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术道剑
伫立在风雪中，在一片湖泊旁，钟天皓看到了在那里抓鱼的狗蛋，此时后者正乐此不彼。 “鱼儿啊鱼儿，赶快到七爷的篓里来，能够成为七爷的食物，也是你们的一番造化。下一世轮回，保管尔等摆脱这畜牲道，投入人道，乐多苦少。”狗蛋嘀咕。 这两年来，狗蛋常常在这里捉鱼，并自制美食。 在当初跟随钟天皓游历唐国，途径江南西道之时，在鄱阳湖一带，狗蛋自从尝过了那里的传统特色酒糟鱼之后，便陶醉其中，念念不忘。 以它的手段，自然很是容易的便偷学到了制作酒糟鱼的秘方。 故而狗蛋经常来此，捕捉半斤左右的鲫鱼，腌制，晾到半干时，放进酿好的酒坛子里封起来。十余日后，将其取出，或蒸或煮，与酒糟同沸之。 而让狗蛋如此热衷的并非是鱼，关键在酒，这酒需要做得老一些，充满烈性，渗入鱼肉，那鱼肉呈枣木红，其色泽即有一种沉醉之美，再有酒香飘来。 以狗蛋那嗜酒如命的性格，对于这酒糟鱼，它可没有半点自制力，以它的手段，若非钟天皓说教，使得狗蛋被约束，恐怕这片小湖的鱼儿都要被它给捉完了。 “狗蛋，回家了。” “来嘞！” 听到钟天皓的呼唤，狗蛋回应了一声，随即一纵而起，从湖中跳到岸上，竖立起来，一只前爪抱着一个鱼篓，里面装着一条半斤重的鲫鱼。 狗蛋美滋滋的，向钟天皓炫耀着它的收获，似乎在表示，七爷出品，必属精品！ 起初它并未留意，可随着狗蛋一惊，它瞪大了两只狗眼，直勾勾地看着钟天皓，目光之中充满不可思议。 “大哥，你……你突破至化神了？” 钟天皓点了点头，随即道：“嗯，我成功破境，这场化凡已然结束。赶快收拾收拾，我们也该离开了。” 说罢，钟天皓望了望这片小湖，看了看这方天地，在这里他前前后后共居住了四年，如今即将离去，也颇有些不舍。 在修真界，钟天皓虽是一个杀伐果断、冷酷无情之修，可在这凡尘俗世，他也是一个多愁善感之人。 对于这里的一切，他虽不在意，可也想牢牢记住，将其记在心中…… 回到茅屋，因制作酒糟鱼的时间不够，故而狗蛋临时做了一道水煮鱼，可虽说是水煮鱼，但在狗蛋的一顿神操作之下，其实用的是酒，应该叫“酒煮鱼”。 对于这种奇葩做法，钟天皓早已见怪不怪，甚至已经习惯了这不该习惯的习惯，这两年中，狗蛋做的每一道菜，都没离开过酒。 什么酒糟鱼，酒煮鱼，酒蒸鱼，酒烧鱼，还有其他带酒的菜式，狗蛋全都做得出来。 若非钟天皓是修士，换做凡人，早已忍受不了这种酒鬼生活。 酒过三巡，一人一狗开始感慨起来，这一次，是他们在这世俗之中的最后一顿饭。 而后，狗蛋开始忙碌起来，它所收拾的也没有其他物品，只有一堆酒坛和酒壶，那是狗蛋从长安带回来的宫廷玉液酒，是它最宝贵的珍藏。 再度关上此间茅屋的柴门，钟天皓轻轻一叹，上一次离去，他只是进京赶考，尚且还有回来的一天。可这次，却是一去不返，是永恒的离开！ 转过身来，钟天皓当即不再留恋，他带着狗蛋，脚踏虚空，飞驰而去，离开了青州，离开了大唐，离开了这颗凡人星球…… 羽芒星，这是一颗大型修真星，是南荒北部星域十余个拥有炼虚级势力的星球之一，在这里，炼虚修士便是至高主宰。 而今，钟天皓和狗蛋早已来到了羽芒星上，在一座修真城市之中，钟天皓租赁了一家修炼阁的密室，正在修炼。 狗蛋不知跑到哪儿去作妖了，二十三年的化凡经历，在那世俗界，狗蛋早已憋坏了，如今来到修士城池，按照狗蛋的性格，肯定是要好好补偿回来，要去寻求刺激。 此刻，钟天皓独自一人在密室之中打坐，他并未修炼，他的化神修为，不需要巩固，在化凡结束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稳固了下来。 而现在，他正在演化法术神通，在慢慢熟悉属于他自己的杀人技。 钟天皓之前修炼的功法，是他的师尊灵农所授予的炎黄诀，此法和灵农一般，来历神秘。而今虽被他将其和莲华经、唤魔经、星辰皓月功共同融合成了佛道妖魔四殇诀，可却仍然是以炎黄诀为主。 在当初钟天皓尚且处于筑基境界之时，他便从炎黄诀之中悟出了“守护——不朽炎黄”那等绝世神通，并依靠此术横扫诸天骄，还曾斩杀过南荒南部星域十大势力之一的天王帝国太子颜圣翼，一战成名。 