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8章 让人羡慕嫉妒恨的宴席
沈安跟着内侍往里走。 等过了垂拱殿之后,沈安觉得事情不对。 他警惕的看了左右,然后问道:“这是要去哪?” 这再走就要进后宫了。 后宫除去赵曙之外,就没有一个带家伙事的。 你带我进去是啥意思? 内侍回身笑道:“沈郡公只管来。” 来你妹! 沈安觉得那些大门就像是一个个血盆大口,后面带着阴森的气息,下一刻就会把自己吞噬掉。 官家不会是玩什么伏兵吧? 他想了想,若是在宫中布下伏兵…… 呸! 他摇摇头,觉得很好笑。 赵曙真要动他,就凭着他干的那些事儿,都不用再找借口了。 沈安放松了些,但对这个内侍却不怎么放心。 这货带某来这里作甚? 前面就是后宫了啊! 沈安上次带着黄春进来搜索过贼人,所以有些印象,走到这里就不动了。 内侍回身,“沈郡公这是为何?” 他笑的很是亲切,可在沈安的眼中却是狰狞。 这尼玛把我带到后宫,到后喊一嗓子:“沈安潜入后宫了……” 到时候哥满身是嘴都说不清啊! 他已经做好了弄死这个内侍的准备,笑道:“这里是后宫。” “是啊!” 内侍说道:“官家就在里面等候。” 这是在忽悠哥呢! 后宫是带家伙事的男人能进去的地方吗? 沈安心中杀机一起,就平静的道:“那你带路吧。” 内侍点头,回头继续前行。 沈安一步步逼近他的身后,伸手准备扼住他的脖颈。 前方人影闪动,沈安抬头,就看到了赵浅予。 “呀!” 赵浅予带着几个宫女,手中拿着一个花瓶,见到沈安就惊呼一声,然后低头准备闪人。 “哎!那个……宝安啊!” 沈安哪里敢让她走,急忙问道:“此人说是官家在里面等臣?” 赵浅予回身,然后低头道:“是呢,官家就在里面。” 呃! 这是啥意思? 沈安心中一紧,不禁多看了赵浅予一眼。 少女现在已经长得有些亭亭玉立的味道了,而且还有些羞涩。 少女含羞,这个很是那个啥啊! 沈安垂首,然后跟着进去。 稍后一路竟然到了坤宁殿。 赵曙和高滔滔一身便衣站在里面,正在和两个公主笑着说话,见沈安过来,就招手,“来。” 这是想招某做女婿? 沈安心中嘀咕着,进去后,赵顼三兄弟竟然也在。 什么意思? 他冲着赵顼是个眼色。 赵顼却视而不见。 娘希匹,回头收拾这小子。 “坐。” 一个人一个案几,沈安坐在赵顼的下首。 赵曙两口子坐在上面,边上是公主。 “上酒菜。” 酒菜上来,沈安懵逼。 “喝酒。” 赵顼举杯,沈安喝了。 “我敬沈郡公一杯。” 赵颢来了。 沈安喝了,他在等待着赵曙说话。 可赵曙只是含笑看着,不时和高滔滔喝一杯。 稍后,赵曙举杯,沈安陪酒,然后干了。 “说起来……”赵曙面露回忆之色,“当年你们兄妹刚到汴梁城时,经常到郡王府来,那时候果果还跟着浅予她们玩耍,一晃就是几年过去了。” “是啊!”沈安不知道这位大佬是想干啥,就提高了警惕。 “还记得你和大郎在郡王府里弄那个什么尘暴,一家子都被吓坏了……” 赵曙说着就笑了起来,高滔滔也捂嘴笑道:“是呢,臣妾当时都被吓了一跳。” 沈安有些尴尬。 那事儿和某没关系啊!是你大儿子干的。 赵顼一本正经的道:“多谢安北兄当年的教导。” 扯淡! 沈安没好气的道:“是你自己发扬光大了。” 这小子但凡学了什么东西,一心就往腹黑的方向发展。 也不知道赵曙和高滔滔知不知道这个大儿子的尿性,若是知道了,估摸着会欲哭无泪吧。 “来,饮酒。” 赵曙说了些当年在外面的旧事,沈安渐渐放松了…… …… “别拉,某没醉!” 沈安出皇城时有些醺醺然了。 “知道你没醉!不过圣人那边的人估摸着都到你家了,你赶紧回去支应。”陈忠珩放开手,然后看了看外面。 外面人不少,沈安看到了不少熟人,比如说吕诲,比如说拿着手绢正在擦手的刘展…… “支应什么?我娘子在呢。” 沈安随口说道。 他面色发红,一看就是喝多了的架势。 吕诲脸色一青,低声道:“他怎么在里面喝酒了,难道是政事堂?” 他想问沈安是不是在政事堂喝的酒。 身边的官员说道:“难说,上次韩相在政事堂就喝得烂醉,和谁……折克行。” “回头弹劾!” 吕诲随口吩咐道。 那边闻小种牵马过来了,沈安回身道:“老陈,某这就回家了,官家说的那个酱料,回头你叫人去榆林巷拿,嗝!”,他打个嗝,然后说道:“随便拿!” 哥豪气吧? 