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什么是正？什么是恶？
“哈哈哈！我发财哥终于是发了点小财，就这样略施小计，就搞到了两万毛爷爷！” 李发财站在繁华的月河市街头，不顾身边穿流人群奇异的目光，仰头大笑。 “看来，我发财哥终于是要踏上人生巅峰了啊！”李发财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臭气熏天的清洁服，冷哼一声。 “哼！现在这种破衣服怎么配得上我发财哥，看我去潇洒走一回！” 李发财潇洒转身，点燃一根香烟，大步流星的走入了商店之中。 他怀里的两万块钱，虽然还是买不到什么特别大牌的衣服，但是像一些普通的牌子，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潇洒的李发财大摇大摆，迈着矫健的步伐，就要踏进店门，在他即将进入商店的刹那，却被里面的营业员所阻挡。 “哎哎哎！你，说你呢！干嘛呢这是！咱们店里没有瓶子要收，要找瓶子，去外面的垃圾桶找！” 营业员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用手捂着鼻子，很是嫌弃的看着李发财。 “哟呵？”李发财一愣，想不到自己就算是买个衣服，都要被这些势利眼所看不起，顿时便是勃然大怒，“咋滴！你啥意思啊！看不起我们这些劳动人民啊！我看你就是瞎了你的狗眼，连我发财哥都不认识还敢在这里混！” 话音刚落，李发财从怀里摸出一把钞票，扔在了营业员的面前。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不要说是人了，营业员看着桌子上红彤彤的毛爷爷，至少得有小两万吧，他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像天气预报一样，由阴转晴，笑容那真是说不出的灿烂。 “哎呀呀呀，老板，老板啊！我看您这样一表人才，那肯定是来体验生活的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来来来！老板里面请，想要什么您开口，那个小王啊！端杯水来，给老板降降温！” 李发财傲然地抬着头，歪着嘴巴，那副欠揍的模样样如果让他爹妈看到，说不定会气得从墓地里爬出来揍他一顿。 喝着清凉可口的矿泉水，身边是年轻漂亮的小妹妹陪伴，李发财心中别提有多痛快了。 “哈哈！好好好，这个，那个，还有这双鞋，你发财哥全都要了！” 花钱的时候是痛快了，可是付钱的时候，李发财却又是痛苦了，别看这些一般的品牌好像有点钱的都能买得起，可是一旦买多了，那也是花钱如流水。 看着收银员亲切的笑容，又想起自己刚刚那副飞扬跋扈的样子，如果此刻自己说不要了，那肯定会被这些人追打三条街啊！ 走出商店的大门，李发财已经变得愁眉苦脸，刚刚得到的两万元大钞，还没来得及捧热，便已经永远离开了他。 不过唯一让李发财欣慰的是，自己从头到脚都换了一身新，对着反光玻璃看了一眼，除了肚子有点大，其他都还算可以。 “哎，赚钱比狗难，花钱比水快，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要这样用钱了。” 李发财可怜兮兮的从兜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钞票，原先的两万，现在只剩下了100。 看看天色，还是艳阳高照，李发财又从裤兜里摸出老人手机。 这老人手机可不是一般的老人手机，而是万神机构特派员专用，这手机防火防水，最主要的安全系统最为高级，没有人能够窃听他的通话。 李发财看了一眼时间，自己在商场血拼也才只花了2个小时，阿凡它给他的指示是晚上，虽然不知道一个准确的时间，但至少也得等到太阳落山吧。 天气这么炎热，时间又还早，万般无聊的李发财只好选择了一个稍微人少的咖啡馆，在心痛中点了一杯30大洋的磨铁咖啡，他左右看看，发现没有其他的人在附近，摸出老人手机，接通了方木的电话。 “喂？”方木接得很快，才响了一声，就被他接起。 “喂！方木首长啊！我是李发财啊，我告诉你啊，我可厉害了！轻而易举的就获得了阿凡它的信任！” 