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要脸做什么?要美人儿啊,我决定了,如果你白小洛死于非命,雪生我来抚养,养大了给我当媳妇。”白子叭地一声,在雪生的小脸颊上亲了一口。 雪生眨了一下两颗黑幽幽的眼珠子,对着他忽然就笑了起来,没牙齿的婴儿笑起来就跟老太太一样。 雨下得淅沥淅沥,高捕头赶走了唢呐之后,便继续在门楼里放鞭炮,引得附近的孩子纷纷过来看热闹。 高捕头恶作剧的把小串的鞭炮拿在手中,点燃之后作势要丢向孩子们,孩子们吓得尖叫跑开,高捕头笑得像三百斤的孩子。 直到鞭炮在他手里爆炸。 他回去找梨花包扎。 青莹牵着毛驴进了马厩,旺财也把阿衰带到了自己的屋中,她和阿衰住一个屋。 胡妈妈董妈妈在收拾白小洛的随身物品,这些东西,她们两人都认为不能假手于人。 奶娘收拾雪生的小衣裳,小被子等等。 孟婆和落尘兔帮忙擦里头的家具物什,妙音道姑一把扫帚清理院子。 各有各忙,真好。 白小洛又感慨了。 铁痕来得很及时,维修恭房。 高捕头包扎着手在底下指手画脚,铁痕面无表情地忍着,最后修好恭房之后直接拽了他进去关上门,在外头上了栓,然后施施然而去。 热闹了一天,也累了一天,白小洛决定请大家出去吃大餐。 国师对银钱一向有点小气,这一次一声令下说要吃大餐,大家很是踊跃。 在醉乡楼里包了一个雅间,叫了十几个菜,吃吃喝喝,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再看奇案门的里花千万,已经喝了半天的茶水,最终是忍不住回了王府。 回到府中,便知道刘佳音出事。 急忙过去,见她脸颊都肿起来了,他又心疼又愤怒,“是梁妃做的?” 嬷嬷回答说:“梁妃见到娘娘,上来就扑打,拉都拉不开,这一边打还一边痛骂,说打死白小洛你这个狐狸精,还说白小洛用鬼来害她。” 这话自然是斟酌过的,一则说了刘妃遭此横祸,是因为白小洛。二则梁妃会疯癫,也是因为白小洛,甚至扯上鬼神之说,毕竟,皇家之人都是很忌讳鬼神之说的。 花千万哪里有听不出的道理? 淡淡地道:“梁妃犯错被禁,竟然还还敢记恨旁人?至于什么用鬼来害人,简直是一派胡言,本王这就让人去掌掴她。” “算了。”刘佳音轻声道,“疯癫之人,不必计较,我没事。” 花千万看着她肿胀惨淡的脸,轻轻叹气,“对不起,叫你受委屈了。” 掌掴一个疯癫之人,确实无用,花千万这样说,是让她心里好受一点。 但是既然她也知道无用,便罢了。 可他哪里知道刘妃心里所想? 她被害得这样惨,掌掴有什么意义? 刘佳音看着他,眸光盈盈,“我这些日子横蛮无理,如今受伤静下来,才知道自己有多讨人嫌,我以后也不会了,更不会再怀疑你与白小洛。” 花千万很开心,也很感动,在她额头亲了一口,“饿吗?本王命人给你张罗吃的。” “好!”刘佳音乖巧地道。 花千万看到她这把温婉的模样,仿佛以前的刘佳音又回来了,他心里实在是高兴。 白小洛今晚是乔迁之喜,但是,花千万府的梁若阁却无端起了火,梁妃和两个丫头被烧死。 调查之后,才发现是伺候两个丫头没有留人守夜,梁妃半夜起来喝水,碰倒了灯烧起来,梁妃是个疯癫的人,不知道逃命,便活活被烧死,至于两个丫头,在睡梦之中,大火忽然而至,也是逃命不及,和梁妃一同被烧死。 死的人到底花千万妃的侧妃,且梁妃父亲还是当朝要员。 所以,起火的案子花千万府内部调查过后,还是要衙门过来调查。 衙门调查的结果和花千万府内部调查的结果一样,没有什么可疑。 而失职的两个丫头也烧死了,没有人需要负责。 但是,死人的事情,始终是大事,因此,外头总有传言。 第190章上朝 本书籍由 传言版本很多,其中尘嚣日上的版本便是说那位被休弃出门的白小洛,和梁妃有旧怨,走了之后潜回王府一把火烧死了梁妃。 但是,那位白小洛也不是昔日的白小洛,人家如今是国师,还会骑龙,所以这个版本虽然传得厉害,却没几个人信。 