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五章 牺牲
现在，天闲大致上搞懂了几个问题。 首先，是关于白的一些列奇怪的行动，之前天闲一直不明白这位岳丈大人为什么这么看好自己，甚至还要三番两次的考验自己。 原来他发现了自己来自另外一个世界，而且是那个“能量膨胀！强者无数！”的世界，那个曾经的圣者来自的世界。 其次，就是那位来自“那个世界”的圣者，看来很大概率是一位炎黄子孙，从他在相机上刻字和特意起了个英文名字的情况看，年龄应该不大，再加上十分可能是一个漫迷，年龄在十几到二十几岁之间的可能性最大。 而且，这位强悍无比的圣者，最初并不是很强大的，而是在段时间内修炼出了无人能敌的力量。 第三，也就是现在天闲要面临的首要问题了。 自己的这位岳丈大人，显然是有意的试探和培养，希望自己作为“那个世界”的人，能够再一次以无上的强悍力量力挽狂澜，解决现在人类大陆即将出现的危机。 但这件事……似乎并不靠谱。 心中一直存在的疑团解开，但是天闲一点也感觉不到轻松，因为显然更加沉重的担子直接压到了肩膀上。 天闲确实想要为这块大陆，为了人类做些什么，但是天闲心中并没有什么使命感，甚至于对那种挽救苍生的先发抱有几分不屑。 对于自己，对于自己的行动，天闲的想法很明确，为了他们做些什么没关系，吃些亏也可以，但一味牺牲自己恐怕是做不到，为了身边的人，为了那些和自己无法隔离的人，天闲自问可以做到献出一切，可以做到悲天悯人，但终究来讲，天闲觉得自己还是自私的。 所以这种几乎强制性的责任压过来，天闲就觉得非常非常不爽，非常非常难受了。 再有，这显然有些背黑锅的意味…… 天闲忍不住的诅咒当初那个来到这里的所谓圣者，在诸神战争开始后，他拍拍屁股自己走掉了，留下了一个烂摊子，大陆从此混战许多年，最后化为一片焦土，如今这个历史遗留问题居然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这种事就让人更加的不爽了！ “除了这个相机……我是说魂盒，那位圣者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留下来吗？” 白和希波一直用热切的眼神看着天闲，但是天闲在思考，他们也没好打扰，现在天闲这么一问，白立刻回答：“没有了，当初为了保留圣者的物品，我们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当时亲眼目睹圣者离去的巡逻小队，算我一共有四十一人，为了这个秘密……大多人都死了，剩下的……” 白看了看希波，满眼唏嘘。 天闲一怔，不由惊愕的问：“难道……当初建立圣灵殿的那些人？” 白点头，“不错，我们这些幸存的人，后来都竭尽全力成为的神仆，并且在诸神大战中保存了自己，战争结束后，是我们建立了圣灵殿！” 这个答案让天闲咋舌不已。 这么说的话，当初如果白没有碰巧撞见了想要离开的那个圣者，那么今天的圣灵殿或许就不会存在了。 偶然，创造了历史！ 而且仅仅是当初一队普通的巡逻士兵，因为这个偶然却成为了后来影响整个大陆格局，影响整个人类命运的人物，不得不说造化弄人。 这位圣者，看来在当时的确拥有无以伦比的号召力。 天闲可以在白和希波眼中看到那种炙热而真诚的眼神，那种聚集在同一种信仰下的眼神。 要知道，就在刚刚，他们还在天上拼的你死我活，甚至现在希波背上还有一道深深的伤痕，而说起那位圣者，他们却立刻忘记了仇恨，忘记了两千年来化不开的仇恨，这种信仰，简直已经无法用狂热来描述…… 天闲开始详细的询问关于那位圣者的一切事情。 白和希波无所不答，只要是他们知道的，事无巨细，全部说的清清楚楚。 很快，天闲对于这位圣者有了一个大体的了解。 可惜的是，他们都不是圣者身边的人，对于他的事大多也只是了解与传说和别人的说法，这其中……有些东西明显有讹传的嫌疑。 