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六章 光阴定序，生死有别；幽冥鬼域，碧落黄泉
“轰隆隆！” 宛如开天辟地般的最宏大道音，回荡在每个生灵的灵魂最深处。 女娲变革轮回的程序，重新定义灵魂的迭代，这对于人道苍生而言，其重要意义真的不在盘古创始宇宙之下。 甚至，犹有过之！ 毕竟，开天辟地的时代，离现在已经太远太远了。 世人歌功颂德了无数年，慢慢的也麻木了。 倒是轮回…… 这种活在当下需要考虑的问题，相较而言更容易引起广泛的关注和讨论。 同时，稍微有的一点改变，也更会为细心的人所注意与感知。 当轮回重塑后，真灵的转生，将与曾经截然不同。 在过去，轮回的是真灵的材料——盘古才不管你什么爱恨情仇，什么前世今生，全都粉碎到最小单位的材料，融入到真灵海的大家庭。 很无情，却也会带来最省事的操作，甚至还会有十分玄奇的经历——轮回之地超拔于诸世外，所以同样一份材料，或许上一次参与到生命灵魂构成的时候，是在巫妖的纪元。 而下一次的灵魂重组，却到了龙凤的时代。 过去生于未来，前世葬下今生。 这，将人道的根本——一位盘古葬下的灵魂，那种大罗的特权——玩弄时空、颠倒因果，给演绎的淋漓尽致。 而如今，女娲为轮回进行了版本的大更新，这一次轮回的便不再是单纯材料，而是一个生命真灵的整体……这便要求有更多的细节。 包括且不限于轮回规则的修订，一生记忆的上传存储，时光序列的重新编撰……不能再如过往那么简单粗暴，因为会带来大问题。 稍微想想便明白——有多少对前世不甘心的人，会试图去改变“历史”？ 没有机会就算了。 一旦有机会，清晰明白自己颠倒了岁月时光，未来生于过去……那还能按捺住自己冲动的，怕是没几个。 很多人都想改变过去——这本是大罗才有的权柄。 然而，三千大罗，人道都头疼无比，得庆幸这群人知道规章制度，不会乱来，还在控制的范围内。 来上亿万万及至无穷数量的“大罗”，并且或许有许多人会不讲武德，胡作非为……这里面妄动历史纪元所导致的因果之可怕，没有人能想象。 当因果堆积到极致时，便只有来一场大杀劫，才能勉强维持天地的稳定运行。 而且，这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过不了多久，又得来一次。 真到了那样的地步，想消除因果……怕是只能对轮回动刀子了，并且顺带着对导致眼下局面的主持者——女娲，踩上一万脚！ 对此，女娲心底门清。 所以，她在挥动“洪荒”权限、重塑轮回的过程中，也加入了对时光纪元的厘定程序，一并梳理了光阴秩序。 伴随着她的动作，苍茫天地中若隐若现有一条近乎透明的虚幻长河涌动着，它逐渐从浑浊而清澈，从混乱到有序，无限延伸，无限扩展，直到最终成为贯通四方上下、古今未来、诸天万界的奇景。 轮回重塑之—— 光阴定序！ 三千大罗，此刻用超然的视界去俯瞰此景，以最宏观的视野来判断功过，他们能清晰无比的感知到——女娲这样一番施为，时光秩序在轮回的范畴上得到了厘定，让洪荒天地的运行都变得顺滑了那么一丝丝。 “女娲她虽说私心不小，对轮回施工更是憋了一肚子的坏水，矛头指向天庭……可做的事情，却还算是件人事。”史官白泽对伏羲笑道，“长远考虑，光阴定序，也算是一桩不小的功德。” “马马虎虎吧。”羲皇有些莞尔，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深深笑意，仿佛是看到傻妹妹跳进了某个大坑中、并且还在自鸣得意的叉腰大笑，忍的有几分辛苦，“功德不功德的，我倒不是很关注。” “我好奇的，就只是——她这一番辛苦，到头来是为谁而忙？” “别‘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啧啧啧……” 羲皇啧啧有声，感慨不休，语气中充满了对女娲的满满同情。 可怜。 可叹。 