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6 李茂才，被阉了
赵虎没有反对，因为他知道我是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去的。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空了就聚在一起商量这事，怎么潜入扬州城，又怎么进入李家。扬州城现在黑白两道都在抓捕我们，稍不小心就会被人看到，而且满大街的摄像头，感觉根本无所遁形，更不用说去李家了。 就因为这么严峻的形势，当初我才反对晨哥等人重返扬州城，结果他们不听，还是要去，就落到李贺春的手里去了。 还好他们是被抓到拘留所了，而不是落在杀手门的手里，起码还有命在，不至于死掉了。还能不能出来，就看他们的命了，我也不敢保证。 这些天来，我还住在慕容家里，闲了就往医院跑，策划潜入李家的事。到后来我们发现太难了，我们可能连扬州城都进不去，更不用说进入李家。我们策划了多种方案，但是后来发现都不现实，总是存在各种漏洞，极易被人给揪出来。 自从我和赵虎大闹过李家的婚礼以后，扬州城的大街小巷就贴满了我俩的肖像，简直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而且进出城的车辆、行人都会严查，为了抓捕我俩确实丧心病狂。 真的是连城都进不去啊。 明知道是死路一条，还要再去的话，无疑是犯傻了。我犯过傻，我不想赵虎再犯傻，所以我总是劝他稍安勿躁，希望他能耐心一点，总会有办法的，甚至用这句话劝他：“你想想看，韩晓彤现在这样子，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以后谁照顾她？” 这句话起了作用，赵虎确实没有轻举妄动。 我还住在慕容家，而且看样子要住很久，慕容青青倒是高兴坏了，每天都过来找我玩，还给我送水果和吃的。我跟她说过很多次了，我俩之间不可能的，希望她别再我身上浪费时间，有这功夫去找个更优秀的男朋友好不好？ 结果她还振振有词：“谁说我要追求你啦，我把你当普通朋友不行？你是我家的大恩人嘛，我当然要对你好啦！” 我能说什么呢？ 而且我在她的家里住着，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也实在做不到完全不搭理她。有时候对她稍微冷淡点了，她就用话怼我，说我还欠她一个广播体『操』，那天愣是被她强迫着在中院，当着慕容家众多下人和护院的面，极度羞耻地做了一套完整的广播体『操』…… 不过机会还是来了。 ——进入扬州城的机会。 那天刘大海来慕容家做客，我也陪着聊了会儿天，刘大海无意中说起近期要把一批犯人押到扬州城去。我听了就是一个激灵，问他为什么要把犯人押到扬州城区？ 他也耐心地给我解释，说姑苏城是个大城，什么阿狗阿猫都来这讨生活，服刑人员实在是太多了，牢房严重不足。所以，需要定期遣送一批犯人回原籍去，这不最近就积累了几十个扬州城的，打算明天弄个中巴车送他们回老家去服刑呢。 我又问他：“在路上会被人查吗？” 刘大海说：“开玩笑吗，这可都是犯人，一般部门哪有资格查啊，直接押送到目的地后，才能由公检法部门的人来做交接！” “耶！”我一下就乐得跳了起来。 “你干什么？！”刘大海吃惊地看着我。 我按着刘大海的肩膀，说刘局长，你就在这等我，哪里都不要去，一定要等我啊！ 刘大海还没反应过来，我就已经飞奔出去，直奔医院去了…… 到了医院，却又不见赵虎，一问护士，才知道赵虎陪着韩晓彤到楼下花园散步去了。我也经常去医院里陪着他俩散步，所以算是轻车熟路，很快就找到了赵虎和韩晓彤，正当我急匆匆走过去，想和赵虎说说这事的时候，赵虎也发现了我，回过头来对我“嘘”了一声。 我赶紧放慢了脚步，悄无声息地走过去，就见韩晓彤正坐在草地上，怀里抱着一张白板，手里拿着一支蜡笔，正在一笔一笔地画画。 赵虎则站在韩晓彤的身后，满脸微笑地看着韩晓彤作画。 这段时间一来，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赵虎『露』出微笑。 但更让我意外的是，韩晓彤竟然会画画了，因为秦卫国说过，韩晓彤现在的认知能力也就处于两岁到三岁之间，连身边的人都认不全，更别说什么画画了。 