌厉的锋芒，紧紧盯住秦九歌。 “叶真武说他身体出了问题，如今……”她内心思量，同样拿不定主意，“是有肆无恐，抑或真的是色厉内荏？” 不过，任凭她眸子锋锐，秦九歌依然不动如山，神色泰然。 俊脸之上，若有若无的笑意，更似是高高在上俯视世间，在讥讽于她澹台璇。 良久，澹台璇内心轻叹，不敢轻易冒险。 她展颜一笑，美得惊心动魄：“秦师兄说笑了！” 秦九歌嘴角微微掀起，拈起桌上清茶，悠然浅尝。 …… 插曲过后，两人似是完全忘了这回事般，相谈甚洽。 转眼已是黄昏时分。 秦九歌抬头看看天色，拱拱手道：“澹台师妹，澹台师弟，天也不早了，我们就此别过。” 澹台璇点头，向秦九歌行礼：“就此别过。” 说着，两方各自转身离去。 就在此时，秦九歌心头剧震，感应到一股狂暴的杀气，直冲他而来。 一道可怕的身影暴掠而至，狂猛的元力波动像是燃烧的火炉，来人的精气神合一，达到一种极致！ 刷！ 可怕的剑光绽放，眨眼间刺破虚空，杀到秦九歌面前！ “精气神圆满，达到人体极限，这是……”秦九歌心念电闪，“至人境界，人之极致！” 至人强者的必杀一击，如石破天惊，连虚空都荡起一层波纹，何等恐怖！ “阿狗。” 然而，面对这绝杀一剑，秦九歌临危不惧，星眸之中闪烁着冰冷寒光，轻声呼唤。 “杂碎，找死！” 见到这一幕，阿狗瞬间双目赤红，目眦尽裂！ 他同样是至人强者，见状飞快反应过来，整个人身上“腾”地升起狂暴无匹的黑色烈焰，身形暴掠而出，眨眼间已经到了秦九歌身前，拳头上包裹着恐怖的烈焰，猛地一拳砸出！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