李发财颇为激动的和方木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尤其是在一些比较惊险的地方更是添油加醋，好衬托出他的伟大。 “方木首长啊，我李发财可是为了万神忠心耿耿，连命都豁出去了！这个月你可要多给我发点奖金犒劳犒劳，对了，阿凡它让我今天晚上去他的办公室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 电话那头的方木沉吟了一下，随后开口说道，“李发财，你干得很不错，不过下次可要注意摄像头了，你说的那个女飞贼我们这边也会去调查，今天晚上你跟着阿凡它好好表现，尽量多搜集一些罪证，只要这件事情你办妥了，奖金之类的放心吧！少不了你的！” 一听有奖金可以拿，李发财更加开心了，连忙道谢，挂了电话，时间也还是太早，李发财只能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窗外人来人往。 咖啡厅的音乐很轻柔，不知不觉间，李发财便陷入了回忆。 小的时候，父亲教他下水捕鱼，母亲教他如何修补自己的衣服，家里虽然很穷，却每天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随着回忆，眼泪不知不觉的从李发财眼中落下，他赶紧抹掉眼泪，怕被别人看见。 李发财平时的时候表现得神经兮兮，天天喳喳呼呼的，但等到他一个人的时候，总是那么的安静。 往往那些平日里看上去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心中的悲哀，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太阳渐渐落下山头，窗外下起了小雨，路上的行人们纷纷乱乱，快步的跑动了起来。 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8点，李发财轻叹口气，结束了回忆，站起了身。 他选择的咖啡馆距离四十大盗公司不是很远，走路只需要5分钟就能到。 李发财轻车熟路的走进公司，乘着电梯来到了30层楼，整栋大楼都已经人去灯灭，只有这大老板所在的楼层，依然灯火通明。 走出电梯，李发财的心脏便噗通了一下，七八个蒙着面的壮汉身着黑衣，摆弄着枪械。 阿凡它坐在办公椅上，看见李发财到来，也是笑着站起。 “哈哈！欢迎欢迎！欢迎加入我们四十大盗！各位，这就是我新招募的伙伴，他是月河市本地人，对我忠心一片，甚至还舍命救我啊！” 阿凡它带着笑容走来，为李发财点上一根香烟，拍拍他的后背。 “来来来！发财啊，别害怕，你现在已经是我的随身秘书了，这件衣服不错，我很喜欢，我来和你介绍一下这几位，他们可都是跟随着我打下这片江山的功臣啊！” 李发财竭力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惊慌，他知道现在自己不能做出任何可疑的动作，不然的话，这一人一枪，他觉得没有可能活得下来。 “老板，这是什么情况？” 阿凡它坐在办公椅上，翘起二朗腿，“发财啊，既然你对我这么忠心，也不怕实话告诉你，我们四十大盗就是个犯罪组织，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可选，那就是加入我们，不然，你就死在这里吧！” 阿凡它的话语说得随意，但李发财却从他的口吻中听出了杀意，他也不是什么愚蠢之人，当即跪倒在地，抱住了阿凡它的大腿，“老板啊！我李发财这一辈子都跟随着你！” 阿凡它很满意，摸了摸李发财的头，“好！很好！我就是喜欢你这样听话的狗，差不多了，兄弟们我们出发吧！李发财你也跟着我！” 李发财跟随着阿凡它离开公司，坐进了一辆没有牌照的商务面部车。 车上的大汉们一言不发，将李发财包围其中，吓的李发财一句话都不敢说。 车辆渐渐驶离了繁华的月河市中心，向着偏远码头的方向开去。 车子开得很快，约摸过了半个小时，在来到码头以后，车辆终于停下。 等李发财他们到达的时候，码头上早就有了另外一帮人，李发财眯着眼睛看去，全部都是外国面孔，没有一个华夏人。 “hi！brothers！” 李发财跟着阿凡它离开车辆，对面为首的老外立刻热情的走了上来，和阿凡它来了一个拥抱。 