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卑微的求道者
猴王快速的划动手里的船桨，风暴在木筏的不远处汇聚着，黑云密布，形成一道滔天龙卷。 “昂——！”尽管黑云风暴巨大，但是猴王还是听到了一声巨大的吼叫，响彻云层海面。 “不会是有龙吧？”猴王没有多想，不管是大自然的力量还是其他什么的，要是被卷入其中多半就是一个死字。 猴王还不想死，拼命的划船，直到远离了风暴才松了一口气。 海上漂泊的日子让猴王感觉不到时间，只记得带着的瓜果都开始腐烂，但是没有办法，依旧的吃饭。 几个大葫芦的淡水显得有些不够用了，猴王不得不节省的使用，幸亏还能抓鱼充饥，虽然猴王是吃素的，不过饿的没有办法只能用海鱼充饥。 在大海上漂泊，猴王心中的希望之火也在这茫茫大海之中泯灭，只不过每当想起小猴的惨死，猴群希翼的目光，猴王觉得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求道的路上。 猴王不知道日子，只记得木筏上果核已经堆积了一堆，没有详细数，约莫也得六七十个，还有一堆鱼骨头，三十来支。 幸亏这些鱼都不会说话，不然说不定猴王就不敢吃了。 静静的躺在木筏上，猴王嘴唇干裂，身上的猴毛也十分的枯槁，太阳高照着，大海比之沙漠也不遑多让。 猴王只能这样保持体力，找对方向就让木筏随着方向漂流，大海茫茫只能听天由命的漂。 也幸亏漂泊的途中遇到过许多的岛屿，能让猴王上去采摘食物和淡水，不然的话猴王说不定早就狗带了。 迷迷糊糊之中，猴子半梦半醒之间，似乎看到了木筏下有金光闪烁，猛然的清醒过来，猴子快速的坐起来，原来是一条金色的鲤鱼，还带着一群小鱼。 “原来只是一群鲤鱼啊，据说金鲤鱼都是龙王的龙子龙孙，不能吃。”猴子没有别的念头，猴子不想惹事。 这要是将金鲤鱼抓了吃了，多半直接就去阎罗殿找阎王喝茶，然后十八层地狱，想一想都感觉毛骨悚然。 猴子没有多想，翻了个身继续睡觉，龙都见多了，金鲤鱼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一艘小船从远方驶来，“爷爷，还有多久到家啊？”一个身穿麻布马甲的小童看向船头的老人。 “大约再有个两日吧。”老翁慈祥的一笑，拉动这手中的渔网。 “出海一点都不好玩。”小童一屁股坐在船头，托着腮眼睛在茫茫的海上转悠了起来。 “爷爷，那有个人啊！”小童猛的站起来，指着猴子的木筏，兴奋的欢呼雀跃。 “难道是遇到了海难？”老翁也很疑惑，不过还是划动着小船走了过去。 听到滑水的动静，猴王就已经惊醒，大海上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让猴王不敢深睡，毕竟不提海面下的巨兽，海面上的人类也是不容易对付。 “一艘小船。”看到驶过来的是一艘小船，猴王眯着眼睛想要看清船上面的人。 “妖怪，妖怪！”那老翁的小船驶来，看清了猴王的面容，惊慌的快速的划动船桨。 “老丈，俺不是妖怪，俺就想问问路。”猴王连连摆手，赶忙的解释道。 “老丈，老丈，俺就想问问西牛贺州怎么走？”以前的那些海上行船猴王总是避过，毕竟人心复杂，但是这一个老翁，一个小童，猴王心中明白无法对他造成威胁。 “往西一直走，再走两日就能到了。”老翁还没开口，躲在老翁身后的小童清脆的声音从那里传来。 “多谢，多谢！”猴王连忙作揖，让自己显得人畜无害一些。 不过是海上的一个小插曲，猴王找到了方向，更加的坚定了方向。毕竟已经无路可退，除了达到西牛贺州寻到灵台方寸山，别无他法。 又连续走了两天，猴王终于看到了海滩，猴王不禁欢呼雀跃了起来，“到了，到了，终于到了。”猴王感觉海上漂泊了百日余是值得的。 猴王拎起铁棍，四顾茫然，虽然到了西牛贺州，但是灵台方寸山在哪？斜月三星洞在哪？猴王不知道。 …… “大爷，小老儿出海打鱼，只有这些收获，您不能都拿走啊！”猴王路上碰到的老翁跪在一个壮汉的身前，两只枯槁的手抓着那壮汉的袖子。 “爷爷，呜呜！”小童抹着眼泪。 “三爷定了规矩，出海的人都要交份子钱，你们上个月的份子钱还没交。”那络腮胡子卖满脸凶恶的壮汉，一把将老翁甩开，将打回来的鱼都提走了。 “造孽啊！”老翁却没有办法，这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猴王眯了眯眼睛，提着铁棍走了上去，虽然他终究还是会来到西牛贺州，但是这老翁既然帮了他，猴王觉得自己也要帮帮他。 “喂，那壮汉，将鱼都放下。”猴王乔装打扮了一番，顺手拿了一顶斗笠戴在头上。 “你是什么人，敢动三爷的东西，不想活了？”络腮胡汉子一脸的凶恶。 “我让你把东西放下！”多日来猴王也不跟人交流，走上前来，一棍就将那壮汉撂倒，猴王也没在意。 将鱼篓递还给老翁，老翁本来千恩万谢，但是看清了猴王的脸，眼中的惊恐又再次充满。 猴王明显是看到了老翁的惊恐，虽然心中不顺畅，但是没有多说什么。 …… 猴王不停的打听哪里是灵台方寸山，来到西牛贺州不过用了五个多月，但是寻找灵台方寸山却用了九年多。 猴王经历过许多，被官府通缉，被人抓了要扒了他的皮，吃他的猴脑，他只能将所有对他不利的人都杀了。 神仙也遇到过，妖怪也遇到过，猴王却越来越感觉自身的无力，默默的行走，如同一个苦行僧，求道者。 猴王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只有手中的铁棍。 后来猴王知道，那老翁和小童都死了，被所谓的三爷带人杀了，扬言所有触犯他的都要死。 猴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什么都没说，拎着铁棍，沉着夜色摸进了那人的家中，将他的脑浆都砸了出来。 将他赤裸的尸体仍在街头，连家里的小童都没有放过，斩草除根！ 猴王杀了人，杀了很多人，自此猴王明白一个道理，心存善念，那就将所有拦路的邪恶都杀了，不然总会给别人带来灾难。 猴王不帮他们，也许会死，也许不会死，但是猴王选择了帮，最终他们死了。 身为弱者，每向前一步，都会给无数人带来灾难。 猴王已经无路可退，十年的沉浮，猴王经历了很多，越深入红尘，越明白，曾经的穿越者早就在小猴死的跟着死了，现在剩下的只是一只想要力量的卑微的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