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神祇秘闻
王铮一行离开初始的迫降点——一座丘陵脚下，沿着一条溪流前行，尝试寻找本位面的土著。 周围都是连绵丘陵，植被繁茂，鸟兽众多，但荒无人烟。 不过众人也不愁找不到人类定居点。 无论哪个世界，绝大多数的人类聚居点，都会在水源附近。因此只要一直沿着水流，早晚都能找到。 一路上，王铮不断向希斯科特和塞恩斯，询问着“上界”的信息。 “我们的世界，总共有一百多位真神……诸神根据立场，划分成不同阵营，屡有争斗，但实际上……善神也好，恶神也罢，本质上都是与凡物处于不同阶层的存在。诸神彼此之间，才是真正的同类，他们的利益，在大方向上，始终是一致的。 “所以诸神的争斗，一直都维持在斗而不破的局面。哪怕是最最邪恶的邪神，除非疯狂到试图灭世，否则也只是屡受善神打压而已，从未被赶尽杀绝。 “就像曾经一位传奇法师说的那样，没有黑暗，哪有光明？没有邪恶，谈何善良？没有痛苦，怎知幸福？善神与恶神的所谓对立，只不过是愚民的伎俩，只不过是表演给信徒们看的把戏。” 王铮笑道：“这种大逆不道的说法，肯定不会流传开来。我猜那位发表这番言论的传奇法师，下场也一定不会太好。” “军团长阁下，赞美您的睿智。” 希斯科特轻轻拍上一记马屁，摇头叹道：“您猜的没错，那位传奇法师被诸神裁定为渎神者，受到诸神教会的联合通缉追杀，很快就殒落了。而他的言论，也只在高阶施法者之间小范围内流传，并且没人敢于公开讨论。” “说说紫日吧。”王铮道：“紫日及其教会的实力，究竟有多强？” “紫日只是一位弱等神。”希斯科特道：“紫日的教会之中，甚至只有四位传奇强者。一位是紫日教会的圣灵牧师，另三位都是传奇圣武士。 “当然，即使只是弱等神，紫日的实力，也足够碾压任何凡物。而他教会的四位传奇，也有着非常强大的能力。像那三位传奇圣武士，其近战能力，不会弱于之前被位面规则束缚的沙漠之王。” 说到这里，他看了王铮一眼，充满敬畏地说道：“不过以军团长阁下的实力，击败那三位传奇圣武士，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连沙漠之王的化身，都殒落在了您的手下。区区传奇圣武士，实在不值一提。” 王铮饶有兴趣地问道：“那圣灵牧师呢？比传奇圣武士更强？” “不受限制的传奇施法者，理所当然强于任何近战职业，哪怕是传奇等级的近战职业。” 说这番话时，希斯科特脸上，自然而然地浮现出施法者特有的矜持骄傲。 但看到王铮似笑非笑的模样后，他浑身一个激灵，满脸堆笑地说道：“当然，即使是传奇施法者，在军团长您的面前，也不值一提。毕竟，您是有神性生物追随的传奇英雄，是能徒手轰杀神祇化身的弑神者。在您面前，传奇法师都要保持谦卑，更别说圣灵牧师了。” 塞恩斯又笑着接过话头，给王铮等人讲起“上界”职业者们之间的趣闻。 据他说，在施法者之中，牧师这类依靠“恩赐”的施法者，以及术士之类依靠“血脉”的施法者，是受到纯粹施法者们鄙视的。 鄙视链依次为法师>术士>德鲁依>牧师。 牧师在施法者的鄙视链中，处于最底层。但并不代表，牧师的战斗力就很弱了。 事实上，真神的牧师，几乎个个骁勇善战。 许多看上去娇滴滴的牧师妹子，都能拎着钉头锤、链枷，披着胸板甲，一边释放各种增益法术，一边冲上去与敌人正面硬刚。从小苦练的专业骑士，都打不过同等级的真神牧师。 传奇级别的圣灵牧师就更可怕了。 论近战不弱于传奇圣武士，还掌握着圣武士望尘莫及的施法能力。因此除了传奇法师，别的传奇施法职业，还真不一定是圣灵牧师的对手。 不过无论施法者之间的鄙视链如何，所有的施法者，都一致鄙视“肌肉蛮子”。 即使传奇级别的近战职业，都不被施法者们放在眼里。 一位传奇施法者，要对付传奇战职，有的是手段。一位准备充分的传奇施法者，甚至能令一位传奇战职一直到死，都不知道是谁干掉了自己。 就连希斯科特这种高阶咒术大师，都有机会在获取了对方新鲜血液的情况下，干掉一位传奇战士。 “近战职业入门容易，晋升也不算太难。虽然晋升到高阶之后，难度会有极大提升，但比起施法职业，战职晋阶传奇，还是要容易太多倍。 “在我们世界，传奇战职，与传奇施法者之间的比例，足足达到了五比一。至于中、高阶职业者的数量比例，就更加悬殊了……” 王铮等人聆听着希斯科特、塞恩斯这两位“叛徒”，当作趣闻一般讲出来的种种情报，将之铭记在心。 