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温水煮青蛙（二）
紧赶慢赶总算在日中时分赶到县城，一行人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于是选择在闹市旁边的一家酒馆内进食。雷衡新收大才心情大好，直接点了一大桌好菜，另外还叫上了几壶好酒。 “吼...啊..砰...啊....”就在雷衡等人享用饭菜之际，店外忽然传来阵阵惨叫之声，紧接着便见酒馆之中的食客们或是奔至窗户，或是赶往店外，皆是一脸兴奋的盯着外面。 “发生何事？？”见状，雷衡赶紧招呼一个店小二过来询问。 “听人说是杀害睢阳一霸李永的人逃到本县，现在正被人围攻...我们也准备去看热闹呢。” 看热闹？这古人也好这口么？看来中国人喜欢凑热闹的习俗至少汉朝就有了。店小二说完，也赶忙趴到窗边兴奋的看起来。 隋胜见状也是一脸兴奋地开始鼓动：“主公，有人打架，我们也去看看吧？” …… 一见隋胜那兴奋的神色，雷衡直接无语，怎么以前没看出来你也是个八卦呢？正事不发言语，看热闹却这么积极？将来如何托付重任...看来得好好改一改隋胜这个习性。想到此，雷衡瞪了隋胜一眼，佯怒道：“有什么好看的，吃饭...” “哦...”见雷衡发怒，隋胜心一虚，顿时躲了下来。 见隋胜收敛，雷衡莞尔一笑，也不再理会，专心吃饭，心头却是有点纳闷，李永？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了，雷衡心中暗暗沉思。 能让自己觉得熟悉的就只有可能是后世在历史上看到过的。颍川郡知名的大多是文人，难道还有哪个文人敢于当街杀人不成？ 等等...忽然，雷衡脑海一阵灵光闪过，杀人？好像豫州杀人的有典韦……杀的人好像还就是个姓李的？难道说...？ 想到外面有可能是典韦为友杀人，雷衡那个激动。来不及解释，直接扔一金在桌上，对三人说了声“速来...”就飞也似的往外冲了出去... 雷衡恨自己腿慢，心中那个急啊，要那人真是典韦的话，自己不快点很可能就要错过了，以后肯定很难再碰到。况且，典韦杀了人，正被人围攻，这时候正是留下典韦的最佳时机，要是这次错过了，典韦肯定会躲到深山里去，到时候去哪里找？也许以后就刚好被曹操给碰着，那可就没他的份了。 想到这，雷衡撒腿狂奔。 留下隋胜一脸惊奇，戏志才和赵虎面面相觑。刚才还在教训隋胜不要光想着打架，不要赶着凑热闹吗，怎么这会就他自己跑得快？不过想归想，众人齐齐奔出店门，赶了上去。 出了酒店，闹市中凑满了无数看热闹的百姓，二十来个衙役摸样的人正躺在地上叫苦不迭，有的残胳膊断腿，有的却已经没了声息。 雷衡没有心思感慨，拉过一个路人询问：“劳驾，请问这杀人者是谁？逃往何方向？” 路人一脸兴奋的描述：“外乡人吧？你不知道，杀人者听说叫典韦，杀的是富春长李永。这典韦不知为何逃到本县，为县尊大人查获，命一众衙役前来那他。那打斗...啧啧...” 果然是典韦。雷衡没心思听路人闲扯，又拿出一金扔给他：“只告诉我逃亡方向！” “顺着大街一路向北，才离去半柱香...”路人喜出望外，简洁明白的回答。 雷衡听后，立即下令：“林升、隋胜随我速行，志才与赵虎等人跟来！”，又追了上去。 两人一路狂奔，却只是沿路见到些许已死的衙役，半点没有打斗的场景，更没有见到心目中的猛将。 雷衡心中悔恨，自己刚才就该听隋胜的，看看热闹该多好，既可调节心情，还有机会遇到猛将。结果呢，就这么让猛将给跑了，现在的雷衡后悔不迭。 雷衡依旧不死心，招呼着林升、隋胜继续往前追了两三里，依旧毫无人烟。想来典韦早已变换方向，今天算是白忙活了，雷衡心中叹息不已。 “回去吧，估计我们跑岔路了...”雷衡暗叹一声，对着身旁紧跟着的林升、隋胜招呼一声，准备返回和戏志才汇合。 刚走十来步，雷衡就察觉不对劲，总有一种被死神盯上的感觉。猛然回头，一个魁梧大汉，手提滴血双戟正充满杀气的盯着自己... 雷衡凛然，连忙出声：“可是典壮士？” 回答的是一声怒吼：“正是典韦，贼子可敢再来杀我？” 雷衡连道：“误会、误会。我等深慕壮士侠义，惟愿结交！” “你俩不是与那狗官一起的？”典韦却是不信，继续追问道。 “哼，谁与那恶霸一起？我家主公只是听说有侠士为友杀人被官府追捕，便准备前来结交一番。你这恶汉不识好人之心...”隋胜闻言怒道。 “好了，好了...”