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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蜓翼天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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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山多灵,有异于众;水落寻幽,云起化龙。古时有文人雅士游幽原西部的西乔山胜景,曾刻石留题,寥寥数语,却广为传颂,于是西乔山以东五十里处的那座古城,便命名为灵山城。

    西乔山道家宗门宗牒记录在案的当代修士,有五六百人。不但整个幽原五州的道修胚子,都以能拜入玄真观修行为荣;北边辽原许多天才苗子和世家子弟,只要玄真观肯收,也都会趋之若鹜。所以西乔山收弟子,历来十分挑剔。很多外地宗门认为已是中上之资的苗子,到了西乔山,往往都是被弃之如敝履的脚色。

    对如此高高在上的道修圣地,任平生和李曦莲这两个一旦份败露,便要被视为恶魔妖邪的人物,绕道避之唯恐不及,哪里会无聊到去捋那虎须。仅有五万人口的灵山古城,有上千年的深厚人文底蕴,清净闲适,街坊和善。

    半年来常伴刀光剑影,数来一路逃亡的“姐弟”二人,难得到了这样一处安乐祥和之地,便决定在此休息一,顺便逛逛古城;次再继续往西登道,继续去往方凉道院。

    李曦莲自小在富贵人家为婢,虽然地位低激an),求学无门;但毕竟是在那样的豪阔门第中,夜伺服主家那些勤学苦读的年轻才俊,耳濡目染,对那些温文儒雅的读书人,尤其钦羡向往。这次离开野人山,本来就打算在桐川袭杀那个鬼谷道修士,将其一修为化为己用之后,便即西行,到方凉道院求学。

    之所以起了求学之心,除了自小便有此志;主要还是村里那个名叫李笙的方凉道院辍学弟子,极力举荐。李笙在那片山涧村落之中,可算是李曦莲和李曦同交往最为密切的挚友,加上都姓李,三人更是彼此以兄妹相称。李笙看出李曦莲有读书之愿后,便竭力怂恿,言道方凉道院招收学生,历来不拘一格;所事学问,也是包罗万象,并不仅限于太一道门的道藏典籍。

    再说了,兄妹俩都是自小生长于山中,不谙世故,如今虽然一凡脱俗的本事,但真要到外面的广袤世界去大展手,没有些为人处世的学问,也是寸步难行。说得兄妹俩都对方凉道院悠然神往。只不过哥哥要留在山中,处置师父临走前交代的一些隐秘事务,所以就只有李曦莲独自一人,怀揣着李笙写给夫子方凉的书信,不远千里而来。

    她也曾问过任平生,能不能留下跟自己一起留在方凉道院。任平生不置可否,说实话,此时此刻,他自己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反正每练剑磨剑,望气画符,乐此不疲。

    这几天任平生与李曦莲一路西行,沿途无事,便教她望气之法,可谓谆谆善,极其详尽。李曦莲本聪颖过人,否则也不会被魔宗行者穆席一眼相中,收为弟子。她夜学练望气之法,触类旁通,所以如今敛藏自气机的手段,又高明了不少。

    只不过任平生的上古剑道,还有李曦莲的魔宗气息,今天在酒楼偶遇的神秘侠客胡久肯定是看出来了。否则,他也不会当那一对母女在场的时候,不愿以真实姓名相告,而那对母女一走,他便将自己的姓名与修为境界,向任平生展露无遗。这不可能只是因为那一壶不过二十文钱的廉价酒水。

    可惜此人去也匆匆,任平生未来得及深交。否则,他觉得应该会又多了一个能像余子哥一样,让自己经常想起的朋友。

    夜阑人静时,一个黑影从古城某家客栈的二楼窗口,一掠而出,在古城密密匝匝的屋顶上御风飘飞。灵山城西北那道只有两丈多高的城头上,值夜的兵士逡巡往来,也只是感觉背后一凉,似微风扫过,猛然回头看时,只见方才错而过的同僚,也正好回头对视。除此之外,便只有空dang)dang)的城头和茫茫无尽的沉沉夜色。

