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 这个禽兽
外面天色渐暗,洞的光也在逐渐消失。 王庾走到洞外,择了些干树枝,又把洞穴中能燃烧的东西捡拾到一块,然后掏出火折子,生了一个小火堆。 林郅悟坐在洞口,静静地看着她干这些,又看着她坐在离火堆稍远一点的位置。 “你不是说要进去里面探探路吗?”林郅悟突然开口。 王庾看向他:“那你缓过来了吗?” “额走慢一点就行。”林郅悟动了动腿,还有一点点痛,但可以忍耐。 “那就再休息会儿。”王庾拿着一根木棍翻了翻柴禾。 风从洞口吹进来,林郅悟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站起来,慢慢地走到王庾身边坐下:“你身上怎么带了这么多的工具? “我记得你是从天策府出来的,难道你每天出门都带这么多东西吗?” “嗯。”王庾轻轻地应了一声。 能带的东西她都会带着,毕竟谁也不知道哪天意外就来临了。 林郅悟想了想:“你我都遇到了刺杀,现在刘文静也死了,长安最近应该不会太平了吧?” “未来三四年都不会太平。”王庾望着火堆,火苗在她眼中熊熊燃烧。 她以为救下刘文静,能挽救李世民和李渊的父子情,若是他们之间的父子情没有破裂,李世民不至于走到玄武门政变这一步。 但现在看来,她不一定能改变…… 刘文静之死,将掀起夺嫡之争的风浪。 “哎,不对,我之所以会遭遇刺杀,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得罪了人,他们也不会想到杀我来报复你。”林郅悟想起孝衣男子的话,顿时就埋怨起王庾来。 王庾给了他一个白眼,淡淡地说:“那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这样你就安全了。” “” 林郅悟:“你觉得我像是这么胆小的人吗?” 王庾没有回答,只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 林郅悟顿时就怒了:“你我兄弟这么多年,你居然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 “无论你得罪了多少人,我都会坚定不移地站在你这边。” “太感动了。”王庾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下一刻,她问道:“若是皇帝要杀我呢?你也会坚定不移地站在我这边,与皇帝对抗吗?” 林郅悟:“” 与皇帝对抗,那不是找死吗? 林郅悟神情尴尬地移开目光,嘟囔道:“你这么聪明,才不会去得罪皇帝呢。” 王庾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洞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偶尔会响起树枝燃烧断裂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王庾站起来:“走吧,我们去找找出路啊” 话还没说完,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她捂着肚子又跌坐回地面。 “你怎么了?”林郅悟转过去,扶着她的肩膀。 “我”王庾刚开口说了一个字,一阵眩晕袭来,眼前突然发黑。 下一刻,她晕倒在林郅悟的怀里。 林郅悟吓得仓皇失措,不停地摇王庾:“小庾儿,你怎么了?你醒醒?醒醒” 忽然,他眼角余光瞥见了一抹红,低头一看,才发现王庾的两只裤腿已经被染成了红色。 而且,鲜血还在流,已经流在了地上。 莫非是他们从山坡上滚下来时受的伤?要不然就是在悬崖峭壁上受的伤。 这个傻丫头,怎么不跟他说呢?怎么能忍到现在? 他再不济,好歹也能帮她上点药啊。 想到这里,林郅悟把王庾放平,准备去检查王庾腿上的伤。 他掀开王庾的外衣,双手抓住王庾的裤头,正准备脱的时候,一只柔软的小手拍在他的手背上。 林郅悟顺着白皙的手背往上看,目光带着惊喜:“小” “啪!” 王庾猛地坐起来,扬手就给了林郅悟一巴掌。 林郅悟:“” 这一巴掌虽然力道不重,但是声音在狭小的洞显得尤其响亮。 林郅悟捂着脸,怒视王庾:“你干什么打我?” “你刚才在干什么?”王庾怒气冲冲地反问。 这个禽兽,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居然趁她晕倒就 “你流了这么多血,我当然是帮你检查伤口啊。” 对于王庾突如其来的怒气,林郅悟觉得莫名其妙,该生气的难道不是他吗? 王庾低头看了一眼腿上的血,又怒了:“那是你该碰的地方吗?” 林郅悟低头一看:“” “额”林郅悟瞬间红了脸,目光闪烁着看向旁边的墙壁:“我你当时流了那么多血,我有点慌,一心只想着帮你止血,就没想那么多。” 说完,又小声嘟囔了一句:“你不说,我都忘了你是个姑娘。” 王庾:“” “滚出去。” “啥?”林郅悟看向她,表情很错愕:“你不是吧?我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无意冒犯,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你就把我赶出去? “外面又黑又冷,你把我赶出去,万一我不小心踩空,掉了下去,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王庾很无语,这小子就是嘴欠。 “你去洞口坐着,背对里面,我不叫你,你不许回头看。” 林郅悟好奇道:“你要干什么?” “处理伤口。” “你流了这么多血,肯定没力气,我帮你吧。” 王庾伸手往洞口一指:“滚。” “丫头,你这么凶,是嫁不出去的。”说完这句话,林郅悟迅速跑到洞口,唯恐王庾抓住他,把他暴揍一顿。 “转过去,不许回头看。” “哦,好。” 林郅悟乖乖地在洞口中央坐下,解开外衣,然后双手抓住外衣两侧张开,将整个洞口遮住。 王庾看了他一眼,然后背过身去,处理自己腿上的血。 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小,林郅悟忍不住喊道:“你好了吗?” “没好,不许回头。”王庾吼了一句。 太凶了,将来谁娶了这丫头,定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林郅悟撇了撇嘴,继续欣赏夜色。 过了一会儿,林郅悟又问:“好了没?外面很冷的。” “好了。” “那我进来了啊。” “好。” 林郅悟立刻穿好外衣,走了进去。 他小心翼翼地在王庾对面坐下,又小心翼翼地打量她。 腿上还是那条血裤子,也没有看到纱布。 不过,好像止血了。 “你”林郅悟摸着被打的脸颊问道:“你到底伤哪儿了?怎么会流这么多血? “你是不是伤得很重啊?” 说着说着,林郅悟越发觉得王庾伤得很严重,起身朝她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