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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讲信用的龙虎帮帮主

    这吊桥不过两三尺宽,闪动不便,那大汉一闪之下,头撞在拦索之上,直撞得眼睛中金星乱冒,*带着急风而过,带走了一条左臂。

    阮山随刀而至,飞起一腿,把那大汉踢的飞向桥外。

    他片刻之间,连杀三敌,提气疾向对面跃去。

    他担心对面情急之下,把这吊桥斩断,沈天奎的追兵,再追踪而至,那时就难对付了,他们出手都是十分辛辣的招数。

    夜色幽暗,对面敌人,无法看清楚桥上搏斗的情形,竟然没再派人赶来援救。

    阮山提气疾奔,一口气冲过吊桥。

    只见桥头处两个手执鬼头刀的大汉,正在向桥上张望。

    显然是没有想到派出的援手,竟然在片刻之间,伤亡在阮山手中。

    阮山来势奇快,待两人警觉,阮山已冲到桥头,右手长剑一招海市蜃楼,幻起了一片耀眼生花的剑影,攻向南面一人,左手发出修罗指力,击向北面一人。

    北面一个大汉,还未看清楚阮山,已经被修罗指力击中前胸玄机要袕,一声未出的栽下桥去。

    右面一人见重重剑影,当头罩下,糊糊涂涂的举刀封去,一刀封空,已知不妙,想要走,已知不及,剑光掠头而过,斩去了大半个脑袋,闷哼一声,栽落桥下。

    阮山一举手之间,收拾了两个守桥大汉,纵身一跃落在桥下。只见火光闪动,幽暗的夜色中,突然亮起了两盏红灯。

    阮山长长呼了一口气,抬头望去,只见前面四丈左右处停放着一座高大狰狞的神像。

    八个全身黑衣,手执长剑的黑衣大汉,一排并立,挡在那神像前面。

    四个赤膊短裤,全身黑毛,似人非人似猿非猿的高大汉子,分站那神像两旁。

    在那神像后面,人影幢幢,似乎是还有不少的人。

    阮山长剑横胸,冷冷说道:“龙虎帮主,你既然想在江湖之上扬名立万,怎么不肯以真面目见人,这样装神弄鬼,故弄玄虚,难道还真能吓倒人吗?”

    只听那高大神像口中传出一个清脆娇甜的声音,道:“你是什么人?口气如此夸大。”

    阮山一皱眉头,暗道:听此人声音分明是一位妇道人家,想不到一个女孩子,竟然会塑造出这样一座恐怖狰狞的神像,藏身其中……心头念转,口中却冷冷应道:“在下阮山。一个妇道人家,这般装神弄鬼,倒是少见的很,这等狰狞神像,只能吓唬一般愚夫愚妇罢了,如若想借这份陰森之气,在武林中争霸,未免是太可笑了。”

    那恐怖的神像似乎是被阮山言语所激怒,拳头大小的双目中,突然射出来两道亮光,即时传出冰冷的声音道:“你们退下,我要亲自会会阮山。”

    八个手执长剑的黑衣大汉,应声向后退去,躲到那神像后面。

    四个短裤赤膊,全身黑毛的怪人,也缓步退到那神像后面。这些时日中,阮山连遇强敌,特别注意四个赤膊怪人,看他们举动缓慢,双臂之上肌肉垒起,已知这四人蛮力惊人,暗生戒备之心。

    但听那娇甜的声音道:“阮山,请动手吧!”

    阮山怔了一怔,道:“你躲在那神像之中,咱们如何一个打法呢?”

    神像中传出一阵哈哈的笑声,道:“这神像就是龙虎帮主,你尽管出手吧!”

