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槐树流血泪
等到耗子兄完全离去,许十营望向地上那块黄橙橙的东西,是一枚戒指,戒指上沾染着口水和牙印使其微微变了形,他也顾不得脏,正要捡起来,门外吹来一阵强烈的冷风,吹得门嘎吱嘎吱响。 即使待在屋里,都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许十营正对着门口缝隙处,寒风吹打在他的身上冷得直发抖,他将衣领竖起来抵挡寒风,发现作用不大,凤比他想象的还要冷。 冷到你的骨子里,让你觉得盖上一层棉被都觉得冷的程度,许十营向后退了退,没有正对着门缝,瞬间好受许多。 凤没有停下来的征兆,反而越演越烈,他使用全力都未能推动的木门,居然出现裂痕,如同画着神秘的符文,裂痕一直上下延伸,而在这个时候,凤停下来。 许十营没有冒然向前,这阵风来得太过诡异,先观察一阵再说,倒是耗子兄吃完了吃了一小半巧克力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扭头瞄了许十营一眼,极通人性的它吱吱吱的叫着。 颠着小碎步进窝里鼓捣半天,找出一枚极向煤球的圆珠,圆珠周身满是刺,耗子兄用两条后腿挖土的方式推出圆球,小心翼翼地推到许十营脚边,吱吱叫着。 许十营看到脚边的黑色圆珠很奇怪,不明白耗子兄想干什么,难不成这枚黑色圆珠有着特殊用处不成? 尽管不敢相信黑色圆珠有着神奇的作用,但耗子兄也是一番好意,许十营蹲下身子笑着捡起来:“耗子兄,谢谢啦!” 耗子高兴的一边原地转圈一边吱吱吱的叫着,黑色圆珠入手,重量还不轻,别看只有拇指大小,许十营估摸着得将近有一斤的分量,也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成的。 周身的刺很尖很扎手,稍微用点力便能扎入皮肤中,许十营眼睛一亮,门已经上下裂开,说不定用它能起到着力点的作用,一下子把门砸开呢。 许十营打算试试,找到门上裂痕最多的地方,然后使出全身气力扔出,圆球化作一道黑影,裂缝处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可以看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裂痕,当裂痕到达临界点的时候停止住,许十营上前用力跺了一脚,门瞬间碎裂成一块一块的,凉风迎面而来,冷得直让人头皮发麻。 虽然冷,他的心情却很好,终于逃出这个鬼地方了,许十营没有忘记他的承诺,回屋拿上高跟鞋,然后捡起地上的金色戒指,朝女尸道:“请放心,我会尽力还你一个公道的!” 说完,许十营头也不回的走出木屋,映入眼前的是两棵老槐树,他注意到,进来时叶子是绿色的,现在看到确实红色,上前一步,伸出手掌抹了一把树皮,却看到掌心全是血,而他碰触的地方,居然在缓缓流着鲜血。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眼前这颗槐树在晃动,书上的叶子发出沙拉拉的声响,动静大了些,几片红叶落在地上更让许十营眼睛挣得很大。 红色叶子就像人参果一样入土即化,槐树皮还在流血,鲜血滴落下来将土壤染成血红色,空气中弥漫着一层血雾。 血雾被许十营吸入肺部,本能地察觉到一丝不妙,但为时已晚,他只觉得脑袋晕沉沉的,现在很想睡觉。 槐树喷出的血雾越来越多,连带着小木屋都被笼罩了进去,地面全都化作血色,槐树动了,枝条不停地疯长,袭向许十营,他险之又险的躲了过去,奈何枝条太多了,根本躲不过来。 枝条缠住他的腰部,拖向槐树前,树皮上的血液流血速度加快,四周围堆起一个小小的血色沼泽地,咕噜噜冒着血泡渗人心魂,枝条缓缓将他下放,想要把他当做化肥来使。 许十营使劲挣扎着,枝条被他挣裂开来,他脚踩槐树借力用力跳出血色沼泽地外,那根被他扯断的枝条成了沼泽地里的口粮。而槐树上残留的半截枝条,就像蚯蚓一样可以再生,尽管再生的速度很慢。 受伤的槐树凶性大发,全树枝条将他包围起来,然后一拥而上,逃过一劫的许十营额头上直冒冷汗,对付成精的槐树,普通的办法是不行的。 咬咬牙挤出鲜血滴在木枪上,木枪一点反应都没有,许十营这才想起来,对于鲜血有着一定的要求,需要心脏精血和眉心精血,心脏他是暂时没有办法弄出血来,眉心处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受了伤的槐树发了疯似的不给他留有喘气的机会,射箭般扑来,许十营连连闪躲,一只脚不慎落入血色沼泽池中,看似无害的沼泽土壤,腐蚀性极强,只是沾了沾边缘,脚上的鞋子便破了个窟窿。 