女娲为自己命运抗争的动作，于这位古老天帝的眼中，从来就不算什么。 不走寻常路？ 不正常继承轮回的法统？ 打算创新、打算重定轮回的法理，从“万恶”兄长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人生中跳出？ ‘我天真的妹妹啊！’ ‘你光知道我很腹黑，却不知道我能腹黑到什么样的地步。’ ‘你抗争了……又如何呢？’ ‘依旧没有跳出我的手掌，还是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不愿意给我打工？’ ‘呵。’ ‘笑死个人。’ ‘老老实实听我的，就只用给我打工而已。’ ‘非要独立，非要自主，标新立异……啧，结果跑去给人道打工了。’ ‘而人道……其实隐隐跟我是一伙的啊！’ ‘兜兜转转，四舍五入一下，你还是在给我打工，并且自己给自己找了个赚差价的中间商，还在那里喜滋滋的。’ ‘这种事情如果传出去，怕不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唉！’ ‘算了，你开心就好。’ 伏羲为自己的妹妹，在心中掬了一把鳄鱼的眼泪。 女娲…… 惨！ 惨！ 惨！ 想到未来女娲知道真相时，可能会有的嚎啕大哭场景，羲皇的嘴角就疯狂上扬，与此刻狗狗祟祟的风曦表情如出一辙。 “诶诶诶……”白泽的兴致瞬间就来了——他看着羲皇的神色，深深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些什么大秘密，“怎么怎么？难不成女娲重塑轮回的工程，还会有变数？” “唔……你不是才说过的么？” “轮回之地，非是善地，容易触碰禁忌……更不要说此刻的女娲，人道加持，‘洪荒’助威，凶残的可以啊！” “看看我们的天皇陛下……”白泽眼光撇去，看着一本正经转动了周天星斗大阵，给自己套防护的帝俊——老怕死鬼了，“怂的是有多快！” “我这不是怂，只是从心而已。”帝俊百忙之中，抽空辩解了几句，“留下有用之身，以便图谋未来。” “白泽，你不要胡乱编造谣言，诋毁我的形象……本人时刻保留武力申诉的权利！” “好吧……”白泽妖帅叹了口气，“你不是胆怯，单纯只是大丈夫能伸能屈。” “不过，这也能说明眼下女娲的可怕……难道还有谁能撩她的虎须？” “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不行。”羲皇自然而然的引偏话题，丝毫不涉及到自身是否有挖坑给女娲往里跳，用另一个事实来掩盖住真相，“女娲重塑轮回，掌控人道生死大权……这样的事情，你们着急上火不假，但还有人比你们更着急、更上火，想方设法的要干扰破坏。” “那个人呢，也不是省油的灯，危险的很，未必就不能对轮回抢班夺权了……” 伏羲哂笑着，眸光幻灭间，倒映出紫霄宫的影子，“而女娲她么，又无法一直保持如此刻的威慑力。” “所以我才会说，轮回的事情……有的说道。” “一个不好啊，女娲怕是得在这轮回上，狠狠的摔上一跤，为他人做了嫁衣。” 伏羲如是说道。 从始至终，他并没有具体表明是哪位强人，能摘了女娲的果子……但是话里话外的暗示，总让人浮想联翩，往紫霄宫里的那位身上去联想。 而一提到鸿钧……在场的许多大能，便心领神会了。 也是。 这种情况，更应该着急的……是道祖才对啊！ 道祖是皇帝……这皇帝不急，太监们急什么？ “皇兄却是豁达。”帝俊笑道，“鸿钧如果真个夺了娲皇的成果，怎生是好？” “夺就夺了吧。”羲皇无所谓的回答，“权当是帮女娲她长长记性了。” “这些年，女娲她太飘……飘的她都认不清她自己了。” “这不太好。” “需要一顿足够有教育性质的毒打，帮她醒悟。” “我其实挺乐意见到，女娲她摔上有生以来最惨烈的一跤，足够的刻骨铭心。” “那……娲皇岂不是成了本纪元最大的笑话？”白泽面色古怪。 “这却不一定了，”伏羲意味深长道，“一百步的，难道还能笑五十步的不成？” “好了，未来的事情，谁都说不准，没有多少讨论的价值。” 羲皇径直转移了话题，回到女娲正在大建的奇观上。 “大家呢，还是多看看这轮回的重塑……这或许是这巫妖纪元唯一的奇观了。” “勉勉强强，可以与当年的天道建成相提并论。” “错过这个村……再想找这个店，那就难喽！” 伏羲微笑。 “是极！” 诸神颔首赞同，共同注目天地，便见那流淌了四方上下、古今未来的虚幻长河异象——光阴定序，在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黑白纷呈的奇光，盈满了宇宙山河。 在那奇光照耀下，分判的是生死，隔离的是阴阳。 当这一道光之后，时代在变化。 活人的世界，有活人的秩序。 亡者的世界，亦有亡者的秩序。 彼此之间，相隔了生死一线，便相隔了最遥远的世界，互相难以干扰。 轮回重塑之—— 生死有别！ 女娲执掌人道权柄，运转天地恒常，裁决生死归宿，制定下不可违逆的规则，明晰人鬼殊途。 这也是应有之理。 在过去，“鬼”不是没有，但很少。 因为，想要当“鬼”，那也是有门槛的！ 自身修为不够，魂魄不强，无法抵抗盘古制定的轮回法理判定，那是想当鬼都当不成。 而如今，轮回改版，升级换代，更加的“亲民”，真灵的独立属性加强，做鬼也容易了许多。 或许，一点执念，一点坚持，都会带来奇迹，迎来一场另类的新生。 当然，这也很容易导致一些“小小的”问题——譬如亡者干预生者的世界，恋栈不去。 轮回改版、升级换代，有了投胎这个福利，是很好没错。 但！ 如果能继续苟着，又何乐而不为？ 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尽管做鬼，有很多不快乐的地方，享受不了一些活人才能享受的乐趣…… 但是，这样的“赖活”，说不得在哪里就迎来了转机，都不用转世投胎，直接就活转过来了呢？ 轮回，多不保险啊！ 来生是人是畜都不确定，一发648下去，指不定歪成了啥样。 还不如继承原先的账号，来得靠谱一些。 ——这是很多人生赢家的选择。 而即使不是人生赢家。 在突兀迎来了死亡的命运后，亡者就没有最后一点想做的事情吗？ 有！ 有很多！ 大到操心自己存款的传承，直接免去家人证明自己是自己的麻烦。 小到咬牙切齿的点开，有生以来的诸多网页记录、历史书签和硬盘存储，要将之全部删个精光—— 粉身碎骨浑不怕； 要留清白在人间！ 死亡，未临身时令人恐惧，等真死了，却也就那样，心态坦然了，看淡了。 倒是一些别的东西……比如某些特殊的“精神文化财富”，还是随着逝者的逝去，一起“入土为安”，才能让死去者安心。 不然…… 只要一想到未来亲朋好友整理遗物时的“惊人发现”，震撼感慨于“×××”这浓眉大眼的家伙，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一个“有趣”的人？ 这简直就是再死一次—— 社会性死亡！ 本来人都死了，尸体都凉了，在这样的刺激下，一点执念燃烧，恐怕大半夜做鬼跑回来，完全不用怀疑。 甚至于…… 这鬼，执念是删除某些东西还好，若是事态已经扩散出去，一生“清誉”破碎凋零已成定局…… 怕不是心态崩溃之下，发出最响亮的呐喊—— 这个世界，毁灭掉吧！ 这样的例子，一个两个的，还勉强能接受，不算太大的问题。 十个百个…… 千个万个…… 乃至于千百万兆亿…… 那乐子就会前所未有的大，不知道给洪荒的运转过程新增怎样海量的因果，成为杀劫的伏笔。 稍微处理不当？ 可以想见。 彼时，后土肯定是要站出去，面向广大的人道苍生，去鞠躬谢罪的！ 所以此刻，女娲干脆利落的玩了手—— 一刀切！ 修订了宇宙的规则，重定了洪荒的秩序，不知调整了多少大道与法则，从今往后都要在这点上为轮回让路。 生死有别，人鬼殊途！ 当这样的秩序立下，人道苍生蓦然间有所感觉——那天，似乎更蓝了；那云，似乎更白了；那洪荒，似乎更润了…… 这自然不是错觉。 