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风月楼
黄知轩顺着灯光，往前走了一百多步，街上渐渐变得繁华热闹，行人也多了起来，路边上还有夜市小吃。 此时大宋京城并没有宵禁，东京城繁华街道，特别是风月场所集中的地方，彻夜灯火通明，人流不断。 没走多久，黄知轩便发现有人跟着他，不禁心中凛然，心想苏初玉这娘们没完没了，但又想应该不是苏初玉，以后者的身手悄悄跟在后面，自己发现的可能性很小。 好在知道有丑女暗中随行，黄知轩心中并不惧怕，更何况此人能够被自己发现，也不是什么高手。 一路上打听了那风月楼所在，黄知轩顺着路线来到了一条灯火映照下的昏暗长街。 来到这条长街，黄知轩便是眼睛一亮，相比刚经过的大街，这里更为热闹，因为这分明就是一条花街，一眼看去，青楼紧挨着青楼，站在街口甚至能够隐隐闻到淡淡的脂粉香味，这个时间点，人车竟然络绎不绝。 黄知轩要找的风月楼，名字很俗，规模也是这条街上中下等，看起来和向阳镇的春香楼一个档次。 但生意倒是很不错，进进出出的老少爷们不少，门口站着四个看门的护院，看见黄知轩也不理会，更不阻拦，黄知轩略一观察便走了进去。 刚进厅堂，一名在黄知轩看来，打扮得像老妖怪的鸨婆便迎了上来，让他不忍直视，禁不住暗忖：“只看这老鸨，便知这风月楼的水准好似连春香楼都不如啊！” 那老鸨却刚好相反，一见黄知轩便是眼睛一亮，像极了灰太狼看见小肥羊时的神情。 黄知轩如今也是身价不菲之人，对普通人来说，算得上是富人了，深知不管什么时候人都要靠衣装，不然穿得太寒酸，连狗都想要咬你一下。 所以他早就置办了一身白色文衫，头发也让香竹梳理的整整齐齐，用玉簪插者，还用冠固定着，再加上他一个俊俏的少年郎，怪不得这老鸨看了双眼发光。 因为老鸨知道，越是这种十五六岁的少年公子，被青楼女子一撩拨，品尝了那人间最美妙的享受之后，便会一发不可收拾，身上的银钱如流水一般就花销出来，在老鸨多年经验中，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少年郎都是将身上银钱花费一空，才舍得离开青楼。 总之，黄知轩就是老鸨眼中的待宰肥羊。 老鸨脸上堆满了笑容，恭敬道：“这位公子请随奴家上楼。” 黄知轩看着那涂满胭脂的血盆大口吐出“奴家”两字，禁不住浑身汗毛倒坚，跟刚才在巷道里面被苏初玉用剑指着时的感觉有得一拼。 上了楼，老鸨将黄知轩安排在有内间和外厅的套房中，笑道：“公子稍等，奴家去给你安排姑娘。” 黄知轩本想直接问有没有一个患有脸疾的丑女，让其过来谈琴，但一想刚才有人跟着自己，回头一查就可以轻易知道自己与丑女是约好来这里的。 所以黄知轩便笑道：“来个姑娘，然后再来一个弹曲的姑娘。” 说着话，从怀中拿出一两银子放在桌子上，补充道：“再来一桌好酒好菜。” 老鸨熟练的将银子拿在手中，笑道：“公子稍等，奴家马上给你安排。” 说着话，老鸨走了出去，黄知轩又初充了一句：“弹曲儿的姑娘长相无所谓，丑一些都行，但琴一定要弹得好。” 老鸨笑着回了一句：“公子放心，我们这里没有长得丑的，即使有也不会让她出来见人。” “唉……” 说完，不等黄知轩说什么，这老鸨径自离去了。 很快，门外就传来呖呖莺声，然后老鸨便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美妞儿，正巧笑倩兮地用那双媚眼望着黄知轩，长相和春香楼香香差不多，但还没有自家小侍女香竹漂亮，可此女体态却是撩人之极，一副风流样儿不说，肤色白皙细嫩、身材匀称，倒也算得上是秀美艳丽。 不过黄知轩的反应注定是要让老鸨和这个姑娘失望了，他上下打量一眼姑娘，便催促道：“弹曲的姑娘呢？怎么还没有来？” 老鸨和姑娘互视一眼，心想这少年郎好高的眼光，不过也没有说不成，姑娘有些委屈的留了下来，撒娇道：“公子，人家叫小柔，你长得可真俊呢！人家好喜欢呢！” 小柔声音柔媚动听，而且说着话，一脸媚笑着坐在了黄知轩的怀中，黄知轩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更不是柳下惠，美女投怀送抱，哪有不享受的，可刚刚从生死一线上走了一遭，再加上随时丑女可能会出现，实在是提不起兴致，便不着痕迹将此女推到一边，说道：“那啥……小柔姑娘先不要急，你先倒酒，伺候本公子吃点东西，待会听个曲儿再做其它事情也来得及。” “公子可真特别，别的男人来了之后，恨不得一直让我们爬在身上呢！”小柔噘着小嘴，不舍的从黄知轩身上下来，坐在一边，开始陪黄知轩吃菜喝酒，老鸨去催促弹曲儿的姑娘。 没过多久，弹曲儿的姑娘来了，老鸨想着黄知轩的标准不低，将他们这里弹曲儿的几位姑娘中最漂亮的一个叫了过来，结果黄知轩一看就急了，没进门便皱眉道：“不行，换人，换一个身形高一些的，越高越好，长相什么的都无所谓。” 老鸨愣了愣，那弹曲儿的姑娘长得漂亮，曲儿弹的也不错，还是第一次被人“退货”，心中生气，也不行礼一转身直接走了。 黄知轩说得很明白，提的条件很苛刻，整个明月楼就一个姑娘符合条件，老鸨很快就把丑女打发来了。 戴着面纱的丑女抱着一把古琴，进来后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黄知轩，微微行礼，也不说话。 “公子，这是丑女，人长得丑了点，个子也太高了点，但曲儿弹的好。”老鸨有些担心解释了一句。 黄知轩则好像吃了鸡血似的，长笑一声道：“不错，就她了，这双大长腿太美了，本公子就喜欢这样的。” 老鸨和黄知轩旁边小柔面面相觑，看着黄知轩的眼神有些奇怪，心想这位少年郎长得俊俏，可这喜好……太特别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