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提前当爹
十年寒窗苦读日，今朝毕业典礼时。 对任何一位大学生来说，毕业典礼都是人生中最重要的分割线。昨天还是无忧无虑校园的生活，明天就得走出社会迎来工作的重压，作为连接点的今天，和同学们参加典礼是值得一辈子纪念的瞬间。 尽管身怀六甲，但陈灵兮还是挺着肚子参加毕业论文答辩，并以优异成绩迎来了自己毕业典礼的大日子。 距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时间，按老人的说法是不要长途劳顿，但陈灵兮却想亲自回到熟悉的母校大礼堂，跟久别的同班同学道声珍重，并参加2006年度华清大学毕业典礼。 “我感觉自己突然间老了十岁，上次答辩回到华清园时，看到师弟师妹们神采飞扬，对比之下自个好像跟他们格格不入。 老师们见了我第一时间不问学业，都是询问肚子里的宝宝多大了，啥时是预产期？论文答辩也走了过场，我好像突然间迈入了中年社会，一下子跟老师们以平辈相称了。” 毕业典礼前的一天晚上，躺在床上的陈灵兮抚摸着隆起的肚子，有些埋怨地对丈夫韩皓说道。 她想回校参加毕业典礼，不单自己母亲颜晓晨反对，就连家公家婆也一致不同意，害怕大腹便便的她长途奔波中会出现什么问题。已经跟舍友方依依说好了要全宿舍一起拍张大合照，并且陈灵兮也想让肚子里的孩子到毕业典礼现场感受妈妈读书的荣光，心里打定主意要回校参加典礼。 父母的压力让陈灵兮觉得很是不快，因此她打算让韩皓出面来替她解决这样的难题。 “谁让你现在是韩太太了呢？他们总得给你老公面子吧？” 韩皓合上论证筹办浙海银行的资料，把手放在陈灵兮的肚皮上摸了摸后安慰道。 “我想回校参加毕业典礼，但爸妈都不同意，现在就看你这个一家之长如何处置了？” 把头靠在韩皓肩膀上，陈灵兮轻声说道。 “那就去吧，你离预产期不是还有一个月嘛！我记得我们财务办有位女员工生孩子前一天还坚持在工作岗位上，当天请假第二天就生了个小宝宝。现在的人没那么金贵，你大可放心去参加，毕业典礼可是一辈子的记忆。 还可以叫你爸妈陪你去，坐我们的私人飞机过去，到时让首都的人负责接待你们就行。” 知道妻子的小心思，她既然说了意向那肯定是希望得到自己的支持，韩皓大手一挥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还有呢——” 得到满意答复后，陈灵兮嘴角上翘，继续不屈不挠追问。 “哦，至于我嘛，到时肯定也会到现场。不过当天我有个会要到省里协调，上午你就跟大学同学好好叙旧拍照，下午我再乘飞机过来找你。 老婆大人的毕业典礼，我肯定会亲自现身捧场！” 韩皓可没忘记还有自己，他打算当天结束手中工作后也赶过去汇合，庆祝妻子陈灵兮正式毕业。 当韩皓就银行问题跟省里进行了几轮拉锯谈判并最终获得如愿以偿结果时，就在11：07他接到从首都打来的紧急电话，妻子陈灵兮在参加毕业典礼时由于过于兴奋，羊水破了孩子即将临盆生产，现在正送往医院。 如此突发状况一下子打乱了韩皓的安排，他赶紧协调早上刚从首都飞回来的私人飞机提前返程。 明明还有一个月预产期，怎么就提前发动了呢！ 韩皓心知此时妻子陈灵兮最需要的事情就是自己能陪在身边，见证两人的爱情结晶出生。 从得知当爸爸到真正要当爸爸，这九个月时间仿佛一下子就过去，韩皓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登上飞机赶往首都。 不在陈灵兮身边陪着分娩，让他有一种无力和焦虑感，虽然从电话得知妻子已经被送进了首都最好的医院产房，但岳父岳母作为家属只能在产房外焦急等待，这让他心里也放心不下来。 按照他的原有计划，陈灵兮将会在江州最好的妇婴医院病房进行分娩，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届时自己将进入产房陪同，为妻子加油鼓励，见证两人孩子的出生全过程。甚至，连摄像师也已经联系好，就准备在预产期到来时拍下这些珍贵画面。 现在，这一切都被打乱了！ 即使心里一再暗示要冷静，但韩皓发现脑海里老是在幻想妻子陈灵兮进了产房后的各种情况，他情绪始终无法安静下来。这样焦虑之感已经许多年没有出现在韩皓身上，刚才获得省政府同意由自己牵头掌控浙海银行的喜悦，跟妻子临盆生产相比，实在是不足一提。 只要母子平安，他觉得自己愿意放弃现在所获得的一切。千亿身家跟家人的平安相比，此时此刻是如此微不足道。 飞机上的卫星电话响了起来，韩皓一个箭步跑去接通，希望能获知医院的第一手消息。 没想到是首都的工作人员打来，他们汇报已经抵达机场，只要韩皓一到就能立即乘车赶往医院。 