这是有进步了？ 不过我仔细一看，差点笑出声来，因为韩晓彤的画十分稚嫩，笔法、线条也很简单随意，说是『乱』涂『乱』抹也不为过，确实像是两三岁孩子的画作。即便如此，赵虎也开心的不得了，仿佛看到自己辛辛苦苦培养的孩子终于有了成就一样。 韩晓彤画得十分认真，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赵虎也看得十分认真，完全沉浸在了韩晓彤的世界中。 虽然我那事挺重要的，但也不急于这一时，所以我就耐心等着，也不忍心打扰他们。阳光温暖、青草依依——虽然已经入秋，但南方的秋天，和北方的秋天实在太不一样了。 我也认真看着韩晓彤作画，看着看着，才发现她不是『乱』涂『乱』抹，她在纸板上面画了三个人，一个女人和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男人拉着女人的手，另外一个男人陪在一边。 三人正在散步。 周围是些花啊草的，甚至还有几只蝴蝶。 看到这里，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我能看得出来，韩晓彤画得是她自己，还有我和赵虎。牵着她手的那个当然是赵虎啦，另外一个男人是我，我俩确实经常陪她散步，没想到韩晓彤把这一幕给画下来了。 这本来也没有什么，让我高兴的是，韩晓彤能把我画出来，说明她终于能认识我、记得我了。 之前她可对我完全没有印象，任我怎么和她说话都没反应，看来经常过来还是有点用的。自从赵虎来姑苏城后，莫鱼、大飞都曾过来探望过韩晓彤，但是韩晓彤谁都不认识啊，经常怯生生地躲在赵虎身后。 这回好啦，韩晓彤认识我，也是我骄傲的资本。 等了大概半个多小时，韩晓彤终于完成了她的画作，还把画作拿给我和赵虎看。我和赵虎当然大肆夸奖，简直要把韩晓彤夸上天了，说她就是达芬奇和梵高转世。 韩晓彤虽然听不太懂，但也『露』出了开心的笑。 简直神了，今天的韩晓彤不仅会画画，还会笑了！ 看来秦卫国的治疗还是有点用的，这位顶级名医果真名不虚传，不过这种成长速度还是太慢，我和赵虎还是亲自到扬州城跑一趟吧。无论有多危险，为了韩晓彤也算值了。 韩晓彤作完画后，我和赵虎又陪着她走了两圈，才把她送到楼上的病房里去。秦卫国说韩晓彤最近的情况确实好了很多，不会无缘无故地发抖或是害怕，看上去也平和多了。 除了秦卫国的治疗方案，和赵虎的陪伴也是少不了的。 等到韩晓彤睡过去了，赵虎才问我有什么事？ 我把之前刘大海说的情况讲了一遍，然后说了一下我的计划，即我和赵虎伪装成犯人，乘上那辆押送囚犯的车。那种车子，一般部门没有资格检查，这样我们就能进入扬州城了，如果车子能在李家门前，或是李家附近绕一圈就更好了，距离我们的目标就又近了一步。 到了李家附近之后，具体怎么进入李家，则由我们随机应变。 这样一来，就省去了很多麻烦。 赵虎听完，立刻表示同意，并且因为明天就要押送犯人，他是一分钟也不愿耽搁，马上就要跟我去慕容家，面见刘大海探讨这些事情。 于是我们又急匆匆地赶到慕容家里。 刘大海很听我话，真的没走，还在原地等着。 “张龙，到底什么事啊？” 看我回来了，还带了赵虎一起，刘大海无疑更疑『惑』了。 我便把我的计划又给他讲了一遍。 刘大海当然无比吃惊：“坐上押送囚犯的车，混进扬州城去？！你们俩疯了吧，知道扬州城对你俩来说有多危险么，只要进去就不可能再出来了，李贺春、彭利民、杀手门，每一个都不可能放过你们！” 刘大海说得这些，我们当然是考虑过的。 我告诉刘大海，说我们必须要去，有些事情是明知不可为也要为的，麻烦他帮我们安排就可以了。 刘大海不断地摇着头：“疯了，简直就是疯了……” 但他最终还是拗不过我和赵虎，只好答应了我们俩的疯狂计划，表示愿意配合。 接下来，就该讨论具体的方案细节了。 比如什么时候出发，在哪把我俩放下等等，这些都需要一一细究。 关键是讨论就讨论吧，刘大海一会儿去一趟厕所，一会儿去一趟厕所。最后把我给搞『毛』了，问他怎么回事，难道有前列腺炎吗？ “你还好意思说！”刘大海无比委屈地说：“知道我在等你的时候，喝了多少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