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傀儡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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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中激动地呐喊：“果然和我的猜测一样，这个李然是其他家族派遣的内奸卧底！我在宿下山，曾用赌石来掩盖精石的出处。他也有相同打算。难怪，那块垫脚石中没有秘法。前世的传闻，也都是他排演的一场戏啊。” “今天他要去演武场进行战斗。不管他是否隐藏实力，根据他之前的战绩，此战的对手实力和他相差不多，因此胜负难定。包含传奇精石的星辰石如此重要，带着身上很不方便战斗，依他谨慎的性格，也不会藏在存储秘法中随身携带。” 因为若他输了战斗，身上的功法和秘法就要被对手选取一只去。 他知道星辰石中藏有传奇精石，万一对手选了他的存储秘法，岂不是弄丢了星辰石！ “我认输！”李然半跪在地上，大声地喊道。 对手停下冲锋的脚步，及时收手，也不想将李然逼入绝境。这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李然吐了一口鲜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为了尽快地合理地脱离战斗，他又故意挨了对手几下攻击。 主持的修炼者走上演武场，宣布这场战斗的结果。 李然早就心急如焚，在取回藤讯秘法后，他装做示意的样子，走出了演武场。 草草的料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势，他就急忙往自己的住处赶去。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和花苞模样的布包突然失去了联系？” 李然的心中笼罩着一层厚重至极的阴云。 花苞模样的布包是他炼化的秘法，被凌云炼化的那一刻，他就立即感应到。 “通常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花苞模样的布包被摧毁了，第二种情况则是被人炼化！难道是我被发现了？不，情况也许不是那么糟糕，可能只是我的屋子遭贼。他娘的，我在商家城生活了整整八年，大小毛贼都清楚，居然还有人看得上我那个破地方！” 李然快步而走，星辰石重要至极，就算是他的心性，也不禁暗暗焦急。 他后悔了。 他应该把花苞模样的布包，藏到更隐秘的地方，而不是单纯地放在床板下的暗格当中。 但事实上，这也不是他的错。 他孑然一身。为了隐藏自己，没有朋友，几年来从未和妻、儿照面。常去的青楼、赌石坊、酒楼，人来人往，也不是能藏东西的地方。 倒是可以藏到当铺或者钱庄，但要大张旗鼓地收藏一颗杂等顽石，也太过奇怪了。将来商家调查，这就是一个巨大的疑点。 在商家城，龙蛇混杂，做盗贼的修 炼者并不少。但要破解花苞模样的布包。需要灵师级别的秘法。但通常灵师级别的修炼者，怎么会看得上自己的这个破烂住处呢？ 李然潜伏了整整半年，连他自己都快忘记了过去。藏花苞模样的布包的时候，他很有自信。但现在他的自信全部转变成了自责。 “但愿事情可以挽回！” 他忐忑不安地赶回到住处，房门虚掩着。 他一下子推开房门，顿见住处一片凌乱。 “果真遭贼了！”他心中顿时冒出这个念头。 遭贼并不可怕，只要自己的身份没有暴露，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没错！”李然安慰自己，“我每次和武家，都是单线联系。手中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那只传奇精石，也被包裹在星辰石中，不解开石头，谁会明白它的价值？只要我找到那个贼。凭我八年来经营的关系……” 这么一想。他渐渐地稳住情绪，将慌乱排除心中。 “要不要报案？借助城卫军的力量，帮我缉拿盗贼？不，还是先礼后兵，能安安稳稳地拿回星辰石最好。城卫军也不可靠。不会为了我这个小人物尽心尽力的。也许，我该雇佣一位铁家的修炼者？” “嗯？这是……”这时，他眼神一凝，在掀开的床板上赫然发现了一只秘法。 心音秘法！ 此秘法灵者。青黑色，婴儿的小拇指尖差不多大小。形如螺蛳，一端大，一端小，表面有螺纹。 “心音秘法都是两只配套，可以令两位修炼者在一百步内，利用心声交谈。难道说……这是贼人特意留下来给我的？！” 李然眼中闪过一道犹豫的光，接着咬牙将心音秘法塞入耳中，仿佛是个耳塞一般。 “你是谁？”