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兔子私的跑了,飞快的那种
“请问仙师还有什么需求么?” 仙师是对实力强大的法师的称呼。 当然,也就在王宫这种规矩森严的地方,或者一些大族的口中才这么叫。 外边,法师、仙师两种叫法,在多年的磨合下,早就没什么差别了。 陈枫环顾四周。 那些不知什么木材雕琢成的桌椅板凳,以及不知什么丝织成的各种布、帘,还有珍珠翡翠所谓的略做装点,棚顶、地毯,凡是能想到的地方,细节之处,怕是这屋里的一粒灰尘,都有外边灰尘无法企及的逼格。 如此神仙居所,陈枫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已经很好了,代我谢过女帝。” 那仿佛玉璧雕琢成的璧人儿盈盈一笑,欠身一礼,“娘娘说,等忙完了政务,就来与仙师品茶论道,仙师若想向娘娘道谢,还是亲口说的好,我们这些下人哪敢说那等放肆的话。” 陈枫向窗外看了眼窗外的红霞。 外边的蛐蛐已经开始叫了,离天黑也不远了,忙完政务,岂不是就是天黑?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谈什么道? 陈枫的脸黑了下来:“你家娘娘今晚要来?” 宫女歉然回道:“娘娘的行踪怎是我等下人敢妄议的?我只是传娘娘的话,其他事情一概不知的。” 陈枫叹了口气,“那你家娘娘还说什么了?” 宫女恭谨的双手托出一个不知什么木材雕琢成的小盒,呈到陈枫的面前,“娘娘命我将这枚帝令,传予上师。” “帝令所在,如君亲临,上到皇宫,下到帝国各处,无不可去之地,无不可调之人。” 陈枫眼前一亮,有这里令牌在,岂不是随时都可以跑路了? 木盒打开,里面是一枚巴掌大金玉合嵌成,凸显着如朕亲临四个烫金大字的令牌。 初见这令牌,陈枫只感觉精神一振,心中竟然生出跪拜之意。 是念力! 不是一人之念,而是凝聚了天下人之念。 这令牌绝对不是凡品,甚至很可能只有一块。 最难消受美人恩。 况且还是这种恩。 陈枫把木盒合上,递给已经跪拜下来的宫女。 “这东西……我承受不起,还是将其送回吧。” 宫女不接。 回道:“请不要让奴婢难做,我这等卑贱之人碰了这等圣物已是不敬。” “仙师要想送回,那请您亲自送回吧。” “仙师,女婢想说句不该说的,您可愿听。” 陈枫:“起来,但说无妨。” 宫女站了起来,回话道:“按规矩,这等帝令除了娘娘,只有大总管才可在娘娘的吩咐下,授予他人。” “但大总管对礼教管制甚严,他若亲临于此,那您必须跪拜才配接此令牌。” “娘娘不想折损您的颜面,不惜自折颜面,才派我来传此令。” “娘娘之心,天地可鉴。” “赤诚之意,日月可表。” “望仙师不要让娘娘伤心。” “福寿宫已经多年未见过娘娘的笑容,所以……” 宫女泫然涕下,跪地直磕了下去。 其忠心,就算是陈枫也不由动容。 可见秦书雅这女帝当的深得人心。 已经不可能是过去那般不懂事的小公主了。 陈枫:“起来吧,你的话我听到了。” 宫女道谢道:“谢上师肯听女婢直言。” 陈枫:“下去洗洗脸吧,你的品级也不低,被人看了不好。” 宫女退了出去。 但陈枫没想到,刚出门,这丫头竟然直奔一颗歪脖子树,抛出白绫,垫了几块石头就要上吊。 好在陈枫神游物外,心念着丫头,下意识多用念力跟着看了一眼。 念力将白绫斩了,陈枫的神念在宫女心神这喝道:“你这是作甚!” 宫女直跪在歪脖子树下,坦言道:“奴婢妄议娘娘万死不辞,请仙师莫要阻拦。” 陈枫:“就因为这个?” 