骑龙的国师,心里头所思所想,都是大事,怎么会用这种残毒的手段来报复私怨? 传言很快就逆袭,梁妃害死齐妃,而白小洛为齐妃剖腹救出小郡主的事情却传得活灵活现。 当时的情况,漫天霞光,一道不知道什么光从天上射下来,是金光璀璨,在场亲眼见到的人,都大呼神迹。 虽然,现场的版本是很血腥的,抱出郡主的海棠面容狰狞,四周杀气腾腾,白小洛面无表情等等等等…… 真相没有人关心,因为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认为的真相。 但凡和自己无关的事情,都不在乎真相到底是什么。 梁妃的死翻篇之后,奇案门也开始筹备对付僵尸了。 在对付僵尸之前,作为新国师,白小洛要上朝一次。 这是一个秀实力的早朝。 朝服昨天就送了过来,用一个木盒子装着,木盒子很精致,胡妈妈很喜欢,董妈妈也很喜欢,白小洛建议两人石头剪刀布后,董妈妈胜出,拿了木盒子然后转送给胡妈妈。 姐妹情深! 朝服是黑色的,错绣各种繁复的图案,以飞鹰为主,对襟领口都是滚金边,一看就有地位的象征。 自从前任国师赫连秀下台之后,大月国便没有国师,迷,信,有时候可以视为一种文化,白小洛传承了这种文化,且她骑龙秀过实力之后,百姓心里很踏实。 至于册封国师的皇帝和尹太后,民望暴涨。 尹太后对白小洛的憎恨,才算褪了些。 且为了表示对这位表妹的毫无芥蒂,她还往国师府里送了东西。 尹家是大月国最富裕的家族,作为尹家最高领导人,尹太后的赏赐,自然很大手笔的。 金银珠宝,绫罗绸缎,都……没有。 一车车的牛羊马,说是赏赐给白小洛,她想什么时候吃便什么时候吃。 这就很尴尬了,白小洛是吃素的。 于是,白小洛让高捕头帮她放卖出去,也算是小赚了一大笔。 闲话休扯。 白小洛穿上朝服,束金玉冠,赫然一个堂堂玉面公子的模样。 胡妈妈赞不绝口,“咱们国师就是长得好啊,这不管是女子打扮还是男子打扮,外头无人能及得上。” “是啊,”董妈妈痴痴地看着,“回头娶一房媳妇,就完整了。” 这俩老姐妹之前是互相不对付的,忽然就沆瀣一气了,应该是交流过了关于如何应对更年期症状的经验。 白小洛昂首挺胸,大步出去。 出门口还是气势高昂的,但是,以国师之尊骑着毛驴,就有点小气了。 但是,这只是表面,大家都知道,国师是骑龙的。 骑驴只是低调。 朝中大臣对白小洛这三个字,算是如雷贯耳。 白小洛还是白小洛的时候,做了一些事情,教人终生难忘啊。 其中最闻名尔暇的,莫过于强行嫁给花千万。 不要脸到这个地步,不愧是龙太傅的女儿。 只是,这个不要脸到了极点的女人,竟然成为位高权重的国师,你也甭管人家用了什么手段,总之人家很能打。 所以,一部分心胸广阔的人,觉得大月国有一个骑龙的国师很不错。 可大部分的男人,却不能接受一个女人被封为国师,且还是一品,骑龙怎么了?人家晚上的时候还坐莲呢。 当然了,也有一些人觉得无关紧要,谁做国师不好?别侵害了自己的利益就成。 白小洛如今是无党派,但是,也有一部分人把她往尹太后靠拢,毕竟,外头传言她思慕过摄政王,最后会不会因爱成恨? 难说。 就这样,在各方猜测中,白小洛踏上大明殿外的石阶,拾级而上,彼时,太阳初升,从东方跳跃出一个小小的弧度,之后不曾带有任何温度的一抹朝阳从在她身后形成一个虚幻的光圈,她眼神坚定,明亮,丝毫没有身为女子第一次上朝的恐惧,不安,忐忑,害怕,紧张。 她就这样闲庭信步,自信满满地走上来,两旁按照品阶排列,一边文官,一边武将,她是一品,要走到前头尹太师的身后。 当朝一品大员不是很多,还需要上朝的更少(许多侯爵即便被封了一品,若无实质在身,只挂了虚名,可以不上朝)。 一品大员,熬得头发胡须都白了,白小洛以十七八岁的女子的身份站立其中,鹤立鸡群,尤其的挺拔不凡。 “皇上驾到,摄政王驾到!” 听得大殿之上,有声音高喊。 