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2章 护身玉牌盘古
郑君临跪在地上哭了很久。 哭到喉咙沙哑,泣不成声。 陈东守候在旁,不曾劝阻。 在他看来,郑君临宣泄出来,总好过之前那般完全将自己封禁起来。 许久。 郑君临的哭声衰弱,消失无踪。 “东哥……” 黑暗中,郑君临的声音虚弱无力:“我想安葬我爸。” “好,我陪你,其他的陈家办事处会处理。” 陈东点点头,然后便搀扶起了郑君临,叫来了昆仑将郑家主从柱子上请了下来。 四人一同离开了郑家。 上车后,在郑君临的指路下,直接到了郑家祖坟。 风雪飘零。 郑君临匍匐跪地,艰难费力的挥舞着锄头,一点点的刨着泥土。 陈东和昆仑、赵破虏站在一旁。 好几次昆仑和赵破虏想上前帮忙,都被陈东拦住了。 陈东默默地点燃了一支香烟:“他现在需要发泄,各种各样的发泄。” 缓缓吐出烟气的同时,陈东对昆仑说道:“咱们……也该准备反击了,就从那两份大礼开始。” 昆仑皱眉道:“伊贺流所在很好在,毕竟是忍者圣宗,但古家……少爷,我们就难窥门径了。” 昏黄的光亮下。 陈东叼着烟的嘴角,凌然一笑:“老不死的不是陈古氏吗?找不到古家所在,让老不死的转交便是了,她一定能找到自己家门吧,这份大礼,她也应该算一份。” “明白了。”昆仑点点头。 耗费了许久时间。 郑君临终于挖好了葬坑,满脸血污却难掩悲痛,费尽力气将郑家主的尸体小心翼翼地放置葬坑,注视了一会儿后,这才缓缓地填土。 周遭回荡着泥土滑落的簌簌声响。 这也是唯一的声音。 当坟包垒砌好后,昆仑将一块木质墓碑递给了郑君临。 “时间仓促,后续陈家办事处会尽心处理的。” 郑君临默然地接过了墓碑,艰难地将墓碑插在坟前,又用锄头砸击固定。 整个过程,郑君临都表现出一种筋疲力尽的虚弱感。 苍白的脸色,悲恸过后近乎麻木的神情。 让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虚弱到昏厥的状态。 但,陈东依旧没有帮忙,也没让昆仑和赵破虏帮忙。 当做完一切后。 郑君临整个身子近乎是重重地砸跪在了地上,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响头。 抬起头后,在陈东三人惊骇目光下,郑君临突然一口狠狠地咬在了自己的右手上。 嘎吱一声! 皮肉瞬间被咬裂,鲜血流淌,滴淌向地面。 旋即。 郑君临将鲜血横流的右手高举过头顶,言辞凿凿,铿锵有力的发誓。 “爸,君临不会让郑家败亡,纵有君临一人,也将肩挑郑家,血海深仇血海还!” 每个字都洪亮如雷,与郑君临的虚弱之态,判若两人。 话音落下。 郑君临将染血的右手按压在了木质墓碑上,顺着郑家主的碑文缓缓地下滑,染红出了一条血路。 这一幕。 让陈东三人神色皆变,五味杂陈。 一个男孩,一夜之间变成了顶天立地的男人,未来还将肩挑家族…… 这样的辛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真正明白。 陈东缓步上前,抬手落到了郑君临的肩头上,强忍着鼻腔酸楚道。 “跟我回家,从今往后,我与郑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不朽,你亦不朽!” 然而。 郑君临却是将染血右手折返落到了陈东的手背上:“东哥,我就不跟你走了。” 什么?! 陈东愣住了。 身后的昆仑和赵破虏也全都怔住了。 谁都没料到刚刚经历这等惊天巨变的郑君临,会在此刻做出这样的决定。 郑君临缓缓地站了起来。 转身看着陈东,眉目沉凝,却透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刚毅坚韧。 “如果我也走了,那漠北郑家,君临集团就真的没了!血海洗净后,我依旧要坐镇郑家,执掌大局,我要让古家与伊贺流看看,郑家男儿,剩一人,郑家依旧能威风尚存!” “可是……” 陈东心如刀绞,神色沉凝到了极致。 他清楚,郑君临必须执掌郑家,必须掌控住君临集团的大局。 但绝对不是刚刚经历这一切的现在! 郑君临需要时间,需要一段平复下心境,整理思绪的时间。 偏偏,郑君临拒绝了! 一人,独居炼狱血海的郑家。 这样的压力和阴影,对郑君临而言,堪称地狱! “我已经决定了,东哥不用再劝了。” 郑君临挤出一丝苦涩到让人痛心的笑容:“东哥不放心的话,可以指使陈家办事处的人照顾我的。” 陈东目光灼灼的盯着郑君临。 曾经那个声色犬马,甚至带着一丝稚气的男孩,彻底不见了! 对于男人而言,成长是必须的! 但成长得太快,却让人心疼! 沉思几秒。 最终陈东还是点头应下:“好,我答应你。” …… 陈东和昆仑、赵破虏一直等到陈家办事处的人马赶到郑家后,这才放心离开。 前往机场的路上。 陈东右手捻着东西,缓慢地摩擦着,若有所思。 开车的昆仑和副驾驶上的赵破虏,都陷入沉默中。 整个车上的气氛,都沉重到极致。 空气中,还弥漫着后备箱里传来的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少爷,真的要让郑君临一人独守郑家?” 昆仑有些担忧。 “不会,我打算让秦叶先到漠北,支援照顾一下君临,有秦叶看着,我更放心。” 陈东低头看着手里的物件。 这一幕,在路途中,已经不止一次的出现。 也被前排的昆仑和赵破虏始终关注着。 赵破虏好奇的回头问道:“东哥,郑君临到底给你啥东西了,你这一路上始终捏着看着,脸色好怪异啊。” “一个护身玉牌。” 陈东挑眉,笑的很古怪。 “那你这脸色也不至于这样吧?” 赵破虏耸了耸肩,指了指陈东右手:“你这一路上都快把玉牌摩擦得包浆了吧?” “一面护身玉牌确实不至于这样,毕竟只是个祈福保平安的小物件罢了。” 陈东缓缓地抬起右手,张开了五指,一根由红绳穿着的约莫核桃大小的玉牌垂落到空中,旋转摇晃着。 旋即。 陈东眼中迸射出两束精芒,神色严峻道:“可上边镌刻着‘盘古’二字,就太怪了……” /132/132035/3083984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