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乱城伊始
屈大人没想到杜杰问的这么直白，准备好的说辞都没用上。最后略有些尴尬的说道：“小杜公，您来雍州之时，圣上有旨意下达。若是有什么事不可解的时候，一切以小杜公的意见为重。” 杜杰也没想到知府大人居然这么说，屈止水只是一个五品的知府，绝对不可能假传圣旨。这么说来，小皇帝真的下达过这样的旨意。西北的大军不能动，却又把雍州这摊子破事交给自己。小皇帝到底想要做什么？ “以我的意见为重？这么说，屈大人是来交权的？”杜杰听完，有些玩味的说道 屈止水心虚的摇摇头说道：“武安公，这管辖雍州毕竟是朝廷派给我的差事，您现在有什么吩咐尽管讲，下官必定照做无误。” 杜杰点点头：“也不交权，但是出了任何问题责任却又在我？屈大人，你打的好算盘啊。” 屈止水急忙站起身来对着杜杰施礼道：“武安公息怒，下官人微言轻，上面怎么交代，我就怎么办差事。” 杜杰摆摆手，冲着屈止水：“既然是皇上的吩咐，那你我就尽力办好差事吧，你们去外面等着吧，李府就做你的临时衙门，这事一天没解决，你也就先别回去了。” 屈止水见杜杰真的接了这活，顿时心中大喜，他本来不想来李府，一来这是个机会，若是真的把这事办的漂漂亮亮的，说不准以后仕途走的更平稳一些，二来就怕杜杰万一真的不接这差事，自讨没趣。但如今雍州城已经隐隐有控制不住的迹象，他敏弱的察觉到，这件事恐怕并不简单，所以，才急急忙忙跑到李府来。 等屈止水出了屋子，杜杰才露出了苦脸，他冲着孔妙之说道：“老六，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屈止水进来以后，孔妙之就没说话，他听着知府大人的话，眼睛不停的眨，等屈止水离开，孔妙之还是有些想不明白，见到杜杰问自己才说道：“事情好像比我预估的要严重了啊，没想到李家在雍州的能量这么大，这可不好办了。不过应该不会这么严重才对，难道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几个人都不说话，静静的等着孔妙之想事情。 “先是米店有人哄抢，这事很快就会传到布店、饭馆甚至药材铺，最后总归汇总到钱庄去，不过即便真到了钱庄，也不该这样，除非是……，遭了！”孔妙之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的站了起来。 其他人急忙问道：“老六，你想出什么来了吗？” 孔妙之抓着杜杰就往外跑，到了门口看到衙役喊了句：“去喊你们老爷，现在就去李家的钱庄！大师兄，你找人把木炎彬也叫过去，去李家的钱庄汇合，现在马上！” 孔妙之说的急切，楚慕不敢大意，急忙答应了一声。屈止水刚把差事推了出去，正想悠闲的喝口茶，就看到孔妙之拉着杜杰往外跑，身后跟着自己的手下。 屈止水还想打个招呼，孔妙之和杜杰看都没看他，径直往外跑去。他自讨没趣的看着两人，把袖子狠狠甩了甩，冷哼了一声。见到身后手下过来，叫住问道：“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怎么回事？” 手下指着已经坐着屈止水轿子离开的孔妙之和杜杰说道：“大人，武安公和孔少侠让您跟他们去趟李家的钱庄。” 屈止水看着离开的轿子，狠狠抽了手下一个大嘴巴：“你怎么现在才说！” 此时的雍州城内一片混乱，行人大都行色匆匆。各个商铺要么堆满了人，要么被砸被抢。孔妙之和杜杰好半天终于赶到李家的钱庄。 李家钱庄在整个雍州的最中心的位置，这里商贾云集，买卖双方都喜欢把银子存到钱庄，毕竟李家的钱庄和其他三大商有互通关系。拿着李家钱庄的银票，就能在任何钱庄换到银子。这一度让李家躺着就把钱给赚了。当初其他三大商想来西北插一脚，都被李家挡了回去。最后四家商议，才有了一套四家钱庄互通的生意。这钱庄的生意一分为四，四家各有一份，李家虽然吃了亏，但是生意却走出了西北，也能去中原掺和一下。 此时钱庄外人满为患，百姓们举着银票围住钱庄，要求钱庄给换成银子。 钱庄的伙计有些招架不住，眼看有些暴民开始攒动其他人要明抢了。 孔妙之看到，赶紧跟对杜杰说了声：“老七，快拦住，钱庄不能乱。” 杜杰心领神会，躲在人群里，本来想用‘引雷法’，但是这里人太多了，大部分人都是被裹胁了。杜杰心里想着，吓唬吓唬得了。