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2：曾经的无敌战舰
婚礼正在进行时，客们纷纷相互敬酒，乐队的演奏让整个庄园的氛围变得无比浪漫。 亨森和安佳丽也开始各自照顾自己的朋友们，特别是亨森，今天他破例喝了不少酒。不过偶尔一天喝上那么一些，对亨森的身体损害其实也并不大。 终于，在庄园的一个小凉亭内，亨森遇见了莱昂纳德。这个沉默寡言的家伙似乎不太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所以一直等亨森孤身一人时，才选择走上来给亨森敬酒。 “恭喜你，头儿，新婚快乐，祝你永远幸福。” 莱昂纳德带着淡淡的微笑，冲亨森举起了酒杯。亨森也抬杯与莱昂纳德碰了一下，但他知道，莱昂纳德来找自己，绝不是仅仅想要碰杯那么简单。 早在前年夏天，亨森就预测到了步行者队即将面临的续约难问题。 果然，本赛季，续约问题全面爆发。莱昂纳德作为现在联盟中最出色的一批年轻球星之一，理应获得一份顶薪长约。 但在已经有霍福德、保罗和乔治的情况下，步行者队却很难给莱昂纳德满意的合同。 再加上莱昂纳德那个舅舅从中作梗，更是让无比信任家人的莱昂纳德产生了动摇。所以，关于本赛季莱昂纳德和会进入自由球员市场的传言，早已全美皆知。 因此亨森相信，莱昂纳德此行除了祝福自己外，也是来给自己道别的。 “谢谢你的祝福，卡瓦伊。怎么样？想好自己的下一站在哪儿了吗？” 亨森直截了当地询问，让莱昂纳德有些羞愧地低垂下了脑袋。 亨森自然也知道，失去莱昂纳德后，步行者队的实力肯定会大幅下滑。但他又能怎么办呢？他无法打破联盟规则，他也没有那个经济实力入股步行者，替维维克和史蒂芬承担更多的奢侈税。 虽然达成了三连冠王朝的伟业，但印第安纳波利斯毕竟不是洛杉矶和纽约。像篮网总经理比利.金那样烧钱，也不是谁都能效仿的。 “我......”莱昂纳德支支吾吾，似乎有些愧疚。当他决定离开时，他最难以面对的就是亨森。虽然，他已经不是步行者队主帅了。 “说吧，我不会生气的。” “我打算去圣安东尼奥。”莱昂纳德说完，抬头看向了亨森的眼睛。不过很快，这位全联盟最可怕的外线防守专家，又胆怯地避开了亨森的目光。 亨森吃了一惊，但吃惊的表情只是一闪而过。是啊，圣安东尼奥人早就对莱昂纳德垂涎三尺了，只不过当年的选秀，被亨森捷足先登。 现在，马刺队的薪金空间无比充裕，他们又急需一个GDP的接班人。因此，肯定会对莱昂纳德展开疯狂的追求。 况且，马刺也是一支有总冠军底蕴的球队。莱昂纳德去马刺，也仍有夺冠的机会。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球员不渴望去圣安东尼奥马刺打球呢？ 亨森瞥了眼正在胡吃海喝的波波维奇，摇了摇头。这个狡诈的老头子，不吭不哈的就已经打起了步行者队的主意吗...... “头儿......”两人的沉默持续了几十秒，最终还是由莱昂纳德打破，“你不会怪我吧。” “傻小子，我为什么要怪你？这是你的职业生涯，这是你的选择。虽然，我的确更希望你留下。但，我无权干涉。因为现在，我只是一个和篮球无关的人罢了。”亨森苦笑了一下，是啊，他又有什么权利阻止莱昂纳德呢？ “对不起，头儿。我没能在印第安纳波利斯奉献我的一整个职业生涯，但这也是我选择去西部的原因。起码这样，我便能尽可能避免与步行者为敌。” “别说对不起，我说了，这是个人选择。开心点，我不想有人在我的婚礼上哭丧着脸。” 亨森拍了拍莱昂纳德结实的肩膀，两人又喝了一杯，那个沉默寡言的2号前锋才自责地离开。 莱昂纳德离开，这对步行者队的损害不言而喻。失去一个联盟顶级球星，这对任何球队来说都是巨大损失。 但步行者队的遭遇还不止于此，因为就在亨森送走莱昂纳德的15分钟后，吉米.巴特勒也单独找到了亨森。 毫无疑问，他也是来道别的。他和莱昂纳德的转会传闻，从去年就一直闹到了现在。而且，吉米.巴特勒渴望离开的意愿，要比莱昂纳德强得多。 莱昂纳德那边，说白了，还只是钱的问题。他愿意在步行者队打球，只不过钱没到位罢了。 但吉米.巴特勒这边，则上升到了职业生涯规划的问题。 “在印第安纳波利斯，我永远都是一个第六人，一个排在保罗、乔治、莱昂纳德之后的第四攻击手。但我认为，我的价值不止于此。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头儿。” 当吉米.巴特勒说出这话时，亨森一点不感到吃惊。吉米.