简单附和几句后，韩皓就挂断了电话，生怕丈母娘打来电话占线接不通。 闭着眼睛准备养养神，身处空中韩皓只能是希望上天保佑，让陈灵兮顺利分娩，母子都平安。 “嘀嘀——” 电话再次响起，韩皓马上接通了来电。 耳边传来丈母娘颜晓晨带着哭腔的声音，这让韩皓顿时全身毛发都立了起来，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颜晓晨在现场是喜极而泣，因此话语中带着一半哭腔。 “生了，生了个宝贝儿子，4斤9两，母子平安！” 听到“母子平安”两字，韩皓才真正坐定了心神，控制不住在飞机上傻笑了起来。 “我提前当爸爸了！我已经有一个儿子了！哈哈——” 一向来举重若轻的韩皓终于忍不住在飞机上失态，他大笑着跟机组人员分享这样的喜讯。 感谢完机组人员送来的祝福，韩皓这才想起要给家里母亲打个电话。由于害怕父母担心，因此他在登机前没有把陈灵兮紧急送院的消息告诉他们。 电话一接通，听到母亲熟悉的“喂”声，韩皓马上大声喊道。 “妈，恭喜你当奶奶了，4斤9两，你有孙子了！” 突如其来的喜讯，让母亲王桂芬也懵了神，儿媳陈灵兮不是到首都参加毕业典礼了嘛，距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怎么突然间就生了呢？ 直到韩皓重复了三遍，王桂芬才真正确认孙子真正降临到这个世界上，自己期盼已久的愿望终于实现——韩家有后了！ “我赶紧告诉你爸去，让老头子也高兴高兴！还有让你的飞机今晚回来，接你爸和我也到首都。哎呀，真是老天菩萨保佑，没辜负我多年来的虔诚。” 再三叮嘱儿子到了首都后要照顾好儿媳，王桂芬也想赶紧跑到首都去看看刚出世的孙子。 挂完跟母亲的电话后，韩皓发现自己大脑异常兴奋，恨不得立即把自己有了儿子的好消息大告天下，跟每一个熟人朋友分享。 他想了想，又拨通了一个电话。 “老尹，你帮忙我发红包，今天实在是值得庆祝的大日子……” 韩皓趁着高兴劲，直接打电话给了集团财务官尹庆勋。 莫名其妙接到韩皓有些不着头脑的电话，听了两遍后才知道原来是韩皓提前当爹，生了个儿子后高兴要给中华集团全体员工发红包庆祝。 简单恭喜了韩皓两句后，尹庆勋问出了关键问题。 “红包发多少钱呢？” 他可以理解韩皓的激动心情，但在涉及到金钱管理运作上，尹庆勋率先冷静下来考虑问题。 “一个月基本工资吧！” 韩皓想都没想，就直接脱口而出说道。 按照目前2000元/月的基本工资标准，在去年中华集团不断并购后，纳入集团统一管理的员工数目已经达到5万出头。 光是韩皓一句话，集团财务就要额外支出1个亿的资金。 “不行，要额外支出1个亿实在太多了，留着这笔钱我们有更重要的用途。” 现在中华集团用高杠杆不断扩张，刚谈妥的筹建浙海银行也要大笔钱，尹庆勋可不能让韩皓一时脑热给集团财务正常运转带来麻烦。 “那1000元总可以了吧，今天是我们韩家的大喜日子，让大家一起分享下喜悦。” 在公司财务上，尹庆勋拥有一票否决权，就算是韩皓的主张他认为不合理也可以驳回。 以前动辄一个月工资的奖励发放，伴随中华集团员工数量不断增加，积少成多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最好还是少一些，我们虽然账面上有不少钱，但还有许多地方需要投入，确实还没有到可以轻易浪费的时候。” 作为集团的管家，尹庆勋在财务方面拥有独特的权威性，韩皓基本都尊重他的看法意见。 1000元标准的话，也要5000多万，这笔钱拿到市场上流动可是含金量十足。 “490元吧，不能再少了，正好对应我儿子的体重，也算一大纪念吧。” 作为公司老板，韩皓已经习惯在财务支出上跟尹庆勋讨价还价。 中华集团依靠自有财力当然无力支持如此大的投资规模，少不了通过尹庆勋的出色财技运作，利用各种手段源源不断融资，保持着公司的资金链。 “好吧，就490元！” 尹庆勋知道韩皓正在当得知当父亲的兴头上，他已经驳了两次老板的建议，第三次的话在可以接受范围还是点头了。 “嘀——” 手机突然接到短信，说工资卡有490元收入，许多中华集团的员工都纳闷这是什么费用。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老板添丁了，490元对应着4斤9两。这笔钱虽然不多，但是加菜也是绰绰有余了。 当天，据不完全统计，整个江州市高档肉类的销量就要比平时要高出30%。 飞机一降落，韩皓就马不停蹄赶到医院，心急如焚想要早日见到自己妻子陈灵兮和刚出生的儿子。 推开病房大门的瞬间，韩皓脑海中还在纠结，儿子到底是像自己多一些，还是跟偏向他妈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