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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阮山大闹望花楼

    阮山道:“三庄主阮山。”

    劲装大汉道:“门上木牌,三庄主可见到吗?”

    阮山道:“见到了又怎样?”

    那大汉道:“此时此刻,大庄主不见客,三庄主瞧到了还要出手打门,岂不是明知故犯!”

    阮山道:“你胆子不小,敢……”

    那大汉冷冷接道:“大庄主令出如山,就算是二庄主也得遵从。”

    阮山突然一扬右手,啪的一声,抽了那劲装大汉一个耳光,道:“狗奴才大胆,敢对我如此无礼!”

    一则是阮山出手太快,二则那大汉又毫无防备,这一耳光,不但打的清脆悦耳,而且落手奇重,那大汉被打落两颗大牙,满口鲜血淋漓而下。

    王玉龙一皱眉头,欲言又止。

    那劲装大汉一皱眉头,说:“大庄主之命,属下不敢违抗,就算是属下准许二庄主和三庄主进入此门,那十二层的守卫之人,也不会放过两位。”

    阮山冷冷说道:“哪一个有胆子敢拦阻于我,那是活的不耐烦了,快些给我闪开。”

    大步直向门里冲去。

    那大汉突然退后两步,刷的一声,抽出手中单刀。

    阮山冷冷说道。“你要找死吗?”

    那大汉道:“大庄主规矩森严,二庄主和三庄主如果要硬闯,属下只好动手了。”

    阮山双目中杀机闪动,回顾了王玉龙一眼,道:“这人目无尊长,该不该杀?”

    王玉龙道:“如果论咱们庄中规矩,那是死有余辜,不过他是执行大……”

    阮山急忙接道:“既然该死,那就不能饶他。”左手一伸,拂向那大汉握刀右臂,右手却疾快地拍出了一掌。

    这两种绝世武功,合并用出,威力何等强大,那大汉勉强接下了四五招,右肘间“曲地穴”被阮山一指拂中,右手单刀,砰声落地,半身僵木。

    阮山飞起一脚,把那大汉踢了一个跟头,冷冷说道:“姑念初犯,给你点教训,日后如若再不知悔改,当心你的狗命。”

    大步直向二层楼上冲去。

    王玉龙眼看阮山情绪激动,满脸煞气,心知他心中已经充满着悲愤,此刻如若拦阻他,只怕要翻脸成仇。

    他为人城府深沉,从不愿做没有把握的事,当下一语不发,紧随阮山身后,登上二楼。

    金娇望了玉娇一眼,低声说道:“咱们要不要随着三爷上去?”

    玉娇满脸坚决之色,道:“上去,如果三爷遭了大庄主的毒手,咱们还好得了吗?

    如果三爷安然无恙,他也决不会瞧着咱们受庄中规矩处死。”

    金娇笑道:“我也是这般想法。”联袂而行,奔上二楼。

    只见二层楼上,站着两个全身黑色劲装的大汉,左面一人手中握着一把雁翎刀,右面一人手中拿着一把长剑,并肩而立,挡住了去路。

    显然。这两人早已听到楼下的争吵,兵刃都已出鞘。

    阮山怒目圆睁,冷冷地问道:“你们认识我吗?”

    那手执雁翎刀的大汉,神色如常地说道:“这望花楼上,只受大庄主一人之命,其他的人,一概不听。”

    阮山怒道:“归云山庄,人人都叫我三庄主,难道是白叫的吗?”

    右手执剑的大汉高傲地说道:“这望花楼乃是大庄主居住之地,自应戒备森严,除了大庄主召见之外,任何人不得登楼。”

    阮山道:“如果我一定要上去呢?”

    左面大汉答道:“咱们虽然认识两位庄主,但手中兵刃,却认不得两位庄主。”

    阮山怒道:“狗奴才,你竟敢这样放肆。”

    右手一扬,点了出去。

    一缕指风,疾奔而去,那大汉还未举起手中雁翎刀,修罗指力已中小腹,张嘴喷出一口血来,仰面摔倒地上。

    阮山目光一转,投注到那手执长剑的大汉身上,道:“要命的就快些闪开!”