巴特勒就像一头斗牛犬，这不仅仅表示他在球场上愿意拼命撕咬，也表示他在球场下同样桀骜不驯。 因为吉米.巴特勒的问题，上赛季步行者队的更衣室氛围一直不怎么好。沃格尔并非是那种能和球员彻底打成一片的教练，伯德那家伙也非常强硬。因此，他和吉米.巴特勒的谈话通常起不到什么效果。 莱昂纳德给亨森说他想离开时，亨森能感受到莱昂纳德的歉意。而在吉米.巴特勒身上，亨森感受到的大多却是愤怒。 而当亨森知道吉米.巴特勒的下一站是芝加哥时，他更是理解为什么这头“斗牛犬”这么渴望离开。 在罗斯因为伤病而陨落后，芝加哥公牛便一直群龙无首。13-14赛季，刚刚伤愈复出的罗斯只打了10场比赛便再度赛季报销。14-15赛季，罗斯的出勤率同样不高，只打了51场。 而且这51场中场均17.7分4.9次助攻的表现，明显不符合芝加哥人对罗斯的预期。虽然季后赛中，罗斯场均能够轰下更漂亮的20.3分和6.5次助攻，但这是在出手数增加以及场均失误高达3.2次这个条件下拿到的数据。 靠出手数和失误数堆出来的得分和助攻，含金量是不高的。 换句话说，罗斯已经因为连续不断的伤病折磨而陨落，他再也不是那个无所不能的“风城玫瑰”，再也打不出最年轻MVP应有的水平。 所以现在，公牛队需要一个全新的领袖。一个更年轻、更健康也更强大的领袖。而公牛队心目中的这个领袖，自然就是吉米.巴特勒。 在印第安纳波利斯，吉米.巴特勒只是第六人。但在芝加哥，他却能骑到罗斯头上成为那里的头牌球星。在这样的条件下，还能拿到更高的薪水。 毫无疑问，这样的吸引力，是吉米.巴特勒无法抵抗的。 而且和莱昂纳德不同，吉米.巴特勒选择加盟了东部球队，还是步行者的老对手。这其中，似乎多少也有些报复的情绪在里面。 你们不让我首发，不让我当头牌？好啊，那我就带着另一支球队来击败你们！ 只是现在在亨森，在这个全步行者队最有威望的男人面前，吉米.巴特勒努力遏制住了愤怒的情绪。他敢在更衣室里和沃格尔闹，但这并不代表他同样敢和亨森叫板。 吉米.巴特勒给予了亨森足够的尊重，所以亨森也没有发脾气。更何况，现在的他也不能随便发脾气。 “那么，我只能祝你以后的职业生涯一帆风顺了，吉米。”亨森在心里不止一次的提醒自己，这些都和自己无关，自己已经不是步行者队的主教练了。 “能得到你的祝福和很开心，头儿。那么，我也再次祝你新婚快乐。但愿，你日后能够永远幸福。” 亨森看着吉米.巴特勒远去的背影，撇了撇嘴。当初看见绿军三巨头分道扬镳的时候，亨森心里还有些幸灾乐祸。 但现在，当这个“混蛋”看见自己一手打造的“银河战舰”也开始解体时，他才知道这种事情是多么让人心痛。 曾经，他们一起从默默无闻到名誉全球。曾经，他们一起打破了无数质疑。曾经，他们击溃了一个又一个可怕的对手。曾经，他们一起拿了三座奥布莱恩杯，他们拿下了73胜，拿下了30连胜，建立了一个王朝！ 然而，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才过了多久？步行者队的王朝阵容就开始瓦解了。 亨森努力想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他一遍遍提醒自己，今天是自己大喜的日子，他应该开开心心的才对。 但最终，亨森.乔这个倔强的男人必须承认。他放不下，他为步行者队的遭遇感到难过。他不想看见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王朝，就此陨落。 而最终，击溃亨森最后一道心理防线的，是伯德的请求。 “回来吧，亨森。你也知道我们现在有多困难了，你是印第安纳波利斯的篮球教父。一个‘帮派’，又怎么可以没有他们的教父呢！？”伯德喝得有点大，今天的他有些借酒消愁的意思在里面。 所以，当他临走前和亨森单独对话时，他说的都是心里话。 “我已经退休了，伯德。而且三天以后，我就要和安佳丽去威尼斯度蜜月了。拜托，我不再属于篮球。”亨森苦笑着坚守自己最后一道心理防线，为了他的身体，也为了安佳丽，他不能这么自私。 “我理解你，兄弟。我理解......再次祝你新婚快乐，祝你......” “但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给球队建设提一些建议。”没等伯德说完，亨森就打断了他的话，“当然，我不会在印第安纳步行者担任任何职位。仅仅只是，一些私人建议罢了。” “嗯！？”伯德猛地抬头，好像酒都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