宫女:“这已是大罪。” 陈枫:“那我用帝令恕你无罪呢?” 宫女哭了,跪拜道:“仙师大恩,婢女受之有愧。” 陈枫无语。 问道:“你先告诉我,你到底还死不死了,我没工夫一直盯着你。” 宫女回话道:“帝令当面才有效的,女婢怎敢劳烦……” 话没说完,陈枫凭空出现在歪脖子树下。 手持帝令,冷着脸道:“现在呢!” “我命你无罪!” 宫女再叩,“谢仙师隆恩。” 陈枫长舒了口气,“起来说话吧。” 宫女站起身来,问道:“那仙师还要送回帝令么?” 陈枫:“送。” 女官转而把白绫抛起,把断口系上,多垫了一块石头。 陈枫愣了,气愤的忍不住暴了粗口:“不是说好了不死了么!你拿帝令当放屁啊!” 女官涕泣道:“您说的话只有您拿着帝令的时候才有效,你现在去还,我现在就得死啊,我约莫着以您的度把帝令还给娘娘的时候,我还没死透,我的抓紧些。” 你约莫个屁啊! 抓紧了毛啊! 这里有阴谋吧!你故意的吧! 陈枫恨的牙痒痒,冷笑道:“这是阴谋的对吧?” 女官跪倒,“奴婢万万不敢,奴婢怎知您会知道我寻死?” 这个还真是个问题。 这女官也就是普通人,并不是法师。 “那那套说辞是你家娘娘教你的?” 这次成也不让这丫头起身了。 喜欢跪你丫的就跪着吧! 陈枫感觉这丫头坏的很!不!是王宫里的人都坏的很! 女官再拜,“如果是娘娘教的,女婢就不用死了。” 这……倒也是。 但谁真假的。 宫里的人撒谎,撒到就算是他也察觉不到也不是不可能不是? “那你……认准了我就不会真让你去死?” “我可提醒你,我杀的人,也不少。” “就算不到万,几千还是有的,而且无论善恶。” 那一道雷,平了整座亲王府别苑,这句话不假。 宫女赞道:“仙师法力无边,奴婢感佩。” 一拜过后,宫女起身,“仙师奴婢怕黑,趁着天没黑先上路了,珍重。” 说着踩着垒石握着白绫,脚一蹬,上吊了…… 陈枫一脸漠然的在一边看着。 宫女没有求他,甚至连挣扎都很少。 这上吊的打结大的是套马结,越坠越紧,脸越憋越红。 “仙师……” 陈枫以为宫女要求饶了,没想到后半句是:“您……别看着我,上吊很丑,别脏了您的眼。” 陈:“我……” 去你mLgBzB的! 陈枫继续盯着看。 宫女的脸变紫了。 事实证明,上吊也是个非常缓慢而折磨人的过程。 陈枫念头一动,把白绫再次斩断。 不,准确说是细碎。 斩的好似雪花。随风飘洒。 宫女被念力托着缓缓放在了地上。 但宫女一点谢意都没有,一副你这样我很难办的样子,“仙师,您这是何必呢?” “你斩断了这条白绫,但宫里还有成千上万条。” “就算你把所有白绫都斩断,我还可以投井。” “你能把所有井都填上?” “就算你能,还有剪刀,菜刀,杀猪刀……” 陈枫:“……” 你还真是个激灵鬼呢啊! “你……唉……” “算了,一枚令牌罢了,我不送回去了,你不用想办法死了。” “现在,趁着我没反悔,你以最快的度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不想再看到你!” 宫女欠身一礼,“好嘞,仙师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 走了几步,宫女回过头来,“仙师,我开始知道女帝为何心悦您了,您真好。” 陈枫脸黑成锅底:“滚啊!现在你不怕妄议女帝了?” 宫女回道:“您已经赦免我了啊,我再多说几句也是无妨的。” 然后兔子私的跑了,飞快那种。 陈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