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对牛弹琴
尔容张了张嘴巴,心里有所盘算,眼睛却是下意识地看向姜裕所在的方向。 尔容是在心里衡量,是对姜籽葵实话实说得好,还是赌一把,看看姜裕最后能否把姜籽葵拉下水为好。 到底怎么说、怎么做,才能逃过这一劫呢? 奈何尔容一想到姜裕吩咐属下的“四十大板”,瞬间便清醒了许多。 姜籽葵发问,尔容也不能不答,既然到头来怎么都会落得个凄惨下场,倒不如实话实说。 尔容咬咬牙,回道:“是的,大小姐,我曾在你的居所看到过男子的踪影。” 姜籽葵恍然的应着:“这样啊。” 一副“我都没法预知,你竟会看到”的嘲弄模样。 尔容见姜籽葵反应淡然自若,心下很慌,瞬时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想整治铃铛那丫头,千不该万不该,把心思动到了姜籽葵的头上。 如今自食恶果,也是她不自量力自讨苦吃。 尔容很想知道姜籽葵内心所想,可姜籽葵那副轻描淡写的模样,着实叫人难以论断和猜测。 须臾,姜籽葵似笑非笑地看着尔容,又开口道:“你不是说,你自己在我屋里找,就一定能够找到的吗?” “啊?”尔容手足无措,面色发白,姜籽葵突如其来的话语让她不免发懵。 姜籽葵不想和尔容多加废话什么,只道:“你听不明白吗?” 尔容细细的捋了遍姜籽葵的话,脑海里灵光一闪,她眼前一亮。 可是,一想到那种可能,尔容眼里的亮光就逐渐黯淡,有可能吗? 怎么可能呢? 这大小姐话中明里暗里提示的,不就是让她去她屋里找找看,有没有她所说的那个男子吗? 可如此莫名其妙的“宽宏大量”,给一个鄙奴蹬鼻子上脸的机会,不免太过于玄乎和不按套路出牌了些。 姜籽葵察觉到尔容的神情变化,终是开门见山地说着:“你都那么坚定的说,我屋里有一个男子了,不妨,你去找找?” 尔容现在脑子有点不清醒,讶异于姜籽葵所说的话:“什、什么?” 姜籽葵没有再同尔容多说什么话的耐心了。 这丫头怕不是个耳背,还是个眼瞎的。 她转身对姜铭和姜裕说道:“爹爹,大管家,此事我不想就此善罢甘休。 “这个侍女都说了,曾亲眼目睹我的院落里有一男子来过,不如让她亲自去找,依你们看,如何啊?” 姜籽葵的眼底划过一抹兴味。 姜铭皱着眉头:“荒谬!此有此理!无中岂能生有? “我不同意!” 姜裕则是不解,这废物葫芦里卖着的,又会是什么药呢? 姜裕被姜籽葵戏耍了几次,不仅不敢随意揣测姜籽葵的心思,还会慎重思虑。 栽倒在同一个地方好几次,总不能一直栽倒吧? “爹爹,你方才说的,要让小女为自己讨个公道。” “这……”姜铭迟疑了。 他向来厌烦这等无聊琐碎的戏码,闹过一回,再闹一回,不是在给自己添堵吗? 但是,他刚才确实向姜籽葵许诺了,许诺过的话自然是要说到做到。 姜铭沉住气,终是松口:“随你去吧。” 得到了姜铭的肯定,姜籽葵再转身,看向尔容:“你说的,你可以找到,如今我给你个机会,你去找?” 尔容快被姜籽葵扑朔迷离的态度搞疯了。 但是事情发展到这种田地,已不是她能够拒绝的份了。 尔容的手脚都在发抖,她结结巴巴的回答姜籽葵:“……好、好。” 尔容隐约觉得,姜籽葵在给她挖一个不容置否的坑,就等她往里跳。 可是她已经是满身泥污了,怎会在乎什么? 掉进河里前的最后一根稻草,不抓白不抓。 尔容硬着头皮直上,向正屋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每走一步,尔容都感觉极其漫长。 而铃铛就站在正屋门口,尔容经过铃铛时,看到铃铛云淡风轻的神色,将其解读过不屑一顾的置之不理,内心的妒火更是熊熊燃烧。 她要让这个丫头死! 这个丫头凭什么能那么得意! 妒火冲昏了尔容仅剩的最后一丝理智,她势必要把正屋挖出个地缝来,也要找到那个男子的身影。 尔容寻了一遍,却是无所收获。 尔容感觉天好像要塌下来一般,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 忽的,尔容注意到一个上了锁的柜子。 那个锁……为什么要上锁? 尔容疯了般的窜到那个柜子前。 上了锁,肯定是因为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在里面! 尔容疯魔的跑到门口,抓住铃铛的胳膊,喊着:“那个柜子!你给我打开那个柜子!” 被尔容抓着的胳膊,正是铃铛受伤的那只胳膊。 铃铛疼得想倒吸一口凉气,她下意识地甩开尔容的手。 尔容顾不上那么多,她以为是铃铛想欲盖弥彰,故而做贼心虚的避开这个问题。 所以说,那个柜子里一定有什么! 她不能放过这个逆风翻盘的机会。 尔容又疯魔的跑到姜裕面前:“大管家,屋子里有个上锁的柜子……” 姜裕嫌恶地看了尔容一眼。 这死丫头,做出这等“邀功请命”的派头,是生怕别人误会不了他才是那个真正的幕后主使吗? 蠢货一枚。 不过,当姜裕捕捉到尔容话里的关键字眼时,来了兴趣。 哦? 柜子还要上锁? 虽说柜子上锁是再为正常不过的事,但是这事一落到姜籽葵身上和姜裕手里,它就可以变为一把利剑。 至于姜籽葵,大老远就听到尔容对铃铛说的话,自然知道她口中“上了锁的柜子”,是什么。 里面放着的都是她所炼制的一些丹药,这一点,铃铛也是知道的。 她本想让那侍女更为自取其辱些,好甩给姜裕一个大大的巴掌。 可那侍女竟从不一样的立场点出发? 无碍。 姜籽葵眼里仍是波澜不惊,反应平平。 或许,尔容不再作妖的话,这场风波会顺其自然的过去,顶多就是挨几个板子,姜裕颜面尽失。 但她非得愚蠢至极的上钩,姜籽葵也不想给留她什么薄面了。 和一心想害你的人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