百官肃穆,垂首垂手以待。 摄政王还是一身缂丝绣飞龙朝服,只是今日头戴通天冠,,远远走来,便有威仪之色。 他牵着小皇帝,小皇帝身穿云龙纹深红色龙袍,领、袖、襟、裾滚黑金边,头戴紫玉王冠,目不斜视地跟着摄政王走。 两人先进了大殿,在行走的过程中,两人都没看石阶上的百官,在禁军开路下走了进去。 过了片刻,才听得鼓声响起,禁军卫统领在外喊道:“宣百官觐见!” 百官这才依次进入。 这个过程,是有序而紧凑的,白小洛看着,并没有像电视剧播放的那样,百官慢慢地走进来。 脚步,还是很急速的。 进了殿中,按照品阶依次站好。 见礼之时,一品大员和皇亲是单膝跪地,白小洛只做虚跪,没有实际跪下。 龙女,只跪父母和盘古墓,连天地都不跪。 她若真跪下,皇帝和摄政王也受不起。 白小洛对中国皇朝历史还是知道一些的,隋唐时候上朝,百官甚至可以坐着,宋朝时候慢慢改为站着,到了元朝,便出了一套礼法,要求上朝必须下跪,这跪着上朝的规矩,明朝保留了下来,到了清朝越发讲究。 小皇帝声音清脆地喊了一声,“爱卿请起!”之后,百官站起来,偌大的大明殿,乌泱泱一片脑袋。 白小洛站在大臣之列,看到小皇帝冲她笑了一下,但是那顽皮的笑意很快就收敛。 白小洛会心一笑。 今日上朝公布之后,她便正式走马上任,因此,她也要履行自己的诺言,时常入宫陪 正沉思间,听得摄政王南宫越的声音响起,“国师!” 白小洛出列,“在!” 她抬起头,对上南宫越的视线。 白小洛呼吸一滞。 这是头一次,她在看他的时候,会有呼吸凝滞的感觉。 他眸子乌黑而锐利,神色严肃沉凝,嘴角收紧,给人冷峻拒人千里之外的距离感。 让她呼吸凝滞的,便是他眼底的那抹冷漠与疏离。 “本王大婚时,请国师为本王主持婚礼,如何?”南宫越声音无波澜起伏,虽是询问,但是,语气笃定等同直接下令。 白小洛垂下眸子,“臣之荣幸。” 尹太师出列,道:“王爷,主持婚事,早已请了礼部尚书,且一切事宜也交到了礼部,临时换人,似为不妥。” 摄政王淡淡地道:“那就请礼部协助国师。” 尹太师冷笑一声,“历来,便不曾听说有女子主持婚事的。” “历来也没有女子为国师,但是如今她是国师,且是太后下旨封的,太师不知道吗?”南宫越眸子越发的锐利。 尹太师沉沉地哼了一声,“老夫只知道,婚事必须由高位者或年长者主持,王爷是要成为老夫的孙女婿,若是连这点老夫都不能做主,敢问王爷,如何分尊卑老幼?” 此言,让在场的文武百官都惊了起来。 纷纷看向尹太师,你是不是傻?在早朝上你跟摄政王论尊卑?尹太师最近说话,都自带大葱味,冲得很。 南宫越闻言,勾唇一笑,眼底的光芒收敛了一些,倒是显得温和了许多,“天地君亲师,太师,你说这尊卑怎么论?” 尹太师顿时惊叫起来,“天地君亲师,你是说你是君吗?好猖獗的心思啊,摄政王,你是不是有取而代之之心?” 这等言论,尹太师久不久就会说一次,但是多半是在热议国事吵得脸红耳赤的时候才会说。 大家呼吸都屏住了,因为,摄政王的脾气也是十分的霸道,这才开始就顶起来,兆头不好,兆头不好啊。 但是也是奇怪了,南宫越竟然没有雷霆震怒,只是冷漠一笑,反唇相讥,“你们尹家早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若非如此,怎张嘴就是取而代之这样的话?” “血口喷人!”尹太师大怒,面红耳赤,“摄政王,你自恃先帝宠信你,先帝病重时下旨着你监国,你监国期间,不惜大肆排斥异己,拉帮结派,结党营私,你怎对得住先帝对你的信任?” 南宫越淡淡地道:“先帝对本王处事十分满意,否则,怎会留下遗旨让本王继续监国,陪同皇帝临朝称制?” “怎知道不是你矫旨而为?当时先帝已经病重,你陪伺在侧,且当时你监国,国玺在你手中,还不是你想怎么样便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