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章没了
锦常有些摸不清楚这位朱姑娘的心思了。 费尽心思接近五皇子,从襄阳府一路到南昌,靠着楚庭川这棵大树,朱元可是一连干掉了一个藩王加上一个知府。 这么好的大腿,他还以为朱元会一直紧紧的抱住的。 再加上现在朱元可已经连朱家的女儿都不是了。 虽然朱家的家世有些不够看,可是架不住人家朱家有个厉害的姻亲加上族里人才辈出啊,好歹算是个世家名门。 朱元如果连这个身份都没有了,又不靠着小皇子,她还打算去京城? 锦常在心里切了一声。 倒不是瞧不起朱元,而是人真是该有自知之明。 本来就爹不疼娘不爱的,还得罪过一堆的人,怎么可能活得下去呢? 屋外便是龙虎山的长廊,底下是万丈悬崖和松涛阵阵,云雾弥漫中,锦常见楚庭川将什么东西塞进了信封里交给了书林,不由得便问他:“殿下,这位朱姑娘......咱们不会在京城见不到她了吧?” 楚庭川看了他一眼,面容隐在层层迷雾里看不出表情:“为什么这么说?” 锦常在楚庭川跟前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见他问,很自然的便笑了一声:“殿下怎么还明知故问呢?朱姑娘再能耐,也是个女人,她能做的事有限的很,再说,别人不知道,咱们还不知道吗?顾公子......” 锦常挠了挠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楚庭川牵了牵嘴角没有再说话,正好此时张真人身边的道童出来说张真人已经见完了贵客,锦常便立即退在一旁,侍候楚庭川进了张真人的院子。 说起来,他们在这外头还等了许久,锦常有些不满,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声,不知道这个所谓的贵客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能叫张真人不顾楚庭川的身份叫楚庭川等了半个时辰。 让楚庭川等了半个时辰的顾传玠倒是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他一面朝山下走,一面往悬崖上的龙虎山道观看了一眼,转头问底下人:“怎么样了?” “回公子的话。”底下的人拱了拱手,咳嗽了几声老老实实的说:“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去查过了,可是这回跟朱大人进京的并没有朱大小姐。” 顾传玠的脚步顿了顿,哦了一声挑眉问:“没有?” 上一世这个时候,正是朱元进京的时候了才对。 可是为什么这一世朱元竟然没有跟着朱正松回京? 想到朱元在襄阳的所作所为,他不自觉的皱起眉头来。 是啊,如果朱元当真已经不是上一世的朱元,自然就该知道自己身处的是何种险境,看她的模样,分明跟从前截然不同。 赶路到城里已经快要傍晚,顾传玠在酒楼里喝了口茶,等到底下的人安排好了房舍,沐浴更衣后便继续追问朱元的事:“那朱大小姐如今人在何处?” 虽然在察觉出朱元来路不对之后一度很想杀了她,可是顾传玠到底是没有下手,想起张真人的那席话,顾传玠冷冷放下手中的杯子,眉头紧皱。 改变天命之人? 这世上没有那么巧合的事,他跟朱元两个人已经是异数了,那张真人所谓的能够改变天命的人,自然也就只在他们两个之中。 他目光沉沉,底下的人不敢耽误,把查清楚的事都跟顾传玠说了。 顾传玠的脸色便越发难看。 没错,肯定是了,要不是经过上一世的事的朱元,怎么可能做得出让朱正松和盛氏吃这么大亏的事? 而且还把盛氏一度逼得差点儿走投无路。 这样的性子...... 他手指点在桌面上,那人见他催促,便急忙又道:“自那之后,朱家安静了一阵子,朱大老爷带着新夫人上京了,途中才发出了告示,说是女儿被山贼所杀......” 山贼所杀? 骗谁呢,顾传玠嗤笑了一声。 听李名觉传来的消息还有打探来的情报,朱元手底下可是有了一群土匪。 有那群土匪在,朱元还会被普通的山贼所杀? 他可不信一个做了十几年王妃的人会连几个土匪的命脉都控制不住,反受其乱。 那么也就是说,朱元当真是把朱家得罪狠了,朱家宁愿放弃如此有利的一个棋子,也要宣布她死了,将她逐出家门。 顾传玠在心里摇了摇头。 为何都重新来了一遍,还是如此不长脑子呢? 解决问题有很多种方法,可惜朱元只懂的用最笨的那一种。 襄王、孟家到如今的朱家,她是当真不知道什么叫做收敛。 这样没有分寸的到处得罪人...... “查到她到哪儿了吗?”顾传玠面无表情搁下杯子,一面有些心不在焉:“准备一下,我要去拜访冯大人。” 随从没动。 顾传玠有些不耐烦瞥了他一眼,冷声问:“我说什么你没听见吗?准备准备,我要去拜见冯大人。” 现在还不是跟盛家翻脸的时候。 既然来了南昌,当然得去冯家拜拜码头。 随从有些紧张的张嘴想要说话,忍不住却打了个嗝儿,急忙伸手捂住嘴打了个冷颤,结结巴巴的说:“不......公子不必去拜访冯大人了......”见顾传玠满脸不耐的转过头来,随从急忙补充:“冯大人因为放火烧人家的客栈,已经被扣在大牢里了,就等着到时候押解进京,送往大理寺呢!” 什么?! 顾传玠疑心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世界变化太快,他跟不上了吗? 不过短短几天时间而已,他就在山上住了一段时间,冯世泽就好好的进牢里去了? 谁这么大的胆子敢管到冯世泽的头上。 烧人家的客栈又是什么鬼? 不说这行为有多奇葩不能理解吧,可是冯世泽就算是烧了客栈,也不至于要进大牢吧?在南昌都坐了这么几年的知府位子了,竟然还连这么小的一件事都遮不住,以至于上头的层层官员都不给他遮掩,也要把他给送进大牢去? 这不合常理嘛。 他来了些兴致,重新又坐下来了,问:“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