许十营连忙抬起脚,一只枝条突然袭来,他在地上连续打转躲避着,根本不给他反抗的机会。 不知不觉中来到木屋门前,枝条却诡异的停了下来,扭动着身子探了一番后,最终离去。 没了动静,槐树逐渐恢复原状,只留下血色沼泽池,槐树不再流血,一切恢复原来的模样。 许十营直躺在地上剧烈喘气,幸好得救了,槐树枝条太多太恐怖,根本躲不过来,他又没有学到任何的法术。 自今日回去后,他发誓一定要好好跟着老乞丐学法术,毫无还手之力的冒险他绝不想再来第二次。 看样子是屋里女尸救了他,许十营朝她表示感谢,一连串的灵异事件发生,让他只想赶紧回去,他现在突然觉得,死亡比赛跟灵异事件相比,都是毛毛雨。 许十营此时此刻无比地期待比赛,只要能活着回去,他愿意帮助李若水赢得比赛。 起身弯腰九十度再次感谢女尸,刚踏出一步木屋门口一步,平静下来的槐树枝再次沸腾起来,比之前还要猛烈,整个天空布满密密麻麻的枝条,齐刷刷击向许十营。 许十营脸色苍白,认命地闭上双眼,这么多枝条不留死角击向他,是不可能躲过去的。 就在他即将闭眼的那一刻,一道黑影从眼前一闪而过扑向天空中的枝条,许十营瞪大眼睛,凡是黑影所过之地,枝条纷纷断裂,而黑影却反而越来越大。 离得近些,许十营注意到,原来黑影便是木屋里的那只贪吃耗子,只见它用锋利的牙齿将枝条一根根咬断,断裂枝条均被血色沼泽池吸收,枝条速度快,它比枝条速度更快。 一场危机解除,许十营大口大口的喘气,脸色苍白无血色,看着落在地上人性化揉肚皮的耗子笑道:“耗兄,你又救了我一次。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日后只要耗兄需要,兄弟我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元气大伤的槐树这下彻底老实下来,收起周围血色沼泽池和无穷无尽的血雾,恢复其原来的样子绿色无害。 槐树的智商很高,知道潜伏起来修生养息,许十营与耗兄交流着,耗兄让他休息一会儿再走,他摇头表示不行。 刚才那一幕让他发毛,回忆着来时的方向,把红色高跟鞋系在腰间,头也不回的离去,他发誓,如果有可能,他再也不想来这里了。 一路上倒是很平静,什么危险都没遇见,回去的路上,他拿出手机报了警,无论能不能洗去冤屈,死者都应该入土为安。 同时在回去时,还发生了一段小插曲,许十营观耗子兄极有灵性想着带它一起离开,但耗子兄拒绝了他的好意,留给他一个孤独傲娇的背影。 为了赶路,许十营走路速度很快,再加上雾全都散去,视线不受阻拦,只有几分钟就回到离开的地方,看到那辆黑色座驾脸上先是露出惊喜,还好没丢,否则真不知道该怎么跟陈雪他们交代了。 可是当他看到座驾旁边冷若冰霜的李若水,浑身一颤,腿下一软想要临阵脱逃,李若水就站在黑色座驾旁边一语不发地看着他。 许十营尴尬地挠着头,一时间忘记了李若水是个暴力女流氓的事,李若水凝视着他冷笑道:“某人是把我说的话完全给忘记了是吧?” “咳咳,哪敢,这不是刚刚内急找个小树林解决去了嘛,哪敢忘记答应你老人家的事情。” 许十营是坚决不会承认他放下比赛去干别的事情去了,那样他会死的很惨的。 李若水不为所动,瞄了眼手机时间:“内急去了四十五分钟,体力不错嘛,看来赢得比赛对你来说小事一桩,今儿比赛全靠你了。” 说完,李若水骑上摩托车,油门加到底一溜烟儿走掉,只留下一头雾水的许十营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发生了什么,突然之间转性子了? 许十营百思不得其解,骑上座驾油门开到底追赶李若水而去,本次比赛无规则,只要能赢得比赛就行,也就是说比拼的不单单是速度。 你要小心防备路上的埋伏和袭击,也许你正开着摩托,突然有人从背后给你来一板砖,所以尽管一个小时过去了,所有人的路程才进行了三分之一。 许十营落后将近一个小时时间,想要超越他们赢得比赛可以说是完全毫无希望的,可恰恰命运就是那么神奇。 他在前方不远处看到了一个熟人正在朝他招手,而这个熟人正是王森。 “你小子什么时候还有偷窥女人的爱好了?” 许十营摩托车靠边停下来,王森看到他腰间的红色高跟鞋意味深长的望着他,只把他看得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