李然灌注灵力，催动心音秘法，凝神聚念，在心中试着发问。 “我是谁这个问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李然这个名字应该是假名吧？呵呵呵。”旋即，凌云的声音在李然的心中响起。 刹那间，李然瞳孔猛缩成针尖大小，如遭电击，整个人呆立在原地。 “不好，他发现了我的身份！”李然惊骇欲绝。 整个事情发展到最坏的结果！ 但他到底是潜伏八年之久的卧底，陡然遭到如此剧变，仍旧勉强镇定了精神，凝聚心力，在心中对凌云道：“假名？什么假名，你什么意思？”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尖，在简陋的房间中行走。 然后背靠在墙壁上，侧身看向窗户外的街道。 “心音秘法的有效范围，只有一百步，这 个神秘男子一定就在我的附近。”他急速思索着对策。 心音秘法的使用，要凝练心神，才能展开对话。普通的思绪想法，是不会传出去的。 但凌云早已经算到他此刻的心理状态，轻笑出声：“你用不着伪装，李然。我不是你的敌人，只是你的合作者。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们可以见个面。” “见面？”李然着实楞了一下。 紧接着，凌云的声音又在他心中响起：“现在你要走出房门，出了大门左转。” “我凭什么听你的？”李然在心中叫道。 凌云淡淡一笑：“不要试探我知道多少，我知道的永远比你想象的多一些。这样，我数到五，你好好考虑一下。” “一。”凌云数道。 李然急速思考。 就算是花苞模样的布包落到对方手中，但对方也没有证据证明自己就是武家的卧底。 他潜伏了八年，怎么可能手中留有明证？ “二。”凌云的声音不紧不慢。 如果此时，听从凌云的威胁，落到有心人的眼中，那么势必就从另一个侧面证明了自己的卧底身份。 但如果不听他摆布，星辰石怎么办？ “五。”凌云的声音继续在他心中响起。 李然顿时方寸大乱。在心中咒骂：“该死，你会数数么？！” “呵呵呵，看来你已经考虑好了。”凌云笑道。 李然鼻息沉重，双手攥成拳头，狠狠一咬牙，转身离开小屋。 他走出大门，来到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然后毅然向左转。 走了五十多步后，他的心中再次传来凌云的声音：“向右转，走到第三个岔口。向左。” “他能看到我的行踪，势必就在我的身边。到底是哪一个？”李然目光锐利，仿佛鹰隼一般，扫视周围人群。 “我劝你不要东张西望。这可不像你平时的作风呢。啧啧，潜伏了八年，别到此时功亏一篑，你说是吗？”凌云的声音很快传来。 “可恶……”李然将牙齿咬得嘎吱作响，凌云的威胁让他只好垂下头，一直盯住前方。 在凌云的指挥下，他七拐八绕，终于凌云叫他停下。 “转过身。”凌云紧接着道，“在你的视野中，只能看到一家酒楼。去这家酒楼的三层。我就在那里等你。” 李然转身一看。顿时心中一悸。 这家酒楼，正是他常来的富态祥和酒楼。 “难道说……”他心中立即涌动出一股强烈的不妙之感。对方掌握的情报如此之多，叫他觉得自己仿佛 是被剥了衣服，站在冰天雪地当中。 他走进酒楼。 熟识的店中伙计看到他，热情地打招呼：“李然大人。您来啦，楼上请！” 李然神情凝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带着十二分的警惕。登上楼梯。 刚走了一半，还未到二层。 “等等。”凌云忽道。 李然停住脚步，心中发问：“怎么？” “下楼，出门。”凌云指挥道。 李然哼了一声，只好转身下楼。 店中伙计又看到他，感到疑惑，连忙上前：“怎么，大人您不想用餐啦？” 李然摆摆手，挥退他，走出酒楼大门。 “在你对面，有那个卖烧饼的小摊贩，去买几个烧饼。”凌云继续道。 李然眼角抽搐了一下，但最终仍旧听了凌云的吩咐，将烧饼买到。 “好，现在你返回酒楼，到三层上来。”凌云又道。 李然额头冒起青筋，拿着烧饼，重新返回酒楼。 店中伙计再次见到他，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李然大人，您要买烧饼，你说一声就是了，小的给您跑腿。” “滚开。”李然咒骂一声，吓得伙计肩膀一缩，连忙噤声。 他走到三楼，在楼梯口站住。 “继续走啊，两三步后左转，你就能看到我了。”凌云传音道。 李然依言而动，转过一个立柱，他终于看到了凌云，就坐在他常坐的那个位置上。 然后，他就看到凌云对他伸手，做了个邀请入座的动作。同时心中响起声音：“请吧。” 李然默然不语，闷着头走到凌云的面前坐下，然后一瞬不瞬地盯着凌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