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交接
车子在街道上缓慢前进，只要路过便必定引来路人围观。 罗青在上车后首先询问了对方关于永恒公司的大体情况，这是自从加入这家公司到现在还没来得及了解的重要事项。 韩志彬知道罗青是刚入职，因此爽快地给他做了简单的讲解。 简单来说就是世界有着自我意识，只不过那个意识所在的层面过高，大部分人都无法接触到，而永恒公司就是跟这些世界意识签订契约，代替他们管理世界并以此收取劳动报酬。 永恒公司主要的业务有：1.拟定每个世界的发展方针，让其在不偏离大致方向的前提下自由生长；2.管理一切外来的、接触到本源的以及对世界有害的人或事、物，预防或者应对各种威胁；3.见机行事、自由发挥。 复杂的罗青没问韩志彬也没说，只说了每个世界会派遣一名管理者以及供其差使的执行者到各个世界，具体工作就是牛头豪森提到过的管理和运营。 那么大的工作量，却只给那么少的人手，一开始罗青认为这种工作量让人无法接受，但在听到韩志彬对于管理着的工作描述后，开心了。 管理者的工作，简单来说就是之前提到的第三点，见机行事，自由发挥。只要你所管理的世界在正常运作，除非遇到特殊情况时公司会指派任务下来以外，其余的交给下面的人来办就好。 这和提前进入退休生活有什么区别？简直不要太爽。 不过这倒是让罗青想起一个问题来。 “我刚进公司，就进的中高层？” 贼船的味道又来了。 韩志彬点头。 “在您之下还有着各个部门的工作人员，以及最下层的执行者。” 说到这里韩志彬的笑容变得有些嘲讽。 “说是执行者，世界上不过就是跑腿打杂的，不……可能连跑腿打杂的都不如。” ‘不过是些能够重复利用的廉价道具’这部分韩志彬没蠢到当着罗青的面说出来。 顺便，对所谓的‘世界危害’，韩志彬也给出了相对比较具体的参考。 “比如您刚见到的商店主人诺克斯-凯撒，他属于外来者并且具备强大的力量，但这个人和他的商店，无论怎样强大都不至于跳出这个世界的框架，并且诺克斯-凯撒本人也算是较为平和那一派，因此伽尔刚蒂亚大人对其的判断为‘无害’和‘允许存在’。” 也就是说，一方面是力量的强度会不会威胁到世界本身，另一方面则是类似征信调查一样的东西，单纯就是评判这个人会不会惹麻烦。 “如果得出的结论是‘有害’，那么下达的就将是‘抹杀’的处分。” 罗青咋舌，这处置可真极端。 韩志彬也对所谓的危害给出了判断的标准。 事件等级分为，无主动加害倾向的‘安全’，危害国家造成大规模生灵死亡的‘恶梦’，会导致文明毁灭的‘断绝’，会让世界自身根源受到不可逆伤害的‘歼世’，总共四个等级。 人或物之类的个体则被简单地分成了‘有害’和‘无害’两种，简直像是在划分田地里的虫子一样简单粗暴。 四个等级当然不足以对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进行精准定位，但这家公司基本上是秉承放养主义，按照规定只有‘紧急’情况是真正的紧急情况，需要立刻上报并由高层决定，其他的包括‘警戒’都交由那个世界的负责人自行判断。 “当然了，事件报告是少不了的，‘断绝’等级的事件如果处理不当，处罚是肯定会有的。” 做错事了就要受到处罚这是肯定的，不如说这受处罚的条件已经比罗青想象的宽容太多了。之前觉得是上了贼船，现在看来似乎也不是那么回事？ 韩志彬当然不知道罗青是怎么想的，他的解说还在继续。 “不过一般来说不太可能会出现后面两种情况，就算偶然出现了，公司方面也会采取最高效的行动，如果再严重点出现了能够威胁到世界根源的东西，公司甚至会消灭掉地表甚至是整个世界中所存在的所有活物来确保世界自身的安全。这便是只有公司最高层意见达成一致后才能够下达的‘灭绝令’。” 生态、文明的灭亡和世界的毁灭并不相通，这已经是老生常谈了。 罗青皱着眉点了点头，这规模太大了听着玄乎，就像是生搬硬套拽设定一样，让人没法产生同理心。 需要了解的大概情况就是上述这些了，至于其他的倒不是罗青不想知道，而是作为执行者的韩志彬接触不到。 “对了。” 似乎想起了什么，韩志彬从旁拿过一个拳头大小的水晶，水晶既不精美也不整齐，就像是刚从矿洞里开采出来的劣质原石，里面满是灰色的杂质。 “这是了明博士让我交给你的。” “了明博士？” 罗青并不认识这样一个人。 “您之前应该在跨界大厅里见过。” 这么说的话指的就是那个穿白大褂的青蛙头了。 罗青接过水晶，举着它往窗外的阳光处看了看。 “这是什么？” “引导者，简单来说就是万用的辅助器，功能多种多样，但最主要的功能是帮助您建立与公司之间的联系。” 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罗青不解地看向韩志彬，韩志彬也默契地给出了解释。 “本来应该是在跨界大厅由了明博士交给您的，但由于博士非常忙，不小心就给忘记了。” 很好，继伽尔刚蒂亚之后了明博士也被罗青打上了不靠谱的标签，在加上一开始的牛头豪森，这生存率简直不是一般的低。 处理完这些本来是该由伽尔刚蒂亚和了明博士来完成的工作，真正属于韩志彬的工作现在才正式开始。 韩志彬和他的小队早就在这个世界的契约建立之初，就先一步来到这个世界进行一系列工作，不光是检查有没有需要立刻排除的隐患，同时也是负责建立前哨据点，为管理人的到来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