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夕阳旭日(第三更)
其实除了教芃芃画画之外,许雨涵偶尔也会辅导芃芃写作业,只有芃芃一个学生去上课的时候,她们更多的时候都不是在画画。 等到画画课结束之后,晚上的时候,张重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他的新小说《项链》又被华夏民报转发了。 这次华夏民报转发《项链》不像上次转发《变色龙》那样麻烦,因为之前方兴凯问他能不能转发的时候,他就已经把《项链》贴到了微语上面。 华夏民报无需特别通知张重,直接转发即可。 这波“蹭热度”算是蹭成功了。 而且,不同于上次,这次华夏民报的文案竟然还附上了一篇长书评。 “罗子君女士活了许多年,但是决定她后半生命运的似乎只有一月十八日哪一天,而能够解释她命运的也只有一天,那就是十年后和刘夫人重逢的哪一天。人生的关键时刻,从来都是那么不多的几天。” “张千里先生的新小说叙事详略得当,节奏分明,敢于跳跃,勇于取舍,绝不仅仅是一个艺术手法的问题,这首先要求作家对他笔下的人物有着深切的了解……” 嗯,不愧是华夏民报的文案,着实了得,这也不仅仅是笔杆子硬不硬的问题,更主要的是,这简单的几句评析,就能看得出来写书评这人的文学素养。 张重没想到的是,给他写书评的根本不是什么普通文案,而是华夏民报的主编魏方。 魏方刚看到这篇《项链》就十分赞叹作者的叙事水平,这篇小说的故事本来平平无奇,最精彩的有两点。 第一点是作者在结尾的安排,这种剧烈的反转会增添很强的讽刺感,第二点就是作者对于情节详略的安排,虽然前面故事平淡,但是通过详略得当的故事叙述,让读者一下子就记住了关键的信息。 恰恰是这两点,让整篇小说得到了升华。 这个世界讽刺文章多如牛毛,关于虚荣,不知道有多少人讽刺过,但是之所以魏方会对这篇小说另眼相看,也是因为作者做到的这两点。 这位“五年级植物人”的作品,魏方一开始只看过这一篇,包括之前的《变色龙》被官方账号转发也不是他安排的。 为了这篇小说,他还把“五年级植物人”的其他作品都看了一遍,最终得出结论,能写出《项链》绝非偶然。 他还为此打了个电话给激荡文学的主编李楠,问了他关于“五年级植物人”的信息,得知对方只是个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的时候,魏方不禁感叹,后生果然可畏。 …… 张重的作品在华夏民报官方账号的梅开二度,再度成为热点。 前两天《解忧杂货店》的首日销售量在一群大佬的书中也算是差强人意,但是并没有完成突围。 不过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新书的销量忽然上了一个档次,销量呈现了逆增长,在其他同期书籍销量正常下滑的时候,《解忧杂货店》的销量依然坚挺,大有弯道超越的态势。 第一天的时候,《解忧杂货店》的销量以二十万居于十月份新书的第十名,正好在榜尾的位置。 但是到了第十天的时候,《解忧杂货店》的销量已经达到了一百万,跃居十月新书排行榜第四名。 即便是对于一个老作者来说,一本书的销量超过一百万本,已经是一件让人欣慰的事情,毕竟销量超过一百万,就是公认的畅销书籍。 而张重作为一个新人,处女座甫一发售十天就超过一百万,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至此,张重的税前版税已经超过超过三百万,不过根据当时跟激荡文学签的协议,这个月的版税要到三个月后才能结算。 所以在十月十号这一天,张重银行卡里面只结算了五十万不到的稿费。 原本稿费是超过五十万的,不过扣了税之后,也就剩五十万不到了。 …… “爸爸,我们班那些同学怎么都没过来,就我一个人过来了?” 领了稿费后的第二天,张重送芃芃去上学,他们的新家离柏悦幼儿园很近,走过一个公园就到了。 在路上,芃芃的情绪有些低落地问张重。 张重错愕了一下,给芃芃解释道,“你们班的那些同学不会过来的,他们还在原来的学校上学。” “可是,吴淘淘当时跟我说他们很快就来找我啊。”芃芃说道。 额? 原来芃芃以为其他同学会很快跟她汇合,怪不得当时转学的时候,这丫头一点反应都没有。 估计是上了几天学,意识到了不对劲。 “芃芃,新学校好么?” “好啊,比我们之前的学校大,老师也很好。”芃芃嘴上这么说,表情却依旧低落。 过了一会儿,芃芃又说,“可是,那些小朋友我都不认识。” 张重点了点头,看来转学对芃芃来说还是有些影响,但是他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指望芃芃能够尽快适应。 过段时间应该会好一些,进入陌生环境,是需要时间适应的,等到一段时间后,她跟那些新同学们认识了,这种陌生感就会消失。 张重自己也转过学,只不过那是中学的时候,一开始确实觉得格格不入,等到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就好了。 学校里面的事情,张重能起到的作用很小,最关键的还是要靠学校的老师和芃芃自己,如果运气好,同班的同学们或许也能给芃芃一些帮助。 送完芃芃之后,张重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在旁边的公园逛了一会儿。 虽然是十月份,不过公园里面依旧姹紫嫣红,争奇斗艳,江阳市政府对于这个公园真的是尽心尽力,只要哪片花田的花稍微稀薄一点,立马就安排人把花给换了。 既然是号称四季花海,那就必须保证四季都繁花盛开。 张重走过一片鲜艳的菊海,菊海那头,有一个老人拉着二胡,声音苍凉且悠扬,沙哑的音符飘荡在菊海上空,舞动着跳跃进自己的耳朵里面,不远处几对小情侣依偎在一起,静静地听着二胡声。 他有些意动,顺着音符找过去,穿过花海,仿佛看到一个蹒跚学步的男孩笑盈盈地往这边走来。 张重仰头看了看太阳,它每时每刻都是夕阳也是旭日,当它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之际,也是它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闪电布散烈烈朝辉之时。 他呼了口气,转头看向芃芃学校的方向,不论如何,他的旭日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