    那大汉料不到阮山出手一击,就把同伴伤在当场,生死不明,不禁为之一呆,直到阮山出口喝问,才清醒过来,长剑一振,攻向阮山一处穴道。

    阮山冷笑一声,道:“自寻死路,怪不得我出手毒辣了。”

    身子一侧,巧妙的避开了长剑,人却直欺过去,右手横劈一掌,推出一股潜力,逼住了长剑,左手翻转之间,扣住了那大汉右臂,微微一扭,只听格噔一声,生生的把那大汉一条右臂扭断,接道:“暂断一条右臂,略示薄惩。”

    一抬左脚,踢中那大汉穴道,大步上了三楼。

    那大汉一条右臂被生生扭断,只觉得疼彻心肺,默运全身功力,和那疼痛抵抗,再被阮山一脚踢了穴道、摔倒地上,眼看阮山奔上三楼,却无法出手阻拦。

    王玉龙眼看阮山疯狂的举动,连伤二层楼门守卫,心中暗自吃惊,想这十三层望花楼中的守护武功,一层高过一层,阮山这等冲搏之战,必然也是一层比一层激烈,这些人都是归云山庄中的精英高手,沈天奎绝不会坐看他们伤亡殆尽,说不定立时就要闹出兄弟反目的惨剧。

    忖思之间,人已冲上了三层楼。

    这望花楼数月前被那杖侠黄忠天带领两个弟子一闹,伤了数层守卫之人,各层守护之人,都经过沈天奎再三调整。

    这三层楼上,是一个五旬左右的老者,左手执着铁盾,右手握着一把短刀,面色一片铁青,当门而立,眼看阮山和王玉龙走了上来,仍然一言不发。

    阮山重重地咳了一声,问道:“你认识我吗?”

    那老者望也不望阮山一眼,冷冷答道:“你是咱们归云山庄的三庄主。”

    阮山道:“既然知道我身份,怎么不懂礼数?”

    那老者道:“望花楼侍卫除了沈大庄主之外,从不对其他人行礼。”

    阮山道:“你口气不小!”

    微微一顿,接道:“快闪开!”

    那老者冷笑一声道:“拿来。”

    阮山道:“拿什么?”

    那老道:“大庄主的召见令牌。”

    阮山道:“我乃三庄主的身份,不用令牌。”

    那老者道:“三庄主如果肯听在下良言相劝,还是暂时下楼的好。”

    阮山道:“如果我一定要上呢?”

    那老者右手短刀在铁盾之上一碰,道:“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阮山道:“你留心了。”呼的劈出一掌。

    那老者左手铁盾斜里推出,接下阮山掌势,右手短刀“丹凤撩云”横里卷了上来。

    那铁盾光滑异常,阮山掌力击在铁盾之上,立时被滑向一侧。

    阮山身子一侧,避过一刀,飞起一脚,踢向那老者小腹。

    那老者左腕一沉,手中铁盾封住了下盘,右手短刀一振,闪电一般,削向阮山的右腿。

    阮山看他的架势十分严谨,疾快地收回了踢出的一腿。

    那老者趁势而上,铁盾主守,短刀主攻,竟然是凌厉至极。

    阮山被他一轮急攻,逼的一连向后退了五步。

    金娇低声说道:“三爷!请改用兵刃!”

    王玉龙怒声喝道:“贱婢多口!”

    阮山掌势一变,展开反击,一连攻出四掌,招招如电光石火一般,快速绝伦,劈向那老者手腕,把劣势稳了下来。

    那老者虽然被逼的改采守势,但全身上下,都在铁盾和短刀护卫之下,却无丝毫空隙可乘。

    恶斗了十余招,仍然不胜不败之局。

    玉娇唰的一声,抽出了手中长剑,道:“三爷接剑。”

    二婢似乎已经铁了心,周兆龙虽在身侧,她们也不再顾忌。

    王玉龙正想出言喝止,忽然听阮山大声喝道:“放手。”砰的一掌,击在那老者右腿之上,手中的短刀应声落地。

    阮山一招得手,哪还容他逃开。

    右脚趁势飞起,踢中了那老者左手,手中铁盾,也被踢落地上,左掌五指疾出,按在那老者左肩之上,冷冷说道:“你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那老者一闭双目,不闻不理。

    阮山心中一动,暗道:这些人对那沈天奎如此忠心,竟然视死如归,这其间定然是有原因,必须得查个明白不可,心念转动,冷冷喝道:“你要不要命?”

    只听王玉龙道:“三弟不可杀人!”

    阮山并无杀那老者之心,借势顺水推舟,收回扬起的掌势,道:“二庄主之命,饶你不死就是。”

    只听一阵森冷的笑声,传了过来,道:“长幼有序,三弟在激愤之中,能听你二哥之命,足见情义深重了!”