比如说，这位圣者几乎无不精通，他甚至可以治疗不孕不育，在那个年代，人口稀少，所有人都祈求多生养后代，而那些无法生育的夫妇只要到圣者的居所前虔诚的祈祷一个晚上，站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怀孕了。 甚至有处女去祈祷竟然也怀孕了…… 天闲还发现这位圣者有个奇怪的地方，按照白和希波的说法，他在这个世界逗留了一百多年，但是这一百多年的时间里，看起来二十多岁，正处于精力旺盛年纪的他却从来没有女人。 圣者一百多年外貌没有任何变化，也从不近女色，这让国内无数少女心碎无比，据说，当时许多女人一生的愿望就是为圣者生一个孩子，但是这个愿望最终也没人实现。 而且，圣者虽然仁慈而怜悯，但在私生活上，却不喜欢别人亲近，总是喜欢一个人呆着，经常消失一段时间，或者把自己关上好多天，再出现时就弄出些大家没见过的新奇玩意…… 显然，他有自己的秘密！ 当然，这是天闲认为的，在白和希波的眼中，天闲看到的是：这很正常，圣者就是这样的。 天闲不知道圣者的秘密是不是跟他忽然消失有关，他显然是去了什么地方，那么既然是早就存在于计划之内，而且从未让其他人知晓的，就是说这很可能是他不让人亲近，想要保护的秘密之一了。 从白和希波的描述中，这位圣者也一直十分开心，说话做事就好像外出旅行一样兴奋，他很少皱眉，也从不见伤心…… 天闲总觉得，这位圣者大人，他的身上存在着一个保险：一个随时脱离这个世界的保险。 所以他无所顾忌，所以他开心的好像中了六合彩，在这个世界中纵情泼洒，他成为超级强者，他建立国家，成为统治者，他发明无数东西让人惊呼称赞，他把那些神灵打的抱头鼠窜。 天闲甚至能从他的事迹和言行中体会到一种……得意洋洋。 因为他心中有一个秘密，一个不会被这个世界所牵制的秘密！ 当这个世界开始脱离他的掌控，开始让他感受不到畅快，甚至还受到了威胁之后，他就直接亮出底牌，拍拍屁股走人了。 思前想后，天闲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这个该死的混蛋，然后时间过了几千年，这件事造成的影响却要让自己来背。 有朝一日，能见到这个混蛋的话，天闲觉得自己一定要飞扑上去，狠狠修理这个圣者大人才行！ 当然，要自己能斗得过对方才行…… 天闲现在已经不再怀疑这位圣者大人的力量了，而且对此还非常感兴趣，作为一个现代社会的现代人，天闲很清楚自己的世界里到底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人，他们有拥有什么样的力量。 那种举手投足毁天灭地的人物，不存在的！ 这位圣者大人最初也是实力平平，之后才成为超级强者。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秘密。 而且，他居然可以用日常物品进行战斗，甚至把相机手电筒变成超级宝物，这个就更加值得思索了…… 不过，关于这位圣者大人到底是怎么得到超强实力的，白和希波显然都不知情，只知道这位圣者大人刚刚出现的时候闹了不少笑话，是以一个丑角的身份被大家知晓的，然后再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实力突飞猛进，甚至面对诸神以一敌万。 天闲不由摸了摸手中的相机，心中顿时有些发热。 但天闲还是忍住了立刻仔细检查一下这部相机的打算，毕竟……现在已经消耗了太多的时间，这相机如果有什么古怪的话，会发生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现在，露娜她们还在等在自己回去呢。 “好吧，我大概了解这些事了，虽然有些地方我还是不大清楚，不过现在也没有时间再说明了，现在我们需要立刻回去，其他的事稍后再说。” “好！” 白站了起来，“这里距离人类大陆并不是特别远，我带你回去，时间应该来得及。” 天闲却摇了摇头，“不，我想我们有更快捷的方式。” 