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五自作
她急忙站了起来,等到丈夫进了门,就急忙扑了过去:‘世子,您可算是回来了?你到底是去哪儿了,这一天都没动静,您知不知道家里出事了?’ 徐兆海正把斗篷交给一边伺候的丫头,见徐大夫人全然没有了平日的从容,看上去又这么憔悴可怜,吓了一跳有些茫然:“出什么事了?” 他今天是去城外京营巡视了,这之前就已经定下来的事,他听说家里出事了,就急忙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 徐大夫人哭起来,拽着他的袖子说了徐游出去做客被弄得受了伤,伤痕累累的被送回来的事,又哭着说:“请了胡太医来看,胡太医说性命是没什么大碍了,可是这脸上和脖子上的伤疤却怕是要留下了,一个女孩子,留下那么大片的伤疤,以后可还怎么嫁人啊?这分明就是要我们的命啊!” 受了伤?! 他是很宠爱徐游的,毕竟女儿在他面前自来乖巧可爱又听话懂事,还善解人意,乍然听说受伤还要留疤,又说连胡太医都请了,他便知道事情怕是真的严重了,就一面急着往外走,一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不是说出去做客了吗?怎么会弄成这样回来?那边就没什么人跟着回来,说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这成何体统?!” 徐大夫人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跟前,也气的发抖。 说起来,现在徐兆海提起这些,她才想起来,徐游去庆和伯府做客,庆和伯府竟然没有派人跟着回来,也没说明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这哪里有半点规矩可言? 徐兆海见她这样就知道她是被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想到这一点,便皱眉道:“还有,他们庆和伯府没来人,咱们小游出去做客带着的那些下人,难道也没审一审?让他们跟着姑娘出去做客的,是让他们服侍好的,出了这样的事,要他们又有何用?!” 说话间已经到了徐游的院子,徐兆海大步进了门,顾不上被吓得急忙躲闪回避的一干女眷,上前拉开了女儿的帷帐,见她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脸上是被包扎得严实的伤口,也忍不住被吓了一跳。 真的伤的这么重! 徐兆海是彻底没有任何睡意了。 这简直就是毁了女儿的一辈子,若是庆和伯府给不出个交代.......他要庆和伯府赔命! 他冷声问:“今天是谁陪姑娘去了伯府做客?” 徐二夫人等人都不敢吭声,低眉顺眼的避让在屏风后头。 徐大夫人擦了眼泪,指了几个人出来。 徐游受的伤太重了,她一直忙着请大夫,竟然疏忽了这一点,是了,她怎么忘了,这些人该是最清楚女儿到底是为什么受伤的。 那几个丫头仆妇面无人色的跪了一地,全都哭着喊饶命。 徐兆海面色沉沉的看着他们,丝毫没有任何心软,冷声问:“我只问你们一遍,你们跟着你们姑娘出去,出去的时候人是好好的,现在回来人却成了这样,到底是为什么?!” 他环顾了跪着的众人一圈,冷笑道:“你们最好是老老实实说实话,若是你们说实话,或许还有一条活路给你们走,可是你们若是有一点隐瞒,我就把你们卖到黑窑子里去!” 底下的人都被吓傻了。 最近家里才接连出了喜事,他们都拿了不少的赏钱,可是没想到一转眼就快要被卖到黑窑去了,有些胆小的已经哭了出来。 徐兆海厉声喝止他们,指着其中一个人问:“你说,你们姑娘出了什么事?!” 徐游的丫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连声音都是发颤的,哽咽着磕头摇头:“姑娘们进了花园玩耍,我们下人就在边上的茶坊里头候着,只知道姑娘们似乎是起了兴致要去玩捶丸,还来让我们取了球棒,后来便说干脆玩马球,我们都在外头等着,过了一会儿,就听说是出事了,有姑娘起了争执,坠了马......” 她哭了起来:“我们后来才知道是姑娘出了事,可是庆和伯府的人好奇怪,他们也都板着脸,仿佛里面出了什么事,只让我们快些把姑娘带回家.......” 徐大夫人听的一头雾水。 可是女儿在庆和伯府受伤出事是确定了的,庆和伯府竟然如此霸道,出了事还若无其事便算了,竟然还毫无歉意。 她忍不住咬牙切齿的道:“他们简直是欺人太甚!” 不管出了什么事,哪怕徐游骄傲自满和其他人起了争执呢,可徐游到底是受了伤,还是在庆和伯府受了伤,就是他们办事不周的缘故,可他们竟不处置这事儿,还连道歉赔罪的态度都没有,实在是太过分了! 徐兆海的脸色简直涨成了猪肝色。 庆和伯府...... 他咬牙切齿的冷笑了一声,随即便拂袖站了起来吩咐长随:“去!准备车马,我们去庆和伯府!” 徐二夫人在屏风后头就忍不住吃了一惊-----如今可是已经深夜了啊!这个时候去正=庆和伯府? 连徐大夫人也吃了一惊,她拉住了徐兆海,皱眉道:“可是如今已经夜深了,不如等一等,明天再说吧,他们反正在那儿,也跑不了.......” 徐兆海却不肯,出了这样的事,庆和伯府若是态度好些也就罢了,可是庆和伯府却无动于衷,这怎么能够忍受? 他今天非要打上门去,把庆和伯给痛打一顿,这事儿没完! 这里起了争执,那边徐老太太也被惊醒了,听说了缘故之后便亲自去了徐游房里,喝住了正在生气的徐兆海:“你闹些什么?如今已经宵禁了,你闹成这样,到时候有理也变成没理了。你媳妇儿说的是,既然现在都已经这样了,干脆等到明天,横竖庆和伯府就在那儿,你还怕他们连夜跑了不成?这事儿就是他们的过错,他们怎么推脱都不行,反正也就这么一晚上的事儿罢了,不差这么一晚上。” 徐兆海仍旧气愤难平。 他气的厉害,可是老太太的话又不能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