可随着境界的突破，随着他的实力越来越强，那种层次的法术神通，对钟天皓来说已然无用。 就连在那南荒秘境之中所领悟的八卦掌，在伴随了钟天皓数十年之后，在钟天皓成功化神那一刻起，八卦合一也几乎失去了效果。 因为如今的钟天皓，虽然修为境界只是化神初期，可在炼气十二巅、九转金丹和紫府元婴等底蕴的加持之下，他的真实战力，已然超出化神境，直追炼虚！ 虽然还远远达不到炼虚，可即便是炼虚境修士，也不得不重视。 而今，钟天皓还拥有紫气东来指这等惊世神通，虽然他并没有得到紫气东来指的上篇，可现在他也还达不到那种层次，仅仅中篇和下篇，已然足够。 况且他最惊世骇俗的底牌，并非这些产生于四荒的法术，而是在封魔族获得的那上界三十六天罡法第二十九术的隔垣洞见，此术之逆天，冠绝四荒！ 对于隔垣洞见的修习，钟天皓仅仅初窥门径，堪堪达到入门，远远谈不上接近小成，但那等效用，足以成为他的最强底牌。 虽失去了不朽炎黄和八卦掌这两道法术，可此时的钟天皓，还拥有紫气东来指和隔垣洞见。并且此时他也从炎黄诀之中再次得到收获，领悟了新的神通——术道剑！ 自炎黄诀而衍生，得于钟天皓之领悟，术道剑并非是一柄剑的名字，也非一道实质性的剑法，而是一则法术。 至强法术，可称神通，法术和神通，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并无具体划分，故而法术神通，通常可以相互代替，也可以连起来称呼。 这一刻，钟天皓正在密室之中演化术道剑，欲熟悉此术，从而彻底掌握这一神通，转化为他的底牌。 术道剑，以指化剑，运行灵力，施展之后，在剑气纵横之间，可爆发出远超过自身实力的强大攻击力，从而伤敌。 在逐渐掌握术道剑的过程中，钟天皓也了解到了这一道法术神通的具体信息。 手中有剑，心中亦有剑，人剑合一，此为术道剑第一层：术之境，剑法精通，剑法入微，聚剑成势！ 手中无剑，心中有剑，杀人于无形，此为术道剑第二层：意之境，剑意小成，异象具现，心剑无痕！ 手中有剑，心中无剑，真正剑气纵横，此为术道剑第三层：心之境，剑心凝聚，剑心不灭，剑心蕴道！ 手中无剑，心中亦无剑，不武而屈人之兵，此为术道剑第四层：道之境，无我无剑，无剑无道，无我无道！ 若要彻底领悟术道剑，修炼至大成圆满，只能一层一层的去修习，去提升相应的心境。 心境伴随剑道，相辅相成，相互结合，最后达到心意相通，术道相成，那么，术道剑，便修至圆满。 而心境的最高境界，也有四境：心中有境，境里无心，境不自境，因心故境！ 此四道心境对应“术意心道”这剑道四境，伴随着心境的提升，剑道，自然也会提升。 这心境与剑道四境之间的联系，看起来太过复杂，修炼起来更为繁琐，即便以钟天皓的资质，他闭关了数月，也才找到一点点头绪。 这是术与道的结合，更是心与意的融汇，同时还要掌握好灵力的输出，把握好修为的运转，不能过于磅礴，也不能供给不足。 而且，要始终保持心与道的高度契合，净心真实实心境，圆觉了然然觉源，境本无生因心存，心自不灭缘境空！ 一尘不染，无相观自在；千尘淡定，万法皆空寂！ 二途俱泯，有缘契真如；百途虚幻，三界若浮云！ 在顷刻之间，钟天皓顿悟，他已修习完毕，慢慢收回了灵力修为。 经过数月的时间，通过无数次的修习与演练，钟天皓已提升到“心中有境”的地步，手中有剑，心中亦有剑，人剑合一，将这术道剑的第一层修炼成功，达到术之境，剑法精通，剑法入微，聚剑成势！ 术道剑之强，让钟天皓很是满意，这才仅仅第一层而已，便不弱于紫气东来指，可想而知，若是达到第四层，那将是何等恐怖。 而此术只是炎黄诀之中衍生的第二道法术神通而已，若是一直修行下去，随着境界的提升，炎黄诀会不会继续衍生神通，会不会还有第三道、第四道乃至第五道法术？ 这一切，不得而知！ 对于灵农所授炎黄诀，钟天皓从来不曾失望过，此刻，他也充满期待！ 缓缓起身，钟天皓走出密室，朝着城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