把几个闹事的人揪出来就好。 这时候，他甚至有些想当初的催命鬼司马衷才，自己‘念’字决的法门会的有限，根本达不到那样的威力。这么想来每一种功夫都有它独到的用途。 杜杰将真气运到丹田，随即天空中无故打了一声巨雷。所有人被这声巨雷吓了一跳。杜杰趁着所有人都失神的时候，在人群中来回穿梭，将几个领头闹事的人点了笑穴。 雷声过后，人群里乱作一团。周围不时传来哈哈大笑之声，孔妙之和杜杰也不管，从人群里慢慢挤进了钱庄里面。 等到了钱庄里面才看清楚情形，内厅里面掌柜的正急死团团转，不时往门外看上一眼，正桌上摆放着一柱香。一旁有三个年轻人稳稳当当的坐着。其中一人看了掌柜的一眼说道：“三炷香马上到了，掌柜的，你们是要招牌还是要银子，自己选吧。“ 掌柜的连连作揖道：“几位……几位稍安勿躁，我们少东家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诸位都是我们的大主顾。这么大的生意，我们少东家肯定不会耽搁，几位再稍等片刻，稍等片刻。” “我们兄弟也不是不讲理之人，但说好三炷香的时间，就三炷香的时间，你们若是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我们也不为难你，把牌匾给我们，我们哥俩立马就走。” 招牌乃是一个买卖的根本，若是真让他拆了。掌柜的算是干到头了。所以，即便外面快打起来了，掌柜也不敢就这么把这三位放这不管。他一边陪着不是，用眼角看着就剩小半截的香，一边又派了个手下去看看东家为什么现在还不到。 手下出门没多久，又折回来。外面传来一阵的骚动。掌柜的大喜，急忙问道：“是不是东家来了？” 手下摇摇头小声对掌柜的说道：“东家没来，知府大人到了。看样子是跑过来的，火上房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手下非但没带来东家的消息，而且还带来这么一个坏消息。掌柜的暗叫倒霉，刚要迎过去。有衙役已经开出一条道来，紧接着知府屈止水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掌柜的满脸堆笑的迎上去：“拜见知府大人，大人今天怎么有空来小号了？” 屈止水没有搭理他，他在人群四下打量了打量，看到杜杰和孔妙之后急忙过去，冲着两人说道：“武安公、孔少侠，你们好快啊，是不是想到什么办法了。从这里开始？” 孔妙之见屈止水来了，脑子转了转，然后冲着杜杰耳语了两句。杜杰心领神会，走出来对着屈止水说道：“屈大人，有人想趁火打劫，你看这事……” 屈止水心思多么通透，没等杜杰说完，看到旁边坐着的三个人就明白了。当下给了杜杰一个眼神，紧接着喊道：“来人啊，将闹事的三个人给我带回去。” 三个人还没明白是什么情况，就要被拿下，急忙喊道：“我等没有犯罪，你凭什么拿我！”屈止水冷笑一声，根本不想解释，给了左右一个眼神，左右的衙役带着锁链就往上走。 其中一人见这知府已经不问青红皂白，当即大喊一声：“大人，我乃是万老爷手下，你真敢不问缘由的拿我不成！” “万老爷？”知府大人心里一动，把衙役止住问道：“哪个万老爷？” 那人将嘴撇了撇说道：“万三金万老爷！” 万三金乃是本朝第一财神爷，别说他是个小小的知府，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也不敢轻易得罪这样的人物，万三金的手下怎么跑到李家的钱庄来了？屈止水这才发现事情好像并不像他想的这么简单。 屈止水看了看杜杰，杜杰知道屈止水怂了。也没让他继续锁人，他走过去问那人道：“你是万三金的手下？叫什么？” 那人长脸细眉，一副市侩的模样，见杜杰这么年轻，有些轻视问道：“你是哪位？” 屈止水急忙喝道：“放肆，这是武安公。武安公问你话，你就好好回答！” 长脸听到后吃了一惊，仔细看了看杜杰，急忙拜道：“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大人，在下名叫金丑丑。” 那人说他叫金丑丑，杜杰明显也一愣，他上下打量了好几遍才说道：“我听说万三金之所以叫万三金，是因为手下有三个姓金的伙计是他的命疙瘩。你就是其中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