他得意洋洋的上马,看到吕诲等人在发呆,就拱手道:“吕知杂这是来请见陛下?那还是请回吧。” “你什么意思?”吕诲沉声道:“小人得志,莫要轻浮。” “呵呵!” 沈安打个哈哈,说道:“走了走了。” 他扬长而去,吕诲黑着脸道:“此人迟早会因为小人得志而获罪官家。” “是啊!这等人看着……恨得牙痒痒。” “那个陈都知……”吕诲见陈忠珩准备回去,就叫住了他,问道:“官家可有空?” 陈忠珩说道:“官家喝了酒,此刻正在歇息……” 这话很平常,此刻却带着无数信息,让吕诲等人一怔。 沈安喝得醺醺然的出宫,大伙儿以为是在政事堂里偷偷喝酒,还准备弹劾一波。 可官家也喝多了啊! 都歇息了,这分明就是醉了。 他们不知道赵曙的酒量之好,大抵是仅次于折克行的存在,所以懵了。 沈安竟然是在宫中喝的酒? 吕诲忍不住问道:“只是官家和沈安?” 这个问题不问清楚,他觉得自己回家就睡不着。 陈忠珩淡淡的道:“还有圣人,以及诸位皇子和公主……” “哎……” 吕诲心中一震,一万句骂人的话从心头闪过。 “吕知杂,如今外面多少人想弄死沈安,官家不可能不知道。” 吕诲点头。 可知道了的官家竟然宴请了沈安,还叫了圣人和孩子们作陪。 官家宴请臣子的次数不少,但宴请是宴请,最多是他出现就罢了。 谁敢来一句:“官家,为何圣人和皇子公主们不来?” 那就是疯子,回头被官家一刀剁了都没人会反对。 为啥? 皇后是官家的,公主是未来驸马的,出来陪酒,你怕是喝多了做梦,特么犯忌讳了都不知道? 弄死你都不冤! 可官家今日却带着一家子宴请了沈安一人。 吕诲心头沉重,回身看了一眼,就见刘展把手绢拧成了一团,一脸的愤怒。 “官家这是力挺沈安啊!” 刘展心中悲痛,觉得自己的冤屈没法申诉。 他想起了当年的粪坑,不禁干呕了一下,然后拿被自己捏的皱皱巴巴的手绢擦了一下嘴角,说道:“这沈安就值当官家这般重视?” 吕诲微微低头,“是。” “那钱庄一开,高利贷以后就麻烦了……” 一个官员低声道:“没了高利贷,那些钱怎么生钱?旁的生意挣钱那么慢……” “那些百姓以后借钱就只管寻钱庄,渐渐的那些钱头都会跟着两分的利息走……” “这是……这比免役法还要震撼啊!” “对。” “免役法一出,百姓就少了负担,那些原先服役破家之人就没了。而钱庄一出,百姓就敢于借钱,而不至于因为借了高利贷而还不起,最后卖了田地屋舍,一家子成为乞丐……” 一群人站在那里发呆。 …… “官家,吕诲等人请见!臣说您酒后在歇息。” 陈忠珩回去禀告。 赵曙神色轻松,压根看不到喝醉的模样。 他淡淡的道:“见什么?见了想说那钱庄是如何的祸国殃民?这等人,不是迂腐就是别有用心。” 陈忠珩算是交差了,临了他突然说道:“官家,那些人看着很沮丧呢!” “他们以为我会装傻?”赵曙眯眼道:“朕还没老,血性……不缺!” “是。” 这是一个依旧有活力的帝王,陈忠珩躬身。 “从免役法开始,这新政就停不住了。朕也想过百姓青黄不接时的艰难,也想过许多法子,可最后想来想去,和王安石一样,都是让下面的官府借贷给百姓,可这样弊端丛生,弄不好就会遗祸无穷……” 赵曙站了起来,“可沈安却提出了钱庄这个法子,你可知道这个法子的妙处?” “知道。”陈忠珩也琢磨过,“官府不能干涉,就少了许多弊端,上面直接管下面,不对劲马上就能查出来……” “还有。”赵曙微笑道:“此举还能暂时解决钱荒的难题,另外……你的目光短浅。” “是,臣目光短浅。”陈忠珩谄笑道。 “钱庄一旦开遍了大宋各地,兼并就少了……大宋土地兼并严重,为何?一是赋税重,二就是职役和高利贷破家!” 赵曙心情激荡,“免役法一出,职役就没了。而高利贷一去……百姓就是如久旱逢甘霖!他们不必卖土地,这土地兼并的势头就被遏制住了,你可知道这土地兼并的坏处?” 陈忠珩低头,这个问题他不敢回答。 “当土地兼并越演越烈之时,就是国家衰亡之际……” 陈忠珩心中一震,“官家,这是挽救了大宋?” “哈哈哈哈!” 赵曙并未回答,只是朗声大笑。 抑制了土地兼并,就是在给大宋续命。 陈忠珩心中欢喜,心想沈安竟然立下了这等大功,这值多少条腿? …… 去参加了年会,一路动车上码字,酒店里码字,好歹没断更。只是觉得脖颈和两个肩关节难受,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