天更蓝，云更白，洪荒同样也更润。 女娲重定秩序，除却把将来的“新鬼”给安排的明明白白，过去的“老鬼”……那也是一个都别想逃过，全部被一网打尽！ 曾经，他们凭着自己的本事，没有被纳入轮回，美滋滋的在洪荒大地上晃悠，小日子过的都算不错——毕竟没点实力，也当不了鬼嘛！ 而今朝，女娲同样凭着自己的本事，重定了轮回的规矩，勒令它们限时处理财务，廉价变卖不动产，去新的圈子里重头开始打拼。 有老鬼抗议。 “后土大神，您不能这样啊！” 鬼神在哭嚎，“我多少年占山为王才经营下来的家当，怎么能就这样白给了呢？” “过去都不曾有……” 对此，女娲淡然以对。 抗议无效。 反对无效。 她连太昊都敢反，这些鬼神的叫嚣，又算得了什么？ 何况站在大局上考虑，碾碎一些阻挡历史车轮的螳螂，再正常不过了。 也的确是如此。 当生死有别，被女娲给定义的清楚后，那洪荒的运转过程，也更顺滑了一些。 死人不抢占活人的空间，让某些资源得到更合理的使用……对于人道而言，这还是相当有用的。 因此，女娲的所作所为，是符合大势、有利于天地和人道的。 因为符合大势，所以女娲所向披靡！ 在这一刻，没有任何一尊大罗敢跳出来，站在女娲的对立面。 鸿钧不敢。 帝俊也不敢。 苍……这就更不敢了。 谁敢跳出来，女娲就敢杀了他，祭旗！ 这样的杀戮，人道都不会批判。 死了，那就是白死，纯粹的送人头。 因此，诸神一个个都很安分守己，没有谁在这一刻跳出来，去“为鬼请命”。 这样的“杠精”，做不得！ 于是，三千大罗冷眼旁观，无论是女娲的支持者，还是反对者，都保持着相对沉默的状态。 只要女娲走在有利于洪荒的道路上，那她的前路就不存在任何成气候的拦路虎，支持也好，反对也罢，于她而言都如过眼云烟，不足挂齿。 哪怕是强如鸿钧，眼下所能施展的计策，那也是捧杀！ 而这些鬼神么…… 尽管他们多多少少有些修为，面对横扫而来的大势，伸出了自己的螳臂，想要挣扎一下……可是，他们又能改变什么呢？ 什么都改变不了。 无需女娲亲自出手。 她所重塑轮回的异象，那一道生死分判的玄光闪耀，便将这些过去时代的“残骸”，给一网打尽了！ 一道玄光划过，生死存亡不由己。 若是女娲稍微动了一点杀念，它们便都要化作一捧劫灰，再不复存在。 还好。 它们需要庆幸。 女娲是先天神圣中罕有的良心，节操榜上名列前茅，个人品性优秀出众，没有随她的兄长那般杀伐果断，该冷酷的时候，比谁都无情。 所以，那些鬼神被凝定在玄光中，并没有消亡。 之后。 眼一睁一闭，换了新天地。 与此同时，洪荒宇宙中又是一重异象奇景迸发闪耀，眩惑了世人的目光。 轮回重塑之—— 幽冥鬼域！ …… 一片浩大的黑暗世界，存在于诸世外，与真灵之海互为表里。 那世界里，有最深邃的黑暗，有最死寂的凋零，万古沉沦于其中，像是什么都可以葬下。 不管是时间，还是空间，于此地都会走向末路，归于永恒的寂静。 而这，便是洪荒的一大秘境，是死亡的净土，是“存在”的墓地，谓之——九幽！ 九幽之所，在血海的海底之下，与那真灵的瀚海更是一体两面。 曾经的轮回机制，生灵死去后，灵魂被轮回的法理所感召吸引，在血海、九幽、真灵海三位一体的系统下，完成彻底的分解。 九幽，沉降下生灵的一生，是销号的系统。 血海，容纳残存的强烈执念与情感。 真灵的海洋，则是最后的材料归宿，与新生的供应商。 今朝，女娲对轮回大动干戈，九幽这方秘境天地，又如何能逃脱？ 一样被牵涉到其中！ “轰隆！” 后土法相轻描淡写的一掌，这片天地便崩溃、炸毁了！ 曾经九幽的法理、规则、程序，都在这一刻被摧毁殆尽。 而后紧跟着，便是一道眩目的光辉，劈开了混沌，重构了阴阳，辉映到洪荒中，如一副画卷冉冉铺开，于苍生眼里展现成最宏伟的画面，是轮回重塑的奇景。 化九幽为冥土，成为亡者鬼魂栖身的全新天地！ 改天换地？ 不，这已经是开天辟地！ 是神话！ 是传奇！ 在这一刻，女娲神威无量，成为巫妖纪元中最闪亮的那颗星辰。 她的英姿，让诸神震撼与动容。 “吾妹女娲，真的有盘古之姿。”天庭里头，羲皇都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只是，若能听话一些，那就好了。” “可惜……” 羲皇沉默了下去。 …… 冥土开辟，是女娲轮回革新、地府落地战略的一部分，也是她给旧魂新鬼的一个交待，一方栖身的净土。 有了这“幽冥鬼域”，魂便有所归，大大丰富了亡者的世界，为这个必将形成足够庞大规模的特殊生命圈子，留下了一片自留地。 同样。 这也有女娲的一点小小心思——巫妖决战中，这方天地将为巫族提供足够的战略纵深，有一片足够广大的后勤基地。 为此，她是豁出了力气，努力开辟冥土，使劲的扩大。 趁着一朝权在手，人道全力加持，不努力的祸祸一番……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她盘古之前，不要再想着有这样的机会。 所以此时此刻，女娲尽情演绎她的造化神通，无中生有，造化万物。 同时，她还顺手往外摸，直接划拉洪荒天地的一部分，到自己的“碗”里。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轮回更新，人道支持，特事特办…… 那，她就不客气了！ 一剑决天，天河涛涛，为之所引，倾垂洒落。 一剑彻地，血海滚滚，为之所控，流淌不休。 轮回重塑之—— 碧落黄泉！ 天河、血海，它们融汇在一起，再经由女娲妙手造化，成就一条非凡的河流—— 忘川！ 忘川，淌遍冥土，沟通各地。 这既丰富了地形地势，不让冥土过于的贫瘠寒酸，同样也蕴含了特殊的用途。 由忘川，可直入天河，奔袭天庭总部！ 神兵突现，防不胜防！ 这是多年来女娲的怨念爆发——被天庭方面居高临下的俯视，巫族各方要地都隐隐在周天星斗大阵的打击覆盖之下，让她受够了！ 逮到机会，她就合法合理的扎下一根钉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从这条小路调兵捅了过去，把天庭的老家给拆了。 哪怕拆不了。 也能逼迫妖族方面，派遣重兵把守，分散主战兵力。 至于说……这条要道，会不会为天庭所用？ 那不可能。 因为作为冥土的开辟者，女娲此刻近乎盘古之威，有着足够制定规则的特权！ 针对这条路的使用，各种规则设立，全面偏向于她那一方，易守难攻。 同时，这也算是对冥河的交待。 冥河魔祖，有意争锋天地……女娲是知晓的。 她的心也很大，非常有容人之量。 冥河你想争？ 好！ 我给你这个机会和条件！ 这条路，你可以使用，用来打破修罗一族的战略劣势！ 血海连忘川，再转天河，碧落黄泉两相通，挣脱枷锁走金鳞。 从此，便是海阔天空！ 当然，这里面女娲耍了一点心眼…… 毕竟，门……可是开到了天庭那边，不管是巫族搞事，还是修罗一族发兵，最应该头痛的，从来都是妖族。 果不其然。 天皇扶额，发出了深深的叹息。 “所以，我最讨厌权限狗了。” 女娲的所作所为，并没有丝毫隐瞒，忘川的猫腻，帝俊自然也看的清楚明白。 可明白归明白。 有的事情，并不会因为你明白了，就会好转。 相反。 还得为之提心吊胆，小心防备。 哪怕女娲从始至终不使用这条小道突袭，可它只要存在一天，天庭重臣的心头就永远有那么一根刺扎着，还拔不下来。 恶心人的方面，非常有奇效。 “太一。”帝俊对着东皇，吩咐交待，“下去通告天河水军，驻防时多用些心，并且打造一条防线。” “相关的军费，之后我会给你准备好。” “明白。” 太一点了点头。 他眼中却是没有多少忧愁，反倒是满满的斗志，似乎很期待能在这方面跟巫族做过一场，分个高低上下。 不怯战，不避战，迎难而上，勇于战斗。 相比此刻许多面有忧色的天庭大臣，他可以说是独树一帜的出众者了。 ps：更了七千字……状态恢复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