双方使用英语交谈，李发财之前上学的时候英语几乎可以说是垫底，因此根本就听不懂什么。 他很想用自己的手机给方木打个电话，可是大汉们凶神恶煞的盯着他，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 双方的谈话好像很顺利，阿凡它也是频频大笑，他对着大汉们挥了挥手，大汉立刻会意，来到一旁的轮船货舱将其打开。 李发财的眼睛瞬间充满了血丝，那些轮船货舱之中，竟然全都是女人和小孩！ 巨大的臭味一瞬间通过空气扩散出来，女人小孩们哭喊着，想要逃跑，可却被无情的大汉拿着手枪逼退回去。 那一张张恐惧的脸庞，刻印在了李发财的心中，他很想暴起杀人，但是他太过弱小了，面对一人两人还可以战斗一下，但若是面对一群拿枪的人，他必死无疑。 “忍！忍！我一定要忍住！” 李发财将手插进裤兜之中，死死的抓住自己的大腿，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干脆回过头去不看。 对面的外国人也很满意，使了一个眼神，就有小弟拿出装满金钱的箱子交给阿凡它。 到了这里，双方的交易也算是顺利的完成了，握了个手，对面的外国人指使小弟关上货舱大门，使用起重机，将这一舱的女人小孩放在了轮船上，开着轮船离去。 李发财浑身都在颤抖，这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更是对自己的愤怒！ 这些人渣，居然将华夏的女人小孩们当作货物买卖，那些可怜的人们不知道会被运往哪里，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们再也回不来了。 “好！今天晚上的生意做成了，发财啊，你觉得咱们做的这笔生意怎么样啊？这可是一次性就赚了几十万美刀啊！哈哈哈！” 李发财很想杀了对方，可他不能这么做，他必须隐忍，不然死的只会是他。 李发财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心里却在滴血，“老板，太棒了老板！这样的生意简直超神了！赞！” “哈哈哈！很好，李发财，你果然很不错，只不过现在我们的买卖都被你看到了，你必须下个投名状，不然的话，我可不能相信你啊。” 阿凡它阴险的笑了，他对身后大汉一勾手，对方会意，带来了一个被捆绑住手脚，堵住嘴巴的女子。 借助微弱的光亮，李发财看清了，这女子不是就失去下落的阿月吗！ 阿月被凶残的扔倒在了地上，大汉给李发财递上一把手枪，阿凡它哈哈大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DV机。 “好了，李发财啊，这就是对你最后的考验，这个臭女人三番五次的想要逃跑，老子早就对她失去了耐心，现在，用你手中的那把枪，给我毙了她！你就完全成为了我们中的一员，从此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动手吧！” 地上的阿月披头散发，她扭过头来看向李发财，眼中出现了震惊，可是片刻以后，她又变为了平静。 李发财的手在发抖，他怎么会忘记深陷邪教的时候，是依靠着阿月不断的鼓励，才活到了最后。 阿月的眼睛像是月亮一般纯洁，她已经知道接下来自己会有怎样的下场，于是和被邪教人员带走时一样，没有丝毫的挣扎。 她静静的看着李发财，脸上居然出现了解脱的笑容。 “开枪啊！你开枪啊！你不杀了她，我就杀了你！”凶残的阿凡它举起手枪，对准了李发财的后脑勺。 “阿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李发财手中的枪被他慢慢高举，最终，他还是扣下了扳机。 砰！ 枪声回荡，阿月倒在了血泊之中，阿凡它却像是发疯似的大笑，“哈哈哈！不错不错啊！老子看好你！这10万块钱给你！明天记得准时来公司上班！” 10万美刀被阿凡它扔在地上，李发财却连看都没看一眼，阿凡它在大笑声中带着自己的手下，坐上汽车离去。 李发财呆呆的站在原地，眼中皆是悲凉，天空中的雨下得更大了，电闪雷鸣，可是哪怕再是倾盆的大雨，也依然冲洗不掉李发财眼前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