    任平生飞出城之后,一如平常,径直去往无人的荒郊野外。只不过这一次,他行至半途,便即停下形,旋即浑气机暴涨,十分警觉。

    从客栈房间的窗口掠出之后,他便感觉到背后,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机,追随而来。只不过他任平生法极快,自打大半年前下山以来,单就轻御风之术,从未遇到过对手。这次他越过城头之后,那道出现于后的气机已经消失,不知是跟丢了,还是根本无意追踪自己的。当时任平生不以为意。

    但如今出到荒郊,小心起见,他再次放缓法片刻,便有遥遥感知到那道气机再次出现,追随而来。

    任平生面色沉,尽量敛藏了自己的杀气,却并不逃遁躲避,干脆站在原地,等着对方自行靠近。那跟随而至之人,并没有对他刻意隐藏,任平生一站定等候,那道气机瞬息间便到了后。

    任平生顿时释然,回过头来问道:“你来干嘛?”

    跟随而至的李曦莲有点喘气,深呼吸两下,才没好气道:“这一路来,每晚深夜都鬼鬼祟祟的跑出来,是去乱坟岗找那美女野鬼私会,还是去荒山野林调戏那些狐仙兔妖?”

    任平生无奈笑笑,敢早上攒下的醋劲,还留有余韵,“有这么一个长得祸国殃民的美女跟着,那些女鬼狐仙,早自惭形秽得死道消了;我就算想,也无从去找啊。”

    对付女子的门道,任平生并不擅长,只不过这种无心的调侃,说的越是夸张,李曦莲越是心生欢喜,语气也和缓了不少,“你风趣起来,原来也蛮可的呢。别总是那样喜怒无常,时不时拉下一张马脸,能吓死个人。”

    任平生暗自苦笑,我这一世,也还只是个大孩子好不,虽然知道了很多这个年龄不该知道的东西;然而,也经历了太多这个年龄不该经历的东西。只不过,不归山上的事,他还没跟这位数百年追溯起来,还真算得上是自己同宗姐妹的李曦莲说过。

    自小孤苦的人,悲苦之事,就只是自己的常,都不习惯与人言说。

    “我每晚都有磨剑练剑,很多讲究,也不想打搅别人。”任平生道,“所以倒不是我特立独行,故作神秘;而是我修习的剑道,于你而言毫无裨益。还不如让你好好睡自己的大觉。”

    李曦莲难得在这个“弟弟”跟前嘟起小嘴,全没了暗夜无常那股带刺的魔,甚至凭空多了几分小家碧玉的嗲矜持,“我就在一旁看看,行不?反正不打扰你就是了,还能给你把把风。”

    任平生笑笑,打趣道:“你当我这是去劫富济贫呢。放心,兜里的银钱还够。只不过你实在要看,也成。平里你是姐姐,人前人后我听你的;但在这种时候,你得听我的。”

    李曦莲嗯了一声,丝毫没了姐姐的架子,倒是多了几分妹妹的乖巧。

    青苹州平原到此虽仍是平地为主,却已经有大大小小的山头,如雨后笋般拔地而起。二人出城不到五里路,便到了一处群峰环绕的地方;中间一大片平地,有浅黄青稞麦在夜色中随风摇曳。周围山峰都不高,却灵秀异常;东面峰林略微稀疏,却有房屋成片的村落。此时已尽子夜,村中鸡犬无声,灯火寂寥。任平生他们无意靠近有人的地方,于是径直奔向山岭相对高耸,杳无人烟的平地西边而去。

    任平生的御风飞掠之术,十分古怪,其根底,其实是数年前炼化那颗雅疆妖丹而生的本能;后来修炼悲天剑道,明见天,dang)涤剑心,又有了不少增益;而对此道增益最为明显的,虽然无法确认,但任平生依然感觉的到,是师父袁大锤所受的望气之法。因望气而洞明天地气机变化,乘隙循窍而御风飞行,尤其酣畅淋漓。

