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7：我爱你，混蛋
“亨森教练成功清醒，暂时脱离生命危险！” “病源心肌缺血，又一个主教练因身体原因而倒下！” “铁帅抵不过病魔？亨森教练恐将缺席比赛3个月！” 就在亨森晕倒后的第二天，全美国体育媒体的头版头条，都被亨森占领。但对此，亨森并不觉得骄傲。毕竟，他占领头版头条的方式，差点让他丢了性命。 波士顿马奎尔医院的大门口24小时都蹲守着一堆记者，他们渴望进入医院，但医院又不希望记者们打扰到病人休息。于是，双方就这么耗着。医院死活不妥协，记者在不影响到医院运作的情况下，也死活不离开。 当然，记者们也并非一无所获。因为仅仅24小时内，他们就看见很多NBA球星以及名宿出入这里。看上去，亨森教练在联盟里的人缘似乎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么差。 11月23日一早，人们就发现雷吉.米勒出现在了波士顿。当然他不是来解说比赛的，也不是来度假的。刚一在波士顿着陆，米勒便直奔马奎尔医院而去。 中午，查尔斯.巴克利也出现在了医院大门口。半小时之后，巴克利在推特上发了一张照片。照片中，他和病床上的亨森纷纷竖起大拇指面对镜头，而巴克利为这张照片配的说明是：一切安好，坚强的亨森会挺过来的。 下午两点，T.NT著名场边记者，“彩衣男”萨格也赶了过来。为了表示尊重，萨格今天破天荒地只穿了一套黑色的西服。一个小时后，已经在NBATV干得风生水起的美女记者克里斯汀.莱德洛也闪亮登场，她的出现无疑更是让记者们无比羡慕亨森， 下午五点，鹈鹕队明星控卫朱.霍乐迪和开拓者队首发3D二号位韦斯利.马修斯悉数赶到。而联盟众多无法到场的球星和教练也都在社交媒体上为亨森送去了祝福，这其中，甚至包括亨森的老对手波波维奇、斯波尔斯特拉、斯科特.布鲁克斯和汤姆.锡伯杜。 “亨森教练虽然平时很讨人厌，虽然一直以混蛋的形象示人。但毫无疑问，这一次我们看到了亨森教练在联盟中还算不错的人脉。无论是球员、媒体工作者还是教练，喜欢他的人和讨厌他的人一样多。这就是亨森.乔，一个充满争议的主教练。”《波士顿邮报》如是评价这件事情。 “放心吧韦斯利，老子死不了。你这个赛季的表现很不错，场均得分已经来到职业生涯新高的16.4分了！你没有辜负我，马修斯。好好干，无论遇到任何情况，都要坚持下去，懂吗？”病房内，亨森正和他的最后一位访客韦斯利.马修斯对话。 韦斯利有些吃惊，因为他没想到亨森居然还在关注自己，连自己本赛季的场均得分都清楚到了小数点后一位。他不知道的是，亨森只要看见他人，各种各样的数据就会自动涌现。 “他们说你要三个月才能回去，是真的吗？” “最少三个月，韦斯利。也就是说，实际时间可能比三个月要长。不过没关系，我就当是放了一个带薪假期吧。”亨森的声音有些虚弱，但即使如此也无法掩盖他乐观的情绪。 “头儿，你总是把所有压力都扛在自己身上。有时候，你真的不必这么做。”马修斯看着亨森，有些心痛。 以前在步行者打球时还不觉得，但自从换了一支球队打球后，马修斯才发现亨森的与众不同。虽然开拓者队主帅特里.斯托茨也是一个好教练，但他不会主动帮球员们吸引火力，不会在更衣室和大家开玩笑，更不会煞费心思的维护更衣室氛围...... 在开拓者，斯托茨对马修斯而言只是教练。但在步行者，亨森对马修斯而言却像亲密的朋友一样重要。也许，二者之间的差别吧。 “不必这么做？那又该谁去做呢？总有人得做这些事情，韦斯利。有的事即使再难，也是不得不做的。” 亨森苦笑了一下，就在这时，亨森的主治医生肯尼.莫斯走了进来，“先生，虽然我非常不愿意打扰，但......探视时间结束了，他需要休息。” “好的，我这就离开，医生。头儿，好好保重，好多人都盼着你回来呢。”马修斯依依不舍地离开，当他关上病房大门后，也意味着今天应该不会再有人来了。 正如之前所说，他是今天的最后一个访客。 “他还真是一个好球员们，亨森教练。即使你已经不执教他了，但看得出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依然很高。”莫斯笑了笑，还好今天步行者队在印第安纳波利斯还有比赛，不然亨森的访客只怕会更多。 “韦斯利一直是一个好小伙儿，一个坚强的好小伙儿。医生，有话和我们谈吗？”亨森口中的“我们”，指的是自己和安佳丽。 自从自己住院以来，安佳丽一直守候在亨森身边。这24小时以来，安佳丽不是什么新人模特也不是歌手，更不是什么白富美。