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二十八章 木簪耀火暗红生 杀机扑面待天惊
值日帝君自高台上起身,法衣飒然,隐有风霜,大袖一摆,惊起满地的风青浪白,周匝波纹粼粼,融入了晴绿之意,层层晕晕的,彼此碰撞。 他听完陈岩的话,眸子中有着光,映照出远处的亘古林海,沉郁浓翠,化不开的颜色,声音朗朗,声不大,但斩钉截铁,道,“东御中的意思我明白,只是在纪元之中,我们首重稳定,然后才是改革,不然的话,要是天庭乱成一滩沙子,那只能是让亲者痛,仇者快了。“ “不错。“ 南天混元帝君用手摩挲着身前卧着的梅花鹿脖颈上的铃铛,感应到细密的镂空花纹的锋锐之意,赞同,道,“任何的改革都不能够影响稳定的大局。“ 其他帝君不说话,但都颔首点头,显然表示赞同。 陈岩哈哈一笑,意态风发,昂扬激荡,声音若云中龙,可裂金石,道,“我相信以诸位帝君的掌控,少许改革,只能掀起小风小浪罢了,如何能动摇大局?“ 陈岩目视全场,眸子晶白,身后玄气如华盖,高有三丈,上托云光,再往上是金灯一盏,悬有宝珠,玉润浑圆,晶晶莹莹的,将四下照出羊脂琉璃之色,大笑道,“诸位帝君对天庭的掌控人,诸天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不道一声铁板一块,有何可担心的?“ 这话看似是称赞,实则是淡淡的嘲讽,诸天之中,凡是有见识的人谁不知道,在诸天中鼎鼎大名的巨无霸势力之中,天庭由于先天不足,里面各种势力鱼龙混杂最是复杂? 现在还在谈什么铁板一块,简直是明晃晃的打脸啊。 东玄妙法帝君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陈岩,心中冷笑不已,真不知道何等厚的脸皮才说出这么无耻的话。 就是你在天庭兴风作浪,无法无天,到处生事,不然的话,天庭的改革何须这么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要是没了紫阳这个绊脚石,他们帝君联手,即使有少许内部矛盾,但都是有大智慧之人,可以自己磨合调节,早就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了。 且不说林海天池中诸位大人物的言语交锋和刀光剑影,这个时候,李小山和三别道人已经战到酣处。 从外面看,横在诸峰之间的画卷倏尔变大,倏尔缩小,表面绽放出七彩的光晕,先是山河万里,然后存存崩塌,化为星空荒土,然后再有万千的篆文衍生,重新排列组合,周而复始,无穷无尽。 每一次变化,都有雷霆在上面覆盖,滚滚过去,呼啸在时空中。 在外面,见多识广的金甲天神们都是啧啧称奇,看这声势,里面的两人斗得还真是激烈啊,互不相让,真刀实枪地干。 “真是厉害。“ 金甲天神和自己的同伴嘀咕了一句,就不再多说,像他们这样的人,要保持安稳,要少言少语,多看,按章办事,不能有太多的好奇心。 “哈哈,“ 三别道人踏在幽幽深深的黑色之中,朵朵黑莲花盛开,交织成莲座,徐徐转动,能够吞噬所有的光明,任何的神通道术,到了近前,会被弱化。 他一手持法剑,一手持风火宝轮,威风凛凛,杀我气腾腾,道,“李小山,你就这么多的本事?我还没真真正发力,你就抵挡不住了,真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三别道人黑衣黑冠,踏步而行,声音中有一种睥睨和嘲讽,道,“狐假虎威的角色,自己不自知,还四下走到,平白给东王公这样的人物抹黑啊。“ “气煞我也!“ 李小山第一次发现,这个看上去冷言冷语的三别道人居然生了一条歹毒无比的舌头,真是能够将人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三佛涅槃啊,真是太可恨了! 原本他还有所顾忌,不想轻易用杀招,毕竟现在是天庭,且自家的领袖东王公接下来要融入天庭,要是真出个你死我活,影响很不好,但现在听到这样的话,灵台之中燃烧的火焰已经压不住了。 “既然你自己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李小山咬着牙,声音中有着火山即将喷发的压抑和恐怖,他用手一抹,顶门上的法冠一开,显出发髻,在其上,斜插一个木簪子,通体暗红,镌刻如龙如蛇的花纹,非常扭曲,也是非常的古朴,不停变化,要组合成一篇惊天动地的经文。 “去。“ 李小山手一抬,取下木簪子,以神意驭使,迎风而涨,道,“你自寻死路!“ 轰隆隆, 木簪子不知道是何等宝贝,甫一出现,立刻引动周天震荡,金花坠落,银焰暴烈,经文一个接一个,字字浮空出来,绽放出光明。 在光明之中,有暗红的烈焰冲霄出来,猛烈到无以复加,可以横扫九天,焚烧万古,无可抵挡。 光焰一起,立刻就到,在三别道人的眼中,充塞于天地的是火龙,暗红的纹理,携带着一种格格不入的灭世之气机,寒冷而又盘踞,不死不休。 真是横空过来,不可阻挡,斩神灭邪。 “好贼子。“ 即使是以三别道人的道行神通,见此法宝袭来,都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能够大叫一声,奋起自己的宝衣,层层叠叠的莲花绽放,绣成小字,讲述黑暗之道,幽深神秘,给人一种安静,静谧,修养之感。 说起来,三别道人身上的法衣不是凡品,特别是和他的玄功相合,这么多年来让他多次逢凶化吉,可这一次遇到的暴怒到怒火焚烧灵台的李小山祭出的宝贝就不够看了。 只听噗嗤一声,如同用针扎破了气球,宝衣发出一阵漏气的声音,再然后就轰然炸开,化为齑粉。 三别道人闷哼一声,身上的灵光明灭了数次之后,险些熄灭,这一击,让他遭受重伤,非常难受。 “好小子,“ 三别道人脸色漆黑,神情阴晴不定,他虽然存了别的心思,但刚才危险擦肩而过可不是虚的,于是大喝一声,袖中的一道金光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