    阮山打量那神像一眼,只见那神像高有一丈四五,全身上下彩色缤纷,实在是不知该如何下手,当下说道:“在下候教,帮主先请出手。”

    心中暗道:你躲在神像之中,看你如何一个出手之法。

    心中念转,人却暗中运气戒备,丝毫不敢大意。

    只听龙虎帮主说道:“你小心了。”

    阔大的嘴巴突然一张,一道白光,直射出来。

    这时,阮山已经逼近那神像前一丈左右,觉出那射来的白光,十分劲急,立时挥剑挡去。

    当的一声金铁交鸣,那白光被阮山一剑震开。

    借着灯光望去,竟然是一柄一尺左右的短剑。

    那短剑旋荡开去,环飞半周,突然又缩回那神像阔大的嘴巴中。

    阮山冷笑一声,道:“姑娘在那短剑后面,系上一条紧牢的绳索,收放自如,那也算不得什么惊人的古怪。”

    话还未完,但听到一阵嗤嗤轻响,那神像一条粗大的右臂,缓缓伸展过来。

    阮山长剑平举胸前准备对敌,双目却盯着那缓缓伸动的手臂。

    但听那龙虎帮帮主说道:“阮山,你可有胆子再走近一些吗?”阮山道:“有何不敢。”缓步向前走去。

    只听身后传过来许阳的声音,道:“阮兄弟,别中了敌人激将法。”

    一条人影带着衣袂飘风之声,疾跃而至。

    人还未到,掌力已落。一股劈空掌风,直撞过来,砰的一声,正击在那神像前胸之上。

    只见那高大的神像摇了两摇,仍然屹立没动。

    许阳右手击出了一招劈空掌,左手却抓住了阮山左腕,硬把阮山拖了回来,低声说道:“此时岂可和她赌气。”

    阮山想到父母仍然处在险恶之境,立时应道:“老前辈话虽然不错,不过,因为她挡在道中,如若不先把她制服,如何能够通过。”

    许阳回顾了一眼,道:“何不从旁边绕过。”

    阮山道:“在那神像后面,隐藏有不少龙虎帮中高手,岂会轻易放过咱们……”

    声音一低,接道:“郭峰、玉娇的伤势不轻,眼下已无再战之力,家父母都是没习过武功的人,如果不把他们惊走击退,只怕不易脱过出。”

    许阳道:“我这次重入江湖之后,得我弟子相告,龙虎帮的标识神像,乃是当代十二位巧手名匠,费时十年方得造出,其中布设精巧,手足可以转动出击,而且能发出三十六种不同的暗器,据说其中有两种毒烟毒水,更是恶毒无比,只要进入它一丈以内,不论武功何等高强,身手何等迅快,也无法躲开那毒烟毒水。”

    阮山剑眉耸动,道:“这么说来,这座象征那龙虎帮主的神像,无人能够对付了。”

    许阳道:“凡是传言,不是有些夸张,就属有些保留,很难得恰如其分,但他说的如此利害,就算有夸张,也不会离谱太远,你现在身系天下武林命运,又要保护父母安危,如果是情势所迫,非得一拼,别无他途可循,那也罢了,但能够避过,就不用涉险了,何况对方也不是以武功和你相搏,以血肉之躯,和暗器、毒烟、毒水相拼,大可不必。”

    阮山道:“老前辈之意呢?”

    许阳道:“以我之见,不如绕道而行,避其锐锋,只要咱们不近他一丈之内,纵有暗器,也难伤得了咱们。”

    阮山道:“就以老前辈之见,晚辈在此拒挡敌势,老前辈带他们尽快度过吊桥。”

    许阳道:“不用了,我早已和那萧奇约好联络信号了。”

    言罢,仰脸一声长啸。

    阮山探手从怀中摸出了一把制钱,低声说道:“那神像构造虽然灵巧,但它笨重庞大,本身又不会移动,咱们只要设法对付它随带的几个属下,不让他们移动那庞大的神像,也就够了。

    许阳道:“目前形势迫切,阮兄弟也不用顾虑到伤人的事,非得来一个先声夺人,才可震慑住他们。”

    阮山道:“老前辈说的是……”

    语声微微一顿,高声接道:“龙虎帮众人听了,在下等路过此地,并无和诸位动手之心,但如果诸位出手相逼,不要怪在下下手毒辣了。”

    龙虎帮主冷笑一声,道:“你们谈了半天,原来是研究的逃走之策。”

    只见那狰狞神像,一颗巨头,缓缓移动,两道亮光,直射向两人身边。

    阮山低声说道:“老前辈说的不错,这座神像果然建造的十分精巧。”

    龙虎帮主冷笑一声,接道:“阮山,本帮主早已听过你的大名,怎么今日却不敢和我一战。”

    阮山道:“在下并无害怕姑娘之意,只因今晚有要事在身,不能多留于此,日后如果再遇上帮主,阮某必将在帮主身前一丈之内领教。”

    龙虎帮主道:“你说的可是当真吗?”