雷衡开始打圆场，一边示意隋胜冷静，一边对典韦抱拳道：“典壮士为友怒杀恶霸，好武艺，真侠义。雷衡甚为仰慕，故而追随到此，仅为结交豪杰，别无他意...” “呃，原来是这样？某还以为你们和那狗官是一伙的，差点错杀好人了...”闻言，典韦一阵尴尬，饶头讪讪道。 “无妨、无妨。典壮士乃性情耿直之人，我等自是理解。”雷衡开始动心思：“典壮士如今怒而杀人，便有郡县派兵追捕于你，可有打算？” “某准备连夜赶回陈留，带妻子到深山躲躲，避避风头。”典韦毫不遮掩的直接回答。 “深山老林颇有不便，典壮士忍心妻子终日躲藏度日，生活凄苦？”雷衡开始一步一步引诱典韦。 “世道艰难，不如此难有他法...”典韦也没了之前杀人时的豪情。 雷衡孕酿好言词，进一步劝道：“如今天下宦官当道，朝政腐败，弄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加之地震、大旱等天灾连连，不出一年半载，天下必当大乱，到时又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我欲为天下先，积粮屯辎，秣马厉兵，扫荡不平，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不知典壮士可愿意助我？” “啊...你们竟然想...”典韦震惊得说不出话。 雷衡再添一把说，更加诚挚的劝说：“典壮士能杀一个恶霸，可还能再杀十个，百个？救得了一友，可救得了天下百姓？况且家中妻儿无辜，典壮士何忍他们顶着杀人犯家属的名头东躲西藏，凄苦过活？” 雷衡一揖到地，长拜道：“衡此次前往洛阳，正是求取太守之职，择一郡立根基。目前已有智冠天下之谋士，却苦无典壮士一般的猛将。还望典壮士以百姓为念，以妻儿为念，与衡共谋大业...” 典韦有些心动，但始终不发一言，两相僵持着。 隋胜有些不耐烦，嘟囔了一句：“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大块头怎如此妇人作态...” 雷衡慌忙瞪了隋胜一眼，生怕激怒典韦，自己前番努力付之东流。 哪知典韦闻听隋胜之言，哈哈大笑：“大丈夫死则死矣，岂能终老山林！当凭双戟闯出不世之功！”言罢，拜倒在雷衡面前：“典韦拜见主公！” 雷衡大喜，赶忙扶起典韦道：“真乃古之恶来，必待君如手足。” 四人收拾一番准备往县城赶回汇合，恰遇戏志才、赵虎等人寻找而来。 戏志才见面就是一通埋怨：“主公怎能如此冲动，害我等苦寻许久，担心非常。” 雷衡收得典韦，心情大好：“好好好...下不为例....以后都听戏军师的！” 一行人商量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立马启程前往陈留郡，接上典韦妻儿，分别是雷衡、典韦、隋胜，三猴子等衙役2人；一路去奔赴阳翟，处置戏家产业，分别是戏忠、林升、赵虎等衙役3人。两路人马在阳城县汇合。 一路上，雷衡将隋胜等人介绍给典韦，更将自己的全部计划告之于他，包括临江的事情也丝毫没有保留，典韦一直瓮声瓮气的傻笑答应：“听主公的。”弄得大家哈哈大笑，其憨厚耿直的性格也赢得了众人的好感。 经过三日奔波，雷衡终于到达衮州与司隶边界上的一处偏僻农家，典韦的妻子胡氏和儿子典满就藏在这里。此时的典满还是个四岁左右的小男孩，正在院坝里拿着小木剑挥舞嬉戏。雷衡想起后世哄小孩的经验，决定走走家人路线，吩咐林升把购买的肉食、面饼等吃食拿出来，准备今夜就住在典韦家，好好的吃喝一顿，巩固下典韦全家追随自己的决心。 傍晚，当胡氏、典满看见满桌的肉食、面饼时，两人都愣了，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吃食，不住的咽着口水。 雷衡想着，看来过得真是贫苦，赶忙招呼两人：“随便吃，随便吃，尽管吃饱！” 两人立马开始往嘴里塞吃的，一个劲的嘀咕着：“好香，好吃....” 典韦一下子眼圈发红，既是内疚万分又是感激非常，起身对着雷衡拜道：“多谢主公！” 雷衡顺手扶起典韦：“当共谋大事，拜将封侯，挣得家业，福荫子孙！” 胡氏闻言，一个劲的眨眼示意夫君答应，却不想这亦是典韦心中所愿。 “愿誓死追随主公，征战四方，建功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