    李曦莲的魔宗修为之中,也有御风之术,她的修为境界,其实也已经算得上中上之境;只不过出山以来,遇到的高手本就不多,一旦遇上,不是秦巍那样的武道骄子,就是任平生这样的怪胎,自然就要备受打击。

    任平生对此并不藏私,依然在慢慢御风而行的过程中,言传教,与李曦莲讲授在天地间的浩然气脉中,如何天人合一,乘风御气之理。

    不知不觉中,二人就已经出了那一大片青稞麦地,进入山岭之中。黑暗之中,飞掠于崎岖山岭,任平生望气辩形,法飘逸,毫无阻滞。行至一处草树幽深的山涧,他突然原地急停,跟随而至的李曦莲闪停不及,差点撞到任平生背上。

    李曦莲正出言抗议,却见任平生回过头了,做了个声的手势。李曦莲心知有异,凝神静听,却除了蛙虫鸣叫的万籁之声,丝毫听不出任何异样。只见走在前方的任平生微微招了招手,然后轻轻迈步飞掠,一步只是丈余,草树不碰,落地无声。李曦莲不明所以,却也不敢造次,干脆有样学样,悄然尾随而去。

    也就沿着山坡奔出不到两里路程,任平生已经在一株参天古树下停住,只轻轻一跃,拔地跃起数丈,再在树干上轻轻落足一点,便已经飞隐入树上浓密的枝叶之中。

    李曦莲虽做不到如此潇洒自如,上树的度,却也不慢,几下接力腾跃,也已经到了任平生隐的粗壮枝丫上。

    她循着任平生的目光望去,虽然仍是一片漆黑,但这一路以来习练望气,也颇有进展;目光所及之处,有数人在林中蛰伏行动之象。片刻之后,便有一个低沉浑厚的男子声音传来,“陈师兄,按说以咱们任何一个人的本事,十数头老虎豹子都打下来了;就为了一个小虫子,犯得着这么兴师动众?”

    这男子显然已经故意压低了声音,但是以任、李二人的敏锐听觉,依然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只听得另一个声音清朗的男子声音,压得更低,却略带怒意应道:“岑三,这一次宗主命咱们玄真观七支近五百弟子尽出,对那只蜓翼天蚕,是志在必得。别小看这么一只小虫子,追踪捕猎起来,可比虎豹之流,要麻烦百倍。你再吱吱歪歪,万一坏了宗主大事,到时候别吃不了兜着走。”

    先前哪个名叫岑三的声音浑厚男子,似乎对这位陈师兄十分敬畏,却仍是压低声音道,“陈师兄,咱们几十队人,在这方圆十里的山中,都忙活七八天了,你觉得就凭就咱们几个,在本支弟子中,都算是后娘养的脚色,能有机会捉到哪只什么天蚕?”

    那陈师兄声音虽低,却抑不住一片洋洋自得之意道:“放心吧,不是我陈思诚吹牛皮,被师父收录门墙之前,我在这一带打猎;连我都打不到的猎物,就更没有人能打到了。咱们在这座山转悠的这几天,为啥独独这个地方,我带你们走了四五次?就是有些你们看不到的东西,我能感觉到。这么几次下来,应该可以确定,那蜓翼天蚕的巢,就在这方圆十丈之内。蜓翼天蚕是昼伏夜出的子,应该不出两个时辰,就该回巢了。但这种精魅灵物,秉难测,所以咱们还是小心为上。”

    岑三唯唯诺诺,便没再说话,树上树下,顿时又是一片寂然。任平生先前远远感知此处有多人夜行,鬼鬼祟祟,主要还是想看个究竟,自己是否应该另外找个地方磨剑练剑。如今无意闯入别人的捕捉灵物的布局之中,猎人出的他,也明知此时若再贸然行动,便难免对别人的布局,要徒添几分意外了。

    他对边的李曦莲做了个手势,既来之,则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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