    阮山抬头望去,只见沈天奎那高大微驼的身子,站在四层楼梯口处,望着几人。

    王玉龙欠身抱拳一礼,道:“见过大哥。”

    沈天奎一挥手,道:“二弟不用多礼。”

    他似乎是有一股特别震慑人心的杀气,金娇、玉娇虽然已经下定了必死之心,但一见沈天奎出现之后,竟然吓得浑身发抖,齐齐跪了下去,道:“奴婢们叩见大庄主。”

    沈天奎淡淡一笑,道:“你们陪同三庄主远道跋涉,都算得有功之人,快些起来吧。”

    金娇、玉娇似乎料不到沈天奎这般和气,大有受宠若惊之感,呆了一呆,才站起身来,说道:“多谢大庄主。”

    沈天奎目注阮山,说道:“为兄因昔年结仇很多,不得不使望花楼门禁森严一些,属下无知,竟连二弟、三弟也敢阻挡,那是自讨苦吃,怪不得三弟教训他们。”

    王玉龙心中暗道:这望花楼任何人一向是不得轻入,归云山庄中无人不知,大哥此刻怎么说的如此客气……

    只听沈天奎接道:“三弟远道归来,为兄的亦该稍示慰问,请上楼来,咱们兄弟喝上几杯,为兄还有事和两位商量。”

    阮山本想相问父母何在,但却勉强忍了下去,当先举步而行。

    金娇、玉娇对望了一眼,心中茫然不知所措,不知是否该不该跟阮山上楼而去。

    王玉龙回顾了二婢一眼,道:“望花楼上哪有尔等的立足之处,还不快下楼去!”

    沈天奎回目望了二婢一眼,笑道:“慢着,金娇、玉娇此刻的身份,已是三弟的婢妾,自不能以奴婢看代,要她们一起上楼来吧!”

    王玉龙怔了一怔,只觉得沈天奎对待阮山的宽厚,乃是从所未有之事,望了二婢一眼,微觉尴尬地说道:“看在三庄主的份上,大庄主格外施恩,还不谢过大庄主。”

    金娇、玉娇齐齐躬身一礼,紧随在王玉龙身后登上了十三层楼。

    十三层楼上,早已摆好了一桌丰盛的酒席,四个绿衣美婢,早已在席前恭候。

    沈天奎坐了首席,阮山、王玉龙左右打横,金娇、玉娇也被让入席中。

    四个绿衣美婢替几人斟满了酒,然后悄悄退了下去。

    沈天奎端起酒杯,笑道:“三弟往返跋涉,受尽辛苦,为兄的先敬你一杯。”

    阮山正想举杯,心中突然一动,放下酒杯,说道:“小弟心中有几句话,要说。”

    沈天奎笑道:“三弟尽管说。”

    阮山道:“小弟回家探亲,沿途之上,遇上了无数武林人物拦截,要查看小弟所带之物,小弟心中无愧,自行开箱让他们查看,却不料那箱中,竟然放着二颗人头。”

    沈天奎神情平静的微微一笑,道:“他们瞧见那两个人头之后,有何反应?”

    阮山原想当面揭穿沈天奎阴谋之后,他必然有些尴尬愧疚之色,哪知沈天奎竟然平静的出奇,似乎这些根本和他无关一般。

    阮山心中又急又气,半晌讲不出话来。

    倒是金娇壮着胆子接道:“那些人见得两颗人头之后,立时激愤难耐,硬指三爷是杀人凶手。”

    沈天奎点头笑道:“他们见到亲人之头,证实了江湖上的传说,这惊愕震动之情,自是难免。”

    阮山呆了一呆,道:“大哥在那箱中存放了两颗人头,当作礼物,要小弟带回,不知用心何在?”

    沈天奎笑道:“此乃是为兄为三弟安排的成名之路。”

    阮山冷冷说道:“以小弟看来,此乃是借刀杀人之计,如果我受那武林群雄围攻而死,岂不是死的不值吗?”

    沈天奎淡淡一笑,道:“这个三弟尽管放心,为兄已经代为安排,只要三弟一遇凶险,自然有人赶到相救……”

    他纵声大笑一声,接道:“但为兄却信得三弟武功,纵受围攻,也能应付自如。”

    阮山道:“这么说来,大哥是有心了?”

    沈天奎道:“不错,这都在为兄的预计之中。”

    阮山只觉得心中一阵激动,强忍下心中的怒火,又道:

    “那掳来小弟的父母,也是大庄主的安排了?”

    沈天奎点了点头道:“咱们归云山庄,结仇甚多,武林中人都视为兄为眼中钉,急欲拔去而后快,三弟加盟归云山庄一事,已经是天下皆知,如果为兄不把两位老人家迁来归云山庄,若被其他武林中人掳去,那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