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燃烧的青春
重力和弦的节奏如机关枪一样，架子鼓配合贝斯就是地毯式轰炸的重炮，键盘音的点缀宛若碰撞在一起的刺刀。 在如此强节奏的狂轰滥炸下，场下的顾客们都纷纷抬起头看向舞台上的刘敬信等人，每个人都跟着不自觉的摇摆起了身体。 彭柯南站在话筒前，他第一次上台没背吉他，之前他还感觉自己身体上好像少了些什么，心里特别的不踏实。可当音乐响起的那一瞬间，他立刻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充满了力量，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将那力量释放出来，他感觉每一根血管内的血液都在往头上冲。 他双手抓着立麦，闭上双眼，忽然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在飘飞而去，自己好像回到了那个炎热的盛夏，站在阳台上，耳中仿若听到了隔壁那个女孩的歌声。 那是青春，燥热的青春，需要燃烧的青春！ 彭柯南睁开双眼，看着台下已经有点躁动的黑压压人群，大声喊道：“Jump（跳）！” 话音落时，彭柯南、刘敬信以及江励三人全都高高跃起，他们都跳得很高，好像要用双脚踏碎脚下的舞台！ 台下原本对这支陌生乐队没什么兴趣的人们受到感染，也全都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一个个高举着拳头，大声喊出内心爆发出的力量。 舞台另一边的大毛和破风车乐队的其他人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他们不想承认刘敬信他们的舞台感染力超过自己，可他们的身体却不听话的在跟着节奏摇摆了起来。 侧边卡座里，尤哥叼着烟站了起来，高举起啤酒冲着舞台方向致敬，然后在身旁几个兄弟的欢呼声中将那一瓶啤酒“吨吨吨吨吨”的一饮而尽。 彭柯南从话筒架上摘掉话筒并双手举过头顶，昂首大声唱道：“新一天是什么颜色？怎样疯狂才算快乐？突然间我有点口渴，因为天这么热！” 热！不是天气热，是整个酒吧里面的气氛在攀升，是每个人左胸腔内燃烧的火焰，是冰镇啤酒都无法降温的燥热！ 既然热，那就宣泄吧！嘶吼吧！咆哮吧！疯狂吧！ 今夜，是狂欢！ “邻家女孩又在唱歌，天使脸庞心肠火热。突然间我坠入爱河，她唱歌我想和！” 彭柯南脑中浮现出邻家那个女孩的面容，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过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嫁人？ 不管怎样，你喜欢的朋克音乐已经成为了我的最爱，哪怕乐队已经解散，我的心依然朋克，我一定会不受世事条条框框的束缚，我一定要努力走出一条属于我自己的路！ 哪怕我输掉了一切，我也不会倒下，我依然要大声唱出我的坚持，谁都拦不住我！ “金属或朋克，古典或哥特，太多歌没听过，太多事都想做！” 彭柯南高举起话筒，所有的伴奏音戛然而止，现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谁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这是一个停顿，是一个结束，也是一个开始。 所有过去的事都随它去吧，因为新一天已经来到了！ 短暂的停顿之后，彭柯南再次对着话筒唱道：“新一天……” “天”这个字响起的同时，朋克感十足的强节奏重力和弦再次“嗡嗡嗡”的响起，但比之前的速度还要快上一些，架子鼓同时连续加花，键盘跟进弦乐音效主音，升级版的伴奏一齐响起，让在场所有人的脑中“嗡”的就是一声，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都更用力的摇摆身体，更大声的喊叫。 不知是谁带的头，竟是有越来越多的人举起手中的酒瓶，开始用酒瓶底砸桌面，随着那浑厚稳重的底鼓一起敲打节奏。 “新一天，节奏最快感，一起嗨破冰点，要至酷至炫的表演！” “新一天，节奏最浪漫，甩包袱冲破地平线，十足快乐、十足快感，要嗨翻天！” “Solo！” 台下有个热情的大哥递给彭柯南一瓶啤酒，彭柯南二话不说咬开瓶盖，站在台上仰脖一口气饮尽，喝完之后他大声冲台下高喊：“热！” 在他一侧，刘敬信一边进行着速弹Solo，一边走到舞台边缘。待Solo部分结束，他用力扫下一个重力和弦，台下的人齐齐跟着大声喊“热”！ 此时除了架子鼓继续敲打着鼓点之外，键盘和贝斯全都停了下来，江励来到刚喝完啤酒的彭柯南身旁，随着鼓点高举双臂拍手，台下的人们也都跟着一起拍手。 刘敬信继续扫下一个个全音符长度的重力和弦，同时台下的顾客们都会跟着大喊一声“热”。 后排的人甚至已经站上了桌子，还有人举起啤酒浇在自己的头上，更有人用大拇指堵住啤酒瓶瓶口，用力晃动瓶身，将泡沫喷洒向四周。被酒水溅到的人并没有愤怒，反而更加激动和兴奋的大声欢呼…… “热！热！热……” 这一刻，整个枪花酒吧内陷入了狂欢，气氛持续高涨，这里俨然已经成了刘敬信他们的主场。 舞台侧边的大毛终于慌了，他懒得在去限制旁边几个兄弟跟着大喊“热”，独自一人退到一旁取出手机发信息给他找的帮手。 对方很快回复消息，说是已经到了酒吧门口。 随后，酒吧的大门被推开，几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这几人看到现场气氛如此狂热，彼此互视着面露惊讶。 就算大家都喝多了酒，也不至于疯狂到这种程度吧？台上演出的那支乐队什么情况？看样子人气很高啊！ 这几人疑惑的抬头看向舞台上方，他们首先看到的是正一边拍手一边大喊“热”的彭柯南。 毛头小子一个，没见过啊！ 随后，他们看到站在彭柯南旁边高举双臂拍手的江励，然后所有人都愣住了，纷纷扭头看向身旁的一个同伴，而那个人，是他们乐队的现任主音吉他手——张逊！ 张逊紧皱着眉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越过人群落在那正在扫重力和弦的刘敬信身上，不知在想着什么。 刘敬信此时抬起头，正好迎上张逊的目光，不由也是一愣。 两人的视线隔着狂欢的人群碰撞在一起，仿若在空气中碰撞出了看不见的火花。 兄弟？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