她就仅仅是一个温柔体贴无微不至的未婚妻，亨森很清楚，如果自己能过这一劫的话，他只能用自己的后半辈子好好感谢这个女孩了。 中国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患难见真情啊。 “没错，今天你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所以，我也打算详细给你说一下你的身体状况。拉纳迪维小姐，你也旁听吧。” 医生掏出了夹在腋下的文件袋，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亨森教练，你胸痛胸闷的现象应该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吧？” 亨森点点头，“嗯，几年前就有了，只不过以前疼几秒钟之后就能恢复。” “你也知道了，你这一次晕倒主要是因为心肌缺血造成。之前还不严重，所以你的心脏几秒钟就能自己缓过劲儿来。但现在......用一个你比较熟悉的比喻告诉你吧，你的球员已经打了48分钟比赛，一秒钟都没休息，无比疲惫。但在加时赛中，你依然让他满场飞奔。所以，他开始吃不消了。而你比我更清楚，把一个体力透支的球员继续放在球场上，是多么危险的事情。” 安佳丽在一旁插不上话，只能默默看着两个男人。 “我通常不会让我的球员打48分钟，先生，我不是汤姆.锡伯杜。”亨森笑着摆了摆手，锡伯杜无辜躺枪。 “所以，你也不能允许你的心脏打48分钟比赛，教练！你已经落下了病根，以后随时可能复发！” ?亨森听见这个说法倒并不惊讶，“当主教练的，有几个身体没点问题？” ?莫斯没有反驳，而是点头赞同，“你说得不错，做你们这行的都心理压力巨大，而且长期高负荷工作，作息时间还不规律，这确实容易诱各种身体问题。” 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补充道，“不瞒你说，道格.里弗斯还在执教凯尔特人时三天两头就往我们医院跑，有一次他半夜咳嗽咳到吐血了，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不过你才34岁就得了心脏病，在这一点上，年龄可不再是你的优势，亨森。这意味着，以后几十年，你都得小心！这根弦绷着绷着，可是随时可能被绷断的。” “生活有规律、保持心情愉快、避免情绪激动和过度劳累......这些都可以有效的预防心脏病的生。但你的工作特点和这几点要求全都背道而驰。我听说你还喜欢抽雪茄，说实话，这也不是个好习惯，教练。最好最好，还是戒了为妙。” “老实说，你虽然现在很清醒，但我并不认为你彻底脱离危险了。你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心脏状况也不稳定。我没有危言耸听，作为你的主治医师我很认真负责的告诉你，从今往后你都要格外小心，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听完对方说了这么一大堆东西后，亨森摇头笑了笑，“我的身体状况就这么糟糕？” “恐怕是的，教练。恕我说得直白一些，如果你还想长寿一些的话，最好小心。” 听到这里，安佳丽打了个冷颤。敏锐的亨森自然发现了安佳丽紧张的状况，于是马上开口回应，“我听你的，医生，我全力配合，你现在就是我的上帝。” “这样最好，教练。说实话，我也希望你早日康复。毕竟没有你......这个联盟会缺少很多乐趣。” ??等医生出去后，亨森才扭头看着安佳丽。从刚才开始，自己的手就被安佳丽一直紧紧握住。而现在，亨森能感觉到，安佳丽的手心已经全是汗了。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倒是你，你那边的工作......” “没什么，丢了几份合同，少赚点钱而已。”安佳丽心痛地扑在了亨森胸口上，但害怕影响到亨森那不再健康的心脏，又立马爬了起来。 “辛苦你了，安......我......” 亨森还没说完，安佳丽便把左手食指轻轻放在了亨森的唇上。 “你先别说话，亨森，好好休息，听我说就好。我想求你答应我一件事。” “别说一件事，一百件我也答应。” “别再做主教练这份工作了。” “什么？” “别......我不想失去你，我爱你，该死的亨森.乔！现在我知道，他们为什么叫你混蛋了......” 在病房外看到这一幕的斯派克.李耸了耸肩，关掉了摄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