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陪伴,梦语
茯苓在医馆和刘掌柜他们一起吃完饭后,就一直守在漓浅身边不曾离开,因为伤口感染的关系,漓浅在夜里发起了高烧。 于是茯苓就一直在给漓浅擦汗,换洗毛巾,用漓浅曾经教她的方法来给他降温。 半夜里,发高烧的漓浅似乎乎恢复了一点意识,一直在说着梦话。 在茯苓给他擦汗的时候,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还意识模糊地呢喃道:“苓儿,别走,不要离开。” “不要离开我,苓儿,不要走……” 茯苓心中涩然,漓浅之所以会来到这里,是为了来找她吗? 一直忙到凌晨,漓浅的体温才开始降下来,茯苓才算是放下心来。 漓浅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茯苓又舍不得他松开,于是也就没有拉开他的手。 茯苓就这样坐在旁边,头趴在漓浅旁边,疲倦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 茯苓睡醒后到医馆后院洗漱,医馆药童打着呵欠去打开医馆的门,刘掌柜则是一大早的就在柜台后面打着算盘算着账本。 而没有人注意到躺台上的漓浅眼皮动了动。 昏迷中的漓浅闻到一股淡淡的草药味,他以为他还在山脚下。 漓浅睁开眼睛,却发现他在一间医馆里,耳边传来打算盘的声音,鼻间嗅到的草药味越发浓郁起来。 漓浅神色有些茫然,他下意识地动了动,却不小心扯到了肩膀上的伤口,闷哼了一声。 距离躺台最近的刘掌柜听到声音连忙放下账本跑过去看,见到漓浅醒来,兴奋道:“哎哟,谢天谢地,公子你可算是醒了。” 之前他还一直担心这位公子熬不过昨晚呢,现在看到人醒过来,他可算是放心了。 “这里是……咳咳!”漓浅声音沙哑,喉咙疼得厉害。 猛烈的咳嗽让他又不小心扯到伤口,疼得他眉头紧皱。 “诶呦公子啊,你可得悠着点,可别又把伤口给弄出血来了。”见漓浅猛的一阵咳嗽,刘掌柜吓了一跳,生怕他又出什么事。 “咳……我没事,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漓浅哑着嗓子问道。 刘掌柜给他简单解答道:“这里是平安镇的医馆,我是这间医馆的主人,刘掌柜。” “那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又是谁救了我?”他依稀记得在他昏迷的时候见到了苓儿,还抓着她的手不放,那感觉很真实。 刘掌柜说道:“是我们镇上的猎户出去打猎时,在土匪山脚下发现了受伤的你,才把你送到了我们这医馆来的。” “原来如此。”漓浅有点小失落。 他还以为是……果然还是他想多了。 “不过啊。”刘掌柜接着说道:“公子你这次能够平安的醒来,还得多亏了我们医馆的茯苓大夫妙手回春啊,才能把公子你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什么?你刚才说谁?”漓浅一激动,从躺台上猛的坐起,不顾肩膀上再次裂开流血的伤口,急忙抓着刘掌柜的袖子问道。 刘掌柜又被吓了一跳,看到漓浅再次渗血的伤口,连忙道:“公子你伤口又流血了,你先冷静一下,别激动。” 漓浅没有理会,紧抓着刘掌柜的衣袖急声问道:“你方才说的人可是茯苓?她现在在哪?” 刘掌柜表情呆愣,有些结巴道:“是,是茯苓大夫,她现在,在后院里洗漱呢。” 刘掌柜刚说完,茯苓就端着刚打好的热水出来准备要给漓浅擦脸,听到动静的漓浅转眼看过去。 许久未见的两人在此刻四目相对,有些像极了阔别多年的夫妻再次相见时那种难以言喻的氛围。 但是在看到漓浅肩膀上再次渗血的纱布时,茯苓眉头一皱,走过去放下水盆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伤口又突然开始流血了?” 将衣袖从漓浅手中拯救回来的刘掌柜苦着脸道:“这不关我的事啊,这位公子一听到茯苓大夫你的名字就突然激动起来,就不小心又扯到了伤口。” 茯苓看着漓浅无奈道:“刘掌柜你先忙着你的事去吧,这里我来就行。” “诶,好的,那就交给茯苓大夫了。”刘掌柜看了漓浅一眼,才如释重负地走开了。 茯苓微低下头准备要给漓浅重新上药包扎一下。 因为漓浅身上大部分的皮肤都缠着纱布,所以茯苓也就没有给他穿上衣服,怕闷到伤口发炎,因此茯苓也只需解开纱布即可。 从茯苓出现在面前到现在,漓浅的视线就一直停留在茯苓身上从未离开过。 茯苓也在专心地给他处理伤口,两人之间一句话都未曾说到,这一刻时间静好。 等到重新包扎好伤口,茯苓准备要收拾东西,漓浅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那感觉像极了他昏迷时抓住她的手一样。 茯苓轻生道:“你先松开我,我还要收拾一下东西。” “放开了,你就会再次离开我了,所以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放开你了。”漓浅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抓得更紧了。 茯苓一噎,涩然道:“不会的,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天知道她在这里见到他时,内心是有多么的欣喜,在看到他满身是伤时,她的心又有多疼,离开了这么多天,要说不想念那都是假的。 “真的吗?”漓浅不确定的问道。 他怕他听错了,他更怕她只是说说而已。 “嗯,是真的。”茯苓坚定地点头。 漓浅手用力一扯,茯苓就跌倒在他怀里,他不顾身上的伤痛,用力地抱紧她,在她耳边宣誓道:“那就永远留在我身边,不许再离开了。” 茯苓眼眶微红,轻轻回抱住他道:“好。” 一边的刘掌柜和药童们愣愣地看着突然抱在一起的两人,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你们在干什么?”这时,医馆门口传来一声怒吼。 上官槿一脸愤恨的站在医馆门口,他一来到医馆就看到昨日那个坏他好事的男子竟然敢抱着他喜欢的女人,他现在就像是被人抢了心爱之物一样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