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事情的真相

    苏逾白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上,他后退了几步才勉强站稳,抬头就见花园里许多双眼睛都看了过来。

    这一刻,一种说不上的羞辱感油然而生。

    他看向月知章,质问道:“你凭什么打我?难道我说错了吗?

    我三岁亲眼目睹家门被灭,是乳母牺牲了她自己的孩子将我救了出来,是她含辛茹苦把我抚养长大,如果没有她我早就死了。”

    月知章冷笑一声:“苏氏把你抚养长大没错,可却教出了你这么一个善恶不分的东西来。

    你觉得自己愧对于苏家,对她们母女言听计从不分对错,她们让你做什么,你就去做什么,你可有自己的主见,自己的思想?

    你真以为当年是苏氏牺牲了自己的儿子救了你吗?苏氏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

    苏逾白愣了一瞬,有些错愕的看着他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月知章哼了一声:“你且说说看,苏氏是怎么把你救出来的?”

    苏逾白道:“她换了我和她儿子的衣服,让她的儿子代替了我。”

    在他看来这份大义无论怎么报答都是弥补不了的,所以他只能竭尽全力的对她们母女好,给她们想要的一切。

    “呵。”

    月知章讥笑一声:“她这么说你就信了?敢问是什么样的恩情才能让一个母亲舍得牺牲自己的骨肉,去救别人家的孩子?

    那苏氏不过就是你母亲请来照看你的一个仆妇而已,她同你母亲同镇国公府既没有旧情也没有恩情,她为何要舍弃自己孩子的性命来救你?”

    苏逾白被他问的一愣,他道:“乳母不是这么说的,她说月家对她有大恩。”

    “所以我才说你蠢,连分辨是非对错的能力都没有。”

    月知章冷冷的声音道:“那苏氏分明就是个不安分的刁奴,若非之前照看你的傅母生了病,也轮不到她得到这份差事。

    她刚来国公府的时候还算安分,对你尽心尽力,你母亲知道她有个同你一般大的孩子,便允她将孩子接来和你做个伴。

    谁料才过了半年,那苏氏便渐渐的露出了真面目来。

    有一次,我撞见你穿着她儿子宏哥儿的衣服,那苏氏还狡辩说是你执意要穿的。

    当时我就觉得这苏氏有问题,于是派人偷偷盯着。

    果不其然发现她时常哄得你将自己的吃食给她的儿子,还趁着没有人的时候,让她儿子穿你的衣服,扮成主子。

    她当着众人的面一副嘴脸,背地里却是另外一副嘴脸。

    我打算找个机会抓她一个现行,好将人给发落了,只可惜还没等我动手,镇国公府便出了事。”

    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心绪继续道:“说什么镇国公府有恩才让自己的儿子代你去死,那分明是她弄巧成拙,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苏逾白听完月知章的这番话,惊得愣在原地。

    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一直以为他都以为是苏氏牺牲了自己的儿子救了他,所以他要报答她的这份大恩。

    难道她是在骗他吗?

    “不……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苏逾白不相信苏氏是在骗他,他摇着头想要否认月知章说的这些。

    月知章眯了眯眼睛盯着这个侄儿,只觉得失望透顶,他道:“身为国公府的世子,你觉得我会凭空捏造这些,歪曲事实,污蔑将你抚养长大的乳母吗?

    我们月家的人有仇报仇,有恩报恩,都是坦坦荡荡之人做不出恩将仇报的事情。

    更何况将你抚养长大的也不是苏氏,而是长公主。

    当初如果不是长公主在背后相助,你们也逃不出京城,过不了富足的生活,你便是要报恩也该报长公主的恩情,而不是她苏氏。”

    他扯着苏逾白的衣领,将他拉进几分:“事情的真相我已经告诉了你,若你依旧选择相信苏家,那我们月家从此之后便没有你这个不孝子孙。

    届时不需要渊儿动手,我会亲手杀了你!”

    月知章甩开苏逾白,一挥衣袖转身朝着花园去了。

    苏逾白怔怔的站在原地,他听着远处传来的欢声笑语同他的落魄悲凉格格不入,恍惚中有人在唤:“仲澜,快翻一翻要烤糊了。”

    仲澜,月仲澜。

    明明他才是月仲澜,是镇国公府的公子,月家的子孙。

    小的时候,苏氏便经常抱着他痛哭:“我的宏哥儿是代你死的,你要为他报仇。”

    那时候的他因为看见血腥的画面受了刺激,发了一场高烧,醒来后浑浑噩噩,忘了很多事情。

    包括宏哥儿。

    他不记得这个和他同龄的玩伴,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后来在苏氏一遍又一遍的哭诉中,他只记住了一件事。

    那就是他的命是用宏哥儿的命换来的。

    苏逾白想要努力的回忆起镇国公府灭门之前的记忆,可是他当时太小了,那些记忆早就没了。

    他痛苦的捂着头。

    远处的欢笑声不停的传来,伴随着扑鼻的香味,就像一把一把的刀,插进他的心脏,搅得他痛不欲生。

    苏逾白不敢在待下去了,他转身逃一样的跑了出去。

    江珩坐在轮椅上,目送着苏逾白消失在花园里,他对着身旁的人道:“其实也不能怪他。

    当年他不过三岁稚童哪里有分辨善恶的能力,还不是那苏氏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月知章道:“所以我把真相告诉了他,若他还是无法分辨,只能说明他同我们月家无缘,我也就只当他三岁那年便已经死了。”

    江珩目光一沉,隐隐藏着一抹哀伤。

    萧临渊端了一盘肉过来:“刚烤好的,爹和舅舅尝尝味道怎么样?”

    江珩敛住心底的思绪,捏了一块肉放在嘴里。

    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不愧是你娘的独家秘方,味道一模一样。”

    萧临渊道:“那改日再试试娘亲说的火锅。”

    他们今日烤的羊肉用的是他娘亲留下的独家秘方,还有一种火锅也是娘亲喜爱的。

    萧临渊将手中的盘子递给月知章问道:“舅舅和舅母相处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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