看了看希波身边，天闲笑了笑，她的那个老鼠宠物就缩在那里，也不知道这个机灵的小东西是怎么在刚才那么强烈的能量冲击下活下来的。 “能把那个珠串给我看看吗？” 这一次，天闲的要求立刻得到了回应，希波毫不犹豫将小老鼠拎起来，摘下那珠串交到了天闲手上，并解释，“这也是那位大人留下的，不过这件东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力量，只是被那位大人随意的附加了一些阵法，时间久了难免有些毛病，有的时候会进行移位，但就算这个功能也无法正常使用的……否则我早就离开这里了。” 天闲了然的点点头，把那珠串拿在手上仔细看了看，果然……这东西仔细看的话，完全是现代社会的产物，只是年代看起来实在是有些久远，表面磨的不容易辨识而已。 再三向希波确定，这件东西并不是什么厉害的宝物后，天闲才放心的将能量触角探了进去。 果然，这里面有几个小型阵法，但是炼化的手法倒是十分高明，天闲仔细的探查一阵，顿时心有所悟。 如果这东西是那位圣者留下的，那么天闲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在炼化阵法的手段上确实高明无比，自己远远比不上人家。 这东西之中主要有两个阵法，一个纯粹是无聊的东西，可以让这珠串闪闪发亮，而另外一个却是极精致的一面阵法，虽然不大，但是非常繁复，要不是天闲在这方面用过一些苦工，恐怕连看都看不懂。 还有就是，这阵法明显使用了几何图形的一些法则和规律，巧妙的利用了可用空间，然后繁复重叠，并让每一层重叠阵法互相联系，可以说是一个妙至毫颠的阵法，天闲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 这让天闲觉得自己手里的相机变得更加滚烫了，一个小小的珠串中的阵法都如此神奇，作为武器使用的相机…… 天闲哀叹，如果是从前自己有这种想法，那么一定是疯了，但现在是……这个作为武器使用的相机，恐怕是大有玄机。 一部大有玄机，可以用作武器使用，并且所向披靡的相机…… 总之，天闲搞清楚了这个珠串里面阵法的门道。 然后天闲更加郁闷了…… 这阵法的确是一种移位功能的阵法，但是……却没有原始坐标这一个移位法阵都有的组成部分。 却而代之的是一个能量发散的部分，简单的说……这玩意儿竟然是随机的！！ 随机的！鬼才会知道它把你丢到这个世界的什么地方去？ 难怪希波会问自己在哪见到这只老鼠的，因为希波也不知道这东西会把人和东西送到哪去…… 虽然郁闷，但天闲很快有了新的疑问，“女皇大人，圣者留下的东西……为什么会给老鼠带着？” 希波眼中闪过一分不自然，然后轻轻拎起老鼠，苦笑，“它……原本是人。” 天闲呆住。 白轻轻吐了口气，轻轻的说：“小子，我们这些人……纵然拥有神灵留下的一部分力量，但毕竟是凡人，想要活过长久的岁月，都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他……放弃了人类的身份。” 震惊，天闲望着老鼠，心中只有震惊。 居然……居然还有这种事！ 希波叹了口气，“但也并不是付出了代价就可以平安无事的活着，它变成了老鼠，起初一切还好，但随着时间流逝，他慢慢的……不再说话，不再与我们交流，还会咬东西……甚至吃垃圾……” 艰涩的笑了笑，希波摇着头，似乎不想回想这些，“我是想……有这件东西，或许能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保护他。” 天闲不再多问，而是再次开始探查手里的珠串，希望能找到些什么线索。 但天闲已经非常清晰的感觉到了，眼前的白，还有希波，还有火叶城的灵官和骑士，还有许多其它没有见过的人，他们的牺牲，他们的执念，他们心中所想的那些东西…… 一切，都那样沉重，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