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五指山试炼场
走进石道，叶安就像走在一个山洞中似的。 很快，他就穿过了洞口，来到五座奇异的高山前。 高山耸峙，灰岩绝壁，叶安就像一只蚂蚁，仰望五根天柱。 好像一只手！ 高山像是巨人的手掌，做捧状，伸向天空之中。 叶安站立的地方，是一片巨大的平台，也是巨人的手掌心，手腕是下山道路，覆盖着灰色迷雾，不能走。 前方，则是手掌的五根手指，其中四根只露出一段山脚，山峰上都被迷雾覆盖。 只有大拇指山峰没有迷雾，粗硕耸立，插向高高的天空，哦，没有天空，天空也是迷雾。 “为什么会出现山呢？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叶安很想问小光，但小光记忆混乱：“我，我好像见过这只手，是他……不，有点儿不一样……” 看来它是指望不上了。 没关系，登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大拇指山峰有一道高高的台阶指向峰顶，叶安一步一步，缓缓登了上去。 身体不堪重负，登山的过程，叶安又流了不少血，花了些功夫才适应了节奏。 咬着牙攀登了一百来级，叶安忽然退了一步，额头上冒出冷汗，前头的台阶活了！ 就好像是冰融化成水一样，前面十来级台阶融化抬高，竟然汇聚成一个玉石材质的人形！ 有鼻子有眼，就跟真人一样，只是闭着眼睛站在那里。 “小光！这是什么！” “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叶安朝底下一看，十几级台阶消失，底下已经变成一片空洞，上山的路阻被阻断了！ 忽然！ 玉石人睁开了眼睛！ 那两只眼睛根本就不是真人的眼睛，死鱼眼一样，直直地瞪着叶安！ 叶安赶紧捏了捏拳头：“你是谁！我可不怕你！” 小光：“不怕你抖什么腿啊？” 只见那个石头人看了叶安一阵，忽然伸手摆出了一个奇异的姿势，口中念叨：“《流星十三指》，指若流星，势若惊鸿！” 他的声音跟两片石头缝里钻出来一样刺耳，话音一落，竟忽然一指点出，演练起武诀招式来！ 叶安瞪大了眼：“小光，他在干什么？” “你等等，让我想想，我好像记得这种情况……有了！这是古灵传承！” “古灵传承？” “不错！据说，那些只能称之为生灵的绝代强者，就算身死，灵性也难以完全消散在天地中，反而会滞留人间，形成眼前这种类似灵体的生物，被称之为古灵。这些古灵往往身负强者生前的绝世武诀，所以往往都会形成一处处传承之地，也就是古灵传承！” 叶安深吸口气：“难道眼前这个，就是一个绝代强者？” 但是…… 叶安看着这个古灵演练《流星十三指》，越看越觉得……好像没有那么夸张吧？ 虽然他没练过武，但是在西海帝国的半年，也是见过不少人练武的！ 更何况，能称之为生灵的绝代强者，至少也该跟秦叔差不多吧？ “你懂什么！”小光训斥，“绝世武诀，又岂是表面这么简单的？就拿光明皇帝的《乾坤不死道》来说，表面看起来就是一首平庸的传记诗，但实际上，却是天地间一等一的绝世武诀！继续看着吧！他后面一定还有惊人的变化！” 叶安一副受教的表情，仔细观察记忆。 玉石人很快就演练完了十三招，站立不动了。 然而…… 叶安和小光都沉默了。 “好像……没什么变化？小光，这是怎么回事？小光，小光你怎么不回答了？” 小光恼羞成怒地叫道：“要叫我光明之心大人！” 最后，小光轻描淡写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眼前这个玉石人所演练的，似乎就是一套普通至极的指法而已。 不过，再普通的指法，叶安也很感兴趣。 他在现实世界不能练武，因为一旦练功，很容易就损伤身体，假如失血过多，就会有生命危险。 但在这个神秘世界里，他却不会疲劳。 在迷宫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他虽然也会受伤、失血，但好像身体中血液变成无穷无尽似的，根本不会死。 不然，他也不可能走遍整个迷宫，不可能爬上这百来级台阶，如果在现实世界这么干，他早就血液流干而死了！ 这也就是说，在这个神秘世界，除了会痛，他完全可以练武！ “《流星十三指》，指若流星，势若惊鸿！” 玉石人又开始演练，叶安瞪大了眼睛，仔仔细细地记下玉石人的每个动作、甚至每一寸肌肉的转折发力，跟着他一块儿演练起来！ 小光不屑道：“这种破烂武诀，练起来有什么用！” 叶安不理他，只是一招一招地练。 《流星十三指》的要诀在一个快字，每一个动作都如流星般激速。 叶安一上手，身体各处就不停开始皲裂喷血，一阵阵钻心疼痛。 他连走路都很勉强，此时用力动作，全身简直就跟皮开肉绽似的，一刻不停地呲血。 “喂喂，你确定不缓缓？血喷成这样，你身体里插了一千把刀片吗？”小光担心道。 “是一万把！” 叶安咬着牙，额头汗珠滚滚滴下，感觉像在刀山上翻滚似的。 疼痛会让他的动作不自觉变形，即便清晰记住了动作，也很难做到标准。 一连十三招太难练了，叶安干脆先演练一招。 他渐渐发觉，虽然每一招练得疼痛无比，但同样的，也会有一股隐隐约约的热流从皮肉深处产生，让筋肉一点点发热收缩，尤其是手指，烫得通红。 这就是精修的灵能吗？ 随着血喷地越来越多，练得次数越来越多，渐渐的，叶安把握住了诀窍。 疼痛让他的动作变形，但是同样的，疼痛也能够作为他动作标准度的检测器，恰到好处的疼痛，代表着标准动作。 也不知道演练了多久，终于，完全将《流星十三指》的第一式流星坠练会了！ 就算是叶安这样的忍耐力，经受了长时间撕裂疼痛的折磨，仍然头疼欲裂，感觉精神完全萎靡了。 仰倒下来，他虚弱地问：“小光，我练了多久？” “按你的算法，应该是两个时辰，四个小时，你的身上总共出现过三万多道伤口，平均一分钟一百多道，流的血足有40斤，相当于四个成年人的血量。 “小子，虽然你弱的像只蚂蚁，身体资质弱的不行，但这股狠劲，在历代的光明皇帝中，能排得上第九等。” “第九等？还是狠劲？” “不错，我给他们分了第一等到第十等，你能排在第九等，足以自傲了！” 叶安遗憾道：“还有第十等啊！我还差了一些！” 小光沉默了一下：“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恩？” “一等到十等，一等才是最强！十等才是最弱！” 叶安脸色一垮：“那我是倒数第二等？” 小光教训：“你别不知足！要知道，每一代光明皇帝那都是通天绝地的超级强者！能在其中排上号，已经超越这世上绝大部分人了！十等里，第十等就占据了超过三成的人！ “更何况，从第五等往上，哪个不是盖压一个时代的无敌强者？” 叶安一点儿也没觉得安慰，倒数第二，可不就是差劲吗？ 在西海帝国的研究所里，排倒数前五的学生，连毕业资格都没有呢！ 不过他也从没有把自己当成天才，所以也不气馁，只在心中暗自加油打气。 叶安摸了摸地上：“四十斤血……这里该有不少才对？” “你的血融进地面，消失不见了。” 难道这些血又回到我身体里，所以我才没有失血过多？ 想不明白，叶安此刻精神疲惫地要命，干脆从神秘世界离开，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这似乎还是他第一次因为疲劳而睡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