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老师，我好像悟了！

    李狂一脸傲然笑意，酒气熏红的脸皮看上去十分欠揍。

    就像一个顽劣的孩童举这个一根妖馨宅出品的珍品五彩棒，一路大摇大摆地向一帮小屁孩炫耀嘚瑟，不时还伸长舌头颇为陶醉地添上两口！

    任谁看了都想上去暴打他一顿！

    不对，是暴打他十顿！

    李狂对自己的作品很有自信。

    以张旭狂草书李白蜀道难，将盛唐三绝之中的两绝融为一体，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惊天地泣鬼神的开创先河之作。

    这都要吓不死你，我李狂跟你姓！

    可他昂着头、眯着眼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上前来吹捧夸赞他的神技。

    下意识地扫视四周，他奇怪地发现包括王书圣在内的人都如元神出窍一般，木然肃立在原地，双眼盯着半空的字帖，神魂颠倒，眼神狂热中带着惊喜之色，像是完全沉浸在这副字的意境之中！

    更有甚者，嘴里念念有词，双手在胡乱笔画着什么。

    仿佛他们眼里除了这副字，已经把外界的一切当做了空气。

    这反常的现象可把李狂吓坏了。

    试想一下，几十个人围在一起，也不说话，就这么站在那里对着一幅字自我陶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群精神病跑出来了。

    李狂捏下巴郁闷地想，不会是他写的字太过高深，这帮人陷阱去走不出来了吧？

    不就是一副字吗？至于这样？

    李狂不禁回头看了眼那副蜀道难。

    哎呀妈呀，这写的啥玩意儿？

    鬼画符啊！

    李狂自己都被吓懵逼了。

    感觉就像是看到了当年上学写作业时引以为傲的随缘式硬笔书法！

    都是自己写的。

    但写完之后······

    尼玛！我刚刚写了啥来着？

    自己都看不懂！

    这书法造诣，连自己都对自己佩服得五体投地！

    李狂忽然怀疑，本人是不是天生就有那样高雅的艺术细胞。

    不过这样的效果并不是他想要的。

    按照他的歪歪意淫，王书圣和书痴看过他的书法后，应该热泪盈眶、嚎啕大哭地拜倒在他的脚下，哭着求自己原谅他们亵渎了一位书法大师才对。

    可现在······

    一群人跟走火入魔似的，反而当他不存在了。

    就在李狂犹豫着是不是要叫醒他们，忽然他感觉到天猫女的体内气息不断攀升，隐隐有破镜了征兆。

    李狂悚然一惊！

    不会吧，看这幅破字居然能攀升境界？

    于此同时，在场的所有女弟子都出现了这样的破镜征兆。

    她们大多是不惑上境，为了突破境界才在这墨池边上每日练字，希望能从书法中寻觅破镜契机。

    没想到日夜苦练中无所得，一朝看到李狂所书的蜀道难，居然一下子全都进入顿悟的状态。

    几十个不惑境界的修行者顿悟，引发了天地异象。

    天空忽然笼罩上一层乌云，南边温润的气候变得冷起来。

    气温骤降，似要变天。

    但那些女弟子站在寒风中，丝毫不觉得寒冷，反而更加投入到书法的意境中。

    终于····

    当第一片雪花飘落到天猫女的头顶的一刹那！

    天猫女的眼眸忽然明亮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美好的事物，露出欣喜而感慨的神情。

    她悟了！

    迈过了不惑的门槛，进阶为洞玄下境！

    “老师，山主！我破镜了！我终于破镜了！”

    进入洞玄境后，天猫女脱离的呆傻状态，捂着脸，喜极而泣。

    她激动地热泪盈眶，迫不及待地想向师姐师妹、以及老师分享她的喜悦！

    可抬眼一看到大家都呆愣愣看着漂浮的字发呆，立即识趣地捂上嘴。

    是啊！连她这么笨的弟子都悟了，其他人肯定也在顿悟的道路上。

    于是安耐住欣喜，警惕守候在一旁，为大家护法。

    雪越下越大，无数雪花落到女弟子的身上。

    大雪纷飞中，不断女子破镜后欢呼雀跃的银铃般的笑声。

    “我悟了！我居然悟了！”

    “师姐，我也悟了！”

    “师妹，你也破镜洞玄了？”

    “是啊是啊，恭喜师姐！”

    “同喜同喜！也恭喜师妹了！”

    在场五十余位女弟子相继顿悟破境，初始步入不惑、不惑破洞玄，洞玄下境入中境，洞玄中境入上境，不论境界资质高低，全都破镜了。

    一时间，欢声笑语不断，喜极哭泣之声飘扬。

    唯有山主和王书圣师徒二人，依然呆梨雪中，双目炯炯有神。

    “山主已经是洞玄上境，在破镜的话就是知命了吧！”

    “不好说，知命境界犹如天堑，无数修行者都止步于此，遗憾一生。”

    “山主天资卓著，我相信她一定可以破镜！”

    “那我大河国岂不是有两名知命境的强者?”

    “都安静！不要打扰山主和老师！”

    年纪较大的酌师姐上前何止了这帮丫头，女弟子们赶紧闭上嘴巴，在一旁耐心地等候山主破镜。

    李狂坐在屋檐下，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他这是做的什么孽啊，随便写一幅字就让这帮人破镜了？

    为什么他就没破镜呢？

    李狂嫉妒地眼睛都红了。

    也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写这幅字会让墨池苑的女弟子破镜，打死他都不装这个比。

    不过还好，破镜的只是普通女弟子，莫山山和王书圣境界太高，想来没这么随便就破镜。

    想到这里，李狂心里好受多了。

    可上天偏偏就是喜欢捉弄人，命运的轨迹玄奥到让人怀疑人生。

    一道白光落下！

    笼罩向雪中观字的莫山山身上。

    众人惊呼：“快看！山主快破镜了！”

    李狂惊得一屁股站起来，双眼呆愣。

    不会吧，怕什么来什么？

    只见莫山山沐浴在白洁的光辉中，更显纯白无瑕。

    衣衫和发丝上的积雪瞬间融化，白光阻拦着雪花靠近，不让她再沾染一丝尘埃。

    莫山山站立了半个时辰，终于动了。

    她一步步跨向那副字，嘴里念叨道：“老师，我好像·····悟了！”

    向前走了三步，每走一步，她的气息就提升一截。

    第三步落下，身上的白光扩散到天空，形成一道巨大的符文。

    这是一道完整的神符，乃是从字帖意境中悟出来的独属于她的神符——雪山符！

    符文在空中出现了一瞬就消失不见。

    这时候，天空的大雪骤然停止。

    莫山山开心地笑了。

    “恭喜山主进入知名境界！”

    众女弟子皆拜倒恭贺，望向山主的神情充满了钦佩和神往。