    阮山道:“自然是当真了。”

    龙虎帮主突然高声说道:“放他们过去,不许出手拦截。”

    这一下,不但大出了那阮山意料之外,就是连那见多识广,阅历丰富的许阳,也听的一脸茫然之色。

    只见那四个赤膊短裤怪人,抬起那高大的神像,向后退了三丈,让开了大道。

    阮山低声说道:“老前辈见多识广,可瞧出这是怎么一会事吗?”

    许阳道:“听那神像中传出的声音,那龙虎帮主定然是个女子了?”

    阮山道:“这倒不错。”

    许阳道:“我一生怕一种人。”

    阮山道:“什么人?”

    许阳道:“女子,凡是女人家做的事,我总是猜不透。”说话之间,萧奇已经带着阮氏夫妇和郭峰等度过了吊桥。

    两只虎獒紧随在萧奇身后。

    萧奇低声说道:“大哥,可要断去这座吊桥吗?小弟度桥之前,曾见两朵火花,直升高空,也许是归云山庄的追兵。”

    阮山一皱眉头,道:“你们尽快通过,最好先走小路,其余的事都由我和许老前辈对付,龙虎帮让路之心,莫不可预测,也许他们会随时改变主意。”

    萧奇不再多言,背着阮大人,扶着郭峰,当先而过。

    金娇扶着玉娇,背着阮夫人,紧随在萧奇身后。

    阮山眼看着父母受苦,不禁黯然神伤,悄悄流下眼泪来。

    那龙虎帮主似乎是很讲信用,果然没再出手拦截。

    阮山眼看萧奇等人走远,低声对许阳道:“老前辈,咱们也可以走了。”

    许阳道:“你和龙虎帮主打个招呼吧!”

    阮山心中暗想道:就今晚情势而言,那龙虎帮主如若下令出手,只怕父母和受伤的郭峰,玉娇,很难闯过去,想到连杀龙虎帮中数人,心中甚感不安,当下抱拳一礼说道:“帮主让道之情,阮山牢记于心,日后必当报答。”

    那高大神像中传出娇甜的声音,向阮山道:“不用谢了,快些去吧!”

    许阳道:“走啦。”一拉阮山,联袂而起。

    两人武功何等高强,联袂疾奔,片刻之间,已经追上了萧奇等人。

    许阳长长呼了一口气,道:“兄弟,我听那龙虎帮主的口气,似乎毫无敌意。”

    阮山道:“晚辈也是想不透她怎么会突然间化敌为友了。”

    许阳道:“唉!女孩子的心,最难猜,咱们还是别猜算了,倒是有一桩重要的事,不知兄弟你要如何处置。”

    阮山道:“什么事?”

    许阳放缓脚步,道:“眼下你的声誉日高,但结仇也渐多,那沈天奎视你如眼中钉,归云山庄势力庞大,只怕已经凌驾当今各大门派之上,此刻,你已经变成了一位侠义同道心目中的领袖,大势所趋,欲罢不能,眼下江湖的纷乱、复杂,前所未见,恐非三五年,能够平静下来……”他顿了一顿,继道:“我劝你担当重任,自然该全力助你,义无反顾,死而后已,但令尊、令堂,却是一个大大的负担,只要有人控制两位老人家,就可以逼你屈服、变节,被人所利用。”

    阮长长呼了一口气,默然不语。

    许阳接道:“眼下最为重要的事,就是把今尊和令堂送往一处安全隐秘的地方,你才能一心一意,对付强敌。”

    阮山道:“老前辈说的不错,可是何处是安全之地呢?”