听二人说了一阵施法者的强大与优越，王铮突然问道：“你们世界，最强的神是谁？” “我们世界，一百多位神灵之中，并没有谁是公认的‘最’强。” 希斯科特道：“在我们的世界，诸神按照神力的多寡、强弱，将神分为微弱神力、弱等神力、中等神力、强大神力、伟大神力五个层次。 “像沙漠之王，就只是成神未久的微弱神力。而紫日，也仅仅是弱等神力。踞于诸神顶点的伟大神力，则一共只有三位。分别是执掌天空与太阳的光辉之主、执掌大地的大地母神、执掌死亡的冥神。 “至于强大神力，则有十几位。战争之神、自然之神、夜之女神、杀戮之神……等等。” 王铮又问：“那三位伟大神力，强大到了什么程度？” “嗯……”希斯科特沉吟一阵，道：“按照物质位面的规则，即使是伟大神力，于物质位面降下的化身，乃至真身下凡，也都会被约束在半神级别。 “对了，所谓半神，是指无法建造神国，也无法塑造化身的准神。他们具备许多真神的特征，但与真神之间，又有明显的差别。其中最大的差别在于，半神，是能被凡物触碰，甚至被凡物杀死的——只是理论上。实际上，从没有听说过，有哪个半神，被凡物杀死过。 “而半神之间，显然也是有强有弱的。有的半神，不会比强大的传奇法师强多少。有的半神，一根手指就杀死传奇法师。但即使最弱的半神，也没有被凡人弑杀的纪录。所以，军团长您今天弑杀沙漠之王化身，恐怕是创造了一个纪录……” 塞恩斯接过话头，一脸肃然地说道：“据说，在征服一号位面——就是最先被我们世界征服的那个异位面，其有着非常发达的魔法文明，整个位面拥有两百多位传奇施法者，本身已经在进行位面殖民，拥有好几个小型殖民位面。 “因为一号位面以魔法文明为主，而法师……军团长您知道的，法师本身就代表超凡。追寻着知识与真理的法师，或会信仰知识与真理本身，却绝不会去虔信神。所以那个位面，没有神祇生存的土壤。因此抵挡我们世界侵袭的，理所当然就是传奇法师们。 “那场征服战，据说打得非常艰苦。我们世界甚至一度打了大败仗，被一号位面的传奇法师们，反攻进我们世界。直到光辉之主化身下凡。 “据说——那场战争发生在三千多年前，所以我们并没有亲眼目睹——据说当时还只是强大神力的光辉之主，仅仅派遣了一尊化身，就在一战之中，杀死了十余位传奇法师。 “加上其余神祇降下的化身，仅那一战，就把反攻进我们位面的一百多传奇法师，统统杀死，通过那一战，彻底扭转了战局，奠定了征服一号位面的基础。 “三千多年前，光辉之主只是强大神力，就能以一己之力，杀死十几位传奇法师。如今他早已晋为伟大神力，具体强大到了什么程度，已经没人知道。” 听到这里，王铮眼角不由自主，连跳了好几下。 区区一个紫日的从神，最低等级的微弱神力沙漠之主，就追得王铮等人鸡飞狗跳，好不容易才借着位面规则的压制，将之联手轰杀。 微弱神力的化身，尚且如此难以对付，那么伟大神力的化身，又会强大到什么地步？ 恐怕，即使与沙漠之王化身一样，受到位面规则压制，一身神力无从发挥，也能凭肉搏，把王铮等人活活打死。 “还好一开始招惹到的不是光辉之主、大地母神、冥神这三尊伟大神力，也没惹到战争之神等强大神力。” 王铮心中不无庆幸：“要不然，恐怕只有地球的‘天劫’，能勉强罩着我了。话说回来……紫日曾说，那天劫是‘上古英雄’们的遗泽。今天沙漠之王也提到了上古英雄，还说我是上古英雄一样的存在…… “怎么感觉，异界神对‘上古英雄’们，非常忌惮的样子？地球的上古英雄们，又究竟是些什么样的存在？难道……都是跟我一样的大挂B么？” 想到这里，王铮径直询问希斯科特与塞恩斯：“话说，你们听过蓝星上古英雄的传说么？” “蓝星上古英雄？”二人一脸茫然：“军团长阁下，蓝星不是您的地盘么？我们都是异界人，怎么会知道蓝星的上古英雄传说？” “是么？”王铮皱起眉头，暗忖：“难道地球上古英雄的事迹，只有诸神知道？” 同一时间。 紫日神国之中。 沙漠之王真身出行，来到紫日神殿，对坐在神座上的紫日化身躬身行礼，沉声道：“主神，我唯一的化身，在追杀奎托斯等人时，彻底殒落在了异位面！神性和神力，都没能回归本体！我怀疑，化身殒落之事，恐怕有异位面的土著神插手。” 紫日微微抬手，示意他稍等一阵。 没多久，一位鹰头人身，背生双翼的神侍，便带着三位“英灵”，来到了神殿之中。 “吾主！”那三位英灵本是浑浑噩噩，直到看到紫日化身，这才浑身一个激灵，恢复了清醒，一脸狂热地跪拜在地。 这三位英灵，正是死在异位面的威尔伯主教，以及伊莎、尼米兹两位圣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