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章 不是很熟
封今歌那双桃花眼里罕见的带了几分凝重:“……倒不想牵累了两位姑娘。两位且先同彩月在马车里等会儿,回头再跟二位赔罪。” 这会儿倒也不是客套的时候,阮明姿摆摆手:“封公子尽管去忙。” 封今歌朝阮明姿她们抱了抱拳,转身走了。 走的时候,还不忘放下车帘。 生怕阮明姿她们看到车外的惨状。 封今歌到了桓白瑜面前,朝桓白瑜拱了拱拳,有些郑重的唤了一声“殿下”。 顿了顿,这才道:“今晚多谢殿下施加援手。” 虽说他的人也可以将那些刺客尽数剿灭,但怎么也得付出一定的流血代价。 桓白瑜手下尽是王府精锐侍卫,一加入战局,几乎是摧枯拉朽。 桓白瑜神色冷漠,深深的看了封今歌一眼。 “过来些。”他漠然道。 封今歌一开始还有些纳闷。 直到他跟着桓白瑜往旁边又去了几步,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该不会……是要离马车远些的意思吧? 封今歌的桃花眼,在夜色下微微眯了眯。 直到离那马车有些距离了,桓白瑜看了一眼地上那些刺客尸体,再看向封今歌时,眼神有些冷:“这些是什么人?” 封今歌面上露出一抹苦笑来:“殿下问我这个……平日里得罪的人太多,下官也着实猜不到。” 然而眼前的冷隽青年听了他这话,原本就像是笼了一层寒霜的脸色,越发冷了。 “这些话糊弄旁人可以,”桓白瑜语气冷淡得仿佛是从冰窖里过了一遭,“糊弄孤,就不必了。孤知道你心中有数。” 封今歌愣了下,知道这位向来以冷淡著称的丰亲王殿下,竟然是真的对眼前这事上了心。 “……”封今歌斟酌了一下说辞,“下官确实不能肯定这些是什么人。不过,下官近些日子在查储凤街那边的事……” 他说到这便住了口,一副十分恭谨的模样,拱了拱手,没再继续说下去。 他知道丰亲王听得懂。 桓白瑜确实听懂了。 他神色冷冷的,半晌,才道:“既然知道危险,以后不要牵扯不相干的人进来。” 封今歌差点没维持住脸上作出来的那副恭谨表情。 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然而桓白瑜却没有多说,只漠然的看了封今歌一眼,转身走了。 苏一尘作为丰亲王殿下最为可靠的属臣之一,上前来对着封今歌行了个礼,打了声招呼准备带人跟着桓白瑜离开。 封今歌回了个礼,不管心中怎么想,还是客客气气的跟苏一尘道了谢:“苏大人,今晚还要多谢你们。” 苏一尘摆手道:“封大人客气了,我们今晚本是为了旁的事,正好遇到,那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苏一尘自然不能说,他家殿下自打先前见着阮姑娘上了封家的马车,脸色就冷得很。 可巧他们要办事的地方同封家马车行进的方向差不多,听见骚乱后,他家殿下想也没想便往马车这边赶。尤其是他们远远看到有个黑衣蒙面人爬上马车掀开车帘似是要对车里的人动手时,当时他家殿下那个脸色,真是没法形容…… 当时要是他没看错,那马车里好似射出了个什么东西,力道极大,看着闪着寒光直接没入了那刺客的肩膀。 不过还好旁边有侍卫将那刺客踹了下去,不然他甚至有些怕他家殿下会情绪失控…… 苏一尘暗暗想,看来这位阮姑娘,在他家殿下心中地位,确实很不同凡响。 苏一尘又同封今歌简单说了几句,这才带队离开了。 封今歌在原地驻足半晌,若有所思。 …… 阮明姿绮宁,还有封彩月,在马车内等了好些时候,久到封彩月已经快把自己喜欢吃什么,不能吃什么,身边最得力的大丫鬟叫什么都跟阮明姿绮宁叽叽喳喳说完一遍了。 好在马车最终还是又平缓的行驶起来。 待到阮明姿下车时,封彩月颇有些不舍。 到底是一同经历了生死的人,再加上阮明姿谈吐用词都很温和,哪怕对待封彩月这没什么意义的絮叨态度也十分认真,封彩月一下子就喜欢上了阮明姿,这会儿拉着阮明姿的手,眼巴巴的看着阮明姿:“阮姐姐,到时候我可以去找你玩吗?” 说到这,她又似是有些懊恼,“出了这档子事,估摸着家里头又不让我出门玩了。那……我能下帖子请你来我家玩吗?” 她满是期待的看着阮明姿。 阮明姿顿了顿。 绮宁在一旁暗道封彩月这小丫头真是天生就摸准了明姿的命门。 明姿她向来抵御不了这样的眼神。 果不其然,阮明姿答应了。 封彩月极为快乐,摆着小手跟阮明姿道了别。 一直站在车旁,等妹妹同阮明姿道别的封今歌,这会儿才道:“阮姑娘,有几句话想同你说,能借一步说话吗?” 原本已经放下车帘的封彩月又猛地掀开车帘,瞪向封今歌:“哥,你不许欺负阮姐姐。” 封今歌无情的伸手将妹妹探出车窗外的小脑袋又按了回去。 阮明姿嘴角噙着笑,同封今歌去了一旁。 巷子胡同阴影下,生着桃花眼的男子这会儿神色认真,看向少女。 “阮姑娘,”封今歌轻声道,“你同丰王殿下认识?” 阮明姿抿了抿唇,倒是很坦荡:“我也是今晚才知道,原来他是丰亲王。” 这跟封今歌预想的差不多。 封今歌稍稍犹豫了下,声音又低了一分:“阮姑娘,我们一直很有缘。虽说只见了短短几面,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同阮姑娘提醒一句。” 阮明姿心下一紧,看向封今歌:“你说。” “那位亲王殿下……”封今歌又顿了顿,这才道,“背后牵扯的比较多。阮姑娘若是可以,日后同那位殿下相交的时候,小心自身安全。” 阮明姿了然。 她第一次见那位丰亲王殿下的时候,他不就是一身的伤,几乎濒死吗? 阮明姿沉默了下,“我同他,其实也不是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