    许阳道:“我们武当山,安全倒是安全,只是令尊、令堂,整日里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只怕是难过得很。”

    阮山道:“贵派总舵,防卫虽然森严,但却早已有了归云山庄的暗桩耳目,家父母如若安居于贵派总舵,此讯只怕极快就会传入沈天奎的耳中……”

    许阳道:“此话当真吗?”

    阮山道:“在下绝不会乱讲,不但贵派中有那沈天奎的耳目暗桩,当今各大门派之中,无一没有那沈天奎安排的耳目,连那龙虎帮也一样有。”

    许阳道:“我武当门下忠诚相传,如果有此等事,那可是大伤脸面的事……”

    语声微微一顿,道:“兄弟可知那人是谁吗?”

    阮山道:“那沈天奎召集他们时,都带着面罩,晚辈认不出来。”许阳道:“我已经很久不问门派的事了,但此事却不能不管,必须得查出其人不可。”

    阮山轻轻叹息一声,欲言又止。他心知此事重大,如果一言出错,立时可能引起武当中自相残杀,心中没有把握,手中没有证据之前,不敢乱说。

    许阳轻轻咳了一声,道:“当年那沈天奎身受重伤,追杀他的群豪,如若能够耐心追寻出他的下落,当场处死,武林之中,也不会有今日这等纷乱之局了。唉!斩草不除根,留下了今日这个祸害,只怕也不是当年追杀沈天奎的群豪,能料到的事。”

    阮山道:“此人不但武功精深,莫不可测,而且心机陰沉,手段恶毒,也是人所难及,奇怪的是他竟然能致服武林中那么多高手,为他效力卖命。”

    许阳道:“他为人所不愿为,行人所不肯行,加上那陰沉的心机,高强的武功,自然是更见锋光了……”

    他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武当既然不能去,兄弟对两位老人家作何安排呢?”

    阮山道:“晚辈也难想出来,何处是安全的地方。”

    许阳道:“兄弟,两位老人家的事,必须得妥善处理,你才能够放手在江湖上有所作为,照我的看法,目前你已经声名大振,三两年后,必将被拥作武林领袖,和那沈天奎、修月等对抗于江湖之上,这是数百年来,武林中从未有过的混乱局面,也是江湖上最悲惨的杀戮时代,不是我捧你,当今武林形势,除了你之外,再也无人能收拾这局残棋……”

    阮山叹息一声,道:“老前辈太过夸奖晚辈了。”

    许阳哈哈一笑,道:“我一生,从未夸奖过人,我只是在为当前动乱之下,悲惨的武林同道请命……”

    突然放低了声音,接道:“但两位老人家却成了一大拖累!沈天奎必不会和你硬拼,而会费尽心机去找两位老人家的下落,兄弟,我愿以残余之年,老朽之身,助你一臂,但你必须得有胆识,担起这付担子。”

    阮山只觉得他言外别有用意,一时间沉吟不语。

    金刀萧奇突然接道:“在下倒知道一个清静之地,也许那沈天奎的耳目难以找到。”

    许阳道:“什么地方?”

    萧奇道:“那地方远在南海之中,是一片四面海水环绕的孤岛,渔人百户,风景秀丽,如若由金娇、玉娇陪着两位老人家,息隐于那孤岛之上,也许沈天奎无从追觅。”

    许阳道:“不成,那孤岛之上,不过只有百户人家,两位老人家迁居孤岛,必将轰动全村,渔舟飘泊,行踪难定,此讯必将会有一日传入中原。”

    萧奇沉吟了一阵,道:“老前辈说的是,必须得找一处人踪罕至的地方才是。”

    许阳道:“也不成,那地方必须得让阮兄弟十分放心,才能无后顾之虑。”

    阮山叹道:“想不到天地如此辽阔,我竟然让父母无存身之地。”

    萧奇道:“大哥不用忧虑,咱们慢慢想,总会找到一处让大哥放心的地方。”

    谈话之间,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音直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