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合作
秦冬夏松开了遮住耳朵的手，看着段续。 “段续先生，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找你吗？” 段续回望着她：“也许你只是最后一个来找的我。” 秦冬夏不置可否，她看向风都大剧院。 “我是解，虽然我不想杀人，但却不得不至少杀一个人，段续先生，我希望你能帮我。” 段续笑了。 “凭什么？”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秦冬夏。 秦冬夏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如果我说……我曾经见过和段先生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段先生相信吗？” 段续上了心，但又感到一阵奇怪：“你确定是见过我？而不是记忆中突然出现了和我一样的人？” 她也许是轮回前的人，苏醒了一些记忆？ 段续猜测着。 然而，秦冬夏只是注视着段续，摇了摇头，说：“段先生，我不仅见过你……而且见过各种年龄段的你，就在我进入这部列车之前。这个世界上，好像有很多个你。” 段续终于变了脸色。 很多个……我？ 而且是在她上车前看到的？ 这不可能啊……列车世界的李经年轮回，现实世界的我才会诞生，过去的十几年我一直在段家，为什么她会在现实世界看到不同年龄段的我？ “如果……段先生愿意与我合作，我可以把自己知道的线索告诉你。” 秦冬夏的声音不疾不徐，虽然是她有求于人，但她一点也不显得着急。 “你要杀谁？” 段续问到。 秦冬夏没有犹豫，开口说出了两个字：“冉然。” 她的神情很冷清：“有的结，会让人变成疯子，就算我不选择她，她也许主动来杀我们。” …… 风都大剧院。 它坐落于风都江畔，是一座庞大的，设计感十足的现代剧院。 时值夏日，正是风都大剧院最热闹之际。 然而今天，剧院暂停了对外开放，所有的工作人员也收到通知早早回家，只剩下了几位安保人员。 段续来到剧院前，看着这座高大华丽的建筑。 风都大剧院共有左右两个场馆，左馆名为空巢，右馆名为盈风。 左右两馆除了从一楼地面进入，还被中间一条极具设计感的玻璃栈道连接着。 他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午夜零点，还有一个小时。 白天虽然和秦冬夏做了一些约定，但段续总觉得那个女人有什么东西瞒着自己。 任务要求的地点就在这里，无论是进入空巢馆，还是进入盈风馆，都是他们的自由。 令段续在意的，只有窃鬼之物那四个字。 偷鬼的东西？ 鬼会出现在空巢馆还是盈风馆？ 鬼是什么姿态？如何杀人？ 要偷的又是什么？ 一切的信息都是零。 偏偏和厉鬼玩这种游戏根本就没有试错成本，只要错了一次，估计就彻底死亡了。 而且……每一组隐藏着一个解，解这个堪称内奸身份的存在，让本就松散的联盟更加不堪一击，这一次，窃鬼组甚至不打算一起行动。 临近晚上的时候，段续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一个名叫岳正明的男人打来的。 他说，风都大剧院两个场馆共有八个入口，让段续挑一个号码，他们七个人各自从一个入口进入，避免被那个“解”背刺。 段续同意了，虽然他已经知道解是谁。 也知道解的目标是谁。 段续选择了六号入口。 一，二，三，四号入口在空巢馆，五，六，七，八号入口在盈风馆。 盈风馆的面积造型和空巢馆几乎一模一样，当段续路过五号入口时，并没有看见入口处有其他人存在。 八个入口……七个人，一个选择一个入口的话，总归会有一个入口会空下来。 也许五号入口就是空的那个入口，也可能是选择五号入口的人已经进去了，或者根本就还没到。 段续也没有着急。 自从阶段性任务开始后，他最大的优势已经不见了。 那就是记忆。 自从再次回到风都后，段续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已经和常人无异，所以……他不得不做好万全准备。 掌心里的两个结，一个是不能使用的异种结，另一个是需要祭品的特殊结。 总之都不是什么绝对安全的东西。 这让段续有些头疼，其他人使用结好歹只氪金，他使用结总有种氪命的嫌疑。 不过……经过那一通诈骗电话后，段续也不敢完全相信在鬼首山见到的那个三十多岁的自己了。 列车上有一个人已经苏醒了记忆，那个人的态度很奇怪，他说到李经年时态度极其恶劣，但在电话里对自己说话时虽然也很激动，但却保持着相当的克制。 比如他已经知道了段家人的存在，但只是伪装了段小灵的声音，并没有去真正绑架她。 排除他做不到绑架这件事，只能说明对方还存在一些底线，并不打算将无关的人牵扯进来。 所以，那个人的话在段续这里，可信程度上升了许多。 如果真的是那个人说的那样，他知道的只是“李经年”让他知道的，那所谓的时空停滞，永续轮回，世界毁灭，自我牺牲等等等等都只不过是一句说辞而已，直到如今，除了那个戴着白色面具的男人让段续想不通之外，其他的事根本都没有确凿的证据。 一切都建立在他大脑中关于李经年的碎片记忆上。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李经年”在自圆其说。 可能……真的是李经年在故意引导着他去做某些事。 今天秦冬夏又在这重重谜团中加了一把火，她竟然在登上列车之前，在现实世界之中看到过好几个“段续”！ 无论她说的是真是假，这都无法让段续视若无睹。 她口中的线索，一定要拿到…… 段续看了一眼天空。 弯月如钩，乌云散落，星光晦暗。 偌大的风都一片死寂，没有风声，没有车声，甚至近在咫尺的江面，也没有半点水的声音。 “铛——” “铛——” “铛——” 剧院外的广场上传来三声钟响，段续将结